霍建羽脸色不太好看,许时青两人微妙地看着他紧张的样子。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霍政然看着他淡淡开口。
霍建羽在身后悄悄掐着掌心,脸上变幻莫测又归于平静,提起笑来。
“公司又增加了一个点,这阵子忙得都没时间回家陪爷爷吃饭了”
气氛有些尴尬着,霍建羽只能硬着头皮扯出点话来讲。
见霍政然笑了笑,但他总觉得对方的笑藏着寒意。
他抬起手走近了几步,左手搭上霍建羽的肩膀语重心长
“工作再忙,也要劳逸结合,爷爷那么疼你,你要多多陪陪,他年纪己高”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但霍建羽却陡然变了脸色,额头上冒起了冷汗。
因为他感受到霍政然在他还没好全的伤口上用了力道地捏紧又放开,重复了好几遍。
“嘶”他疼得发出声响来,霍政然才好像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关切道
“你怎么了,我就轻轻碰了下你,你可别碰瓷啊,我穷,赔不起的”
霍建羽又不能当即发作,盯着两人的脸来来回回艰难开口:
“是我不小心扯到了”
许时青内心畅快假模假样开口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大个人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霍政然丢下一句“记得换药啊弟弟”便圈着微微抖动着发笑的许时青走了。
霍建羽感觉到伤口在冒着血珠,脸色阴沉下来,那恨意似有滔天般要将两人洞穿。
几人汇了合便离开了宴席,转到了温自声的家里打算吃夜宵。
热热闹闹的聊天中,霍言均有些遗憾地开口
“后天,我便回津市了”
尤其是温自声高声长叹一了下,表示非常地不舍
几人转过头都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
“???”
“额…..我以为你们也会这样装一下的…..”所有眼睛都盯着他的感觉谁懂?滲得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又高高兴兴笑起来,霍言均眉头舒展,把那日的事情和那个奇怪的代驾忘却。
隔日便是周日,许时青带上了霍政然赴裴长庆的约。
正开着车到山脚下呢,就正好遇上了裴长庆。
“那是长庆的车,这边!!”
许时青跟隔壁车打着招呼。
霍政然整理了下衣摆,认真地看过去,只见那人打开车门缓步下了车。
他耐着心等对方走近抬眼望上去
“………….好吧,确实很帅………”
他对着许时青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后者笑容盛满脸。
“那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下了车后两个不认识的人互相握了握手。
“幸会”裴长庆冷淡到极致的声音让霍政然突然感觉到一阵放心,心中立马放下了对他的戒备。
“幸会”
“我们上去吧”许时青挽着霍政然的胳膊,很兴奋,他还是第一次到寺庙这种地方来。
三人共乘着同一辆缆车,本来还在聊着些新闻和政时的消息,首到缆车越过几座小高峰来到半空时,突然间就噤了声。
抬眼望下一片仙雾缭绕遮遮掩掩着翠绿的青山,远处让人不能首视的蛋黄日出发出光芒,水雾湿气散发着独特的清香……红色显眼的高耸庙宇越来越近…..
“咚……”
鸣钟发出声响,庄严又宁静的圣地就在眼前。
今日周日人流还是多的,下了缆车便爬了些阶梯到达门口。
三人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尤其是许时青。
手拿三炷香举过额头跪下弯腰祈祷心中的愿望。
这庙宇层层叠叠又宽阔,左边的槐树上系满了红丝带,有求平安的,姻缘的或者是财运……
许时青两人互相防着对方写下了祈愿,裴长庆默默看在眼里内心泛起笑意面上却不显。
他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拿着那丝带和笔顿在原地。
“怎么还不写,长庆?”许时青望着他发问。
“想不出有所求,不如你帮我想想”
“嗯…..你还没对象呢吧?这样吧,就祈愿佛祖送你一个完美的符合你理想的对象吧”
裴长庆虽对这事并不抱有期待,却也点点头写下了许时青的话。
转悠了一圈来到食堂吃免费的斋饭,寺中用餐时不允许讲话,默默地品尝着这出了名的素食。
树荫下乘着凉时,许裴二人轻声地聊着一些过往的事情,霍政然静静的聆听,时不时给许时青递过他需要的东西。
“后天,我便回去了,他对你,不错。”
裴长庆是津市人,大学才考到京市读书,许时青有些戒断反应,低落地点点头
“有空我们到津市找你,政然的大哥也在津市,到时便一起约约,交个朋友”
裴长庆略愣了一下应和下来,表示自己要走下山不坐索道,欣赏一下风景,三人就此分手。
他沿着蜿蜒的台阶走下,幸好这边树多,烈日当头隐约掉大半,不至于晒伤和暴汗。
走走停停间后头来了一群少年风风火火往冲刺着,他一时没注意踩了个空把脚崴了过去。
“啧”他无奈地攀着旁边的树起身,一瘸一拐地继续往下走,每一步都带着痛感。
一声小小的动物哀鸣传进他的耳朵让他走不动道环顾了下西周寻找起来。
拖着瘸腿走至林间寻到声音处时又一首低着头望地上瞄,三三两两的人经过他并无在意。
就在确认好方向转身时又恰巧撞上了个宽厚的肩膀,加上脚痛,轻飘飘间他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的屁股啊………..
“你没事吧”那具温和的嗓子富有磁性,蹲下身来赶紧扶起他。
两方看清对方脸时皆是一愣。
裴长庆在往后的岁月中无数次感慨今日的缘分。
那顶着寸头带着温柔的脸的不是霍言均是谁……世界真小啊…….他这眉毛……?
霍言均此时并不认识他,只觉得对方的容貌好看得少见也有些眼熟。
他那日在医院听温续渊提到的慈云寺,想着明日便要走,来看看他说的好风景,便独自爬着山上来。
他刚被动物的求救声引来转个头就碰倒了个人,这情况有些许棘手。
“这鸟被人用弹珠射到了脚,发出求救我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撞倒你了,你怎么样?”
裴长庆眼下不知道该说今日是倒霉还是怎么滴,他站起身答道
“我没事,鸟呢,怎么样”
他探着头去看躺地上的小鸟,脚上确实红肿了一大片,也不怪叫那么凄惨。
“我带下山去,去兽医那包扎一下吧”
裴长庆见对方包揽了这事当即就放下心想走,刚一瘸一拐地走出几步就被霍言均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