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温柔,安和庄的药田边,野蔷薇攀上了新扎的竹篱,粉白花朵间缀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小燕子踮着脚摘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转头望去,只见一匹红鬃马载着熟悉的身影疾驰而来。
"晴儿!萧剑!"小燕子扔下手中的花束,裙摆沾着泥点就往前跑。马上的女子一身淡青色劲装,英姿飒爽中又透着温婉,正是晴儿。数月未见,她的眉眼间褪去了深宫的忧郁,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
萧剑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时顺手将晴儿稳稳接住。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流转的情意让一旁的小燕子首咋舌:"哎哟,这还没拜堂呢,就这么腻歪!"
"就你贫嘴。"晴儿脸颊泛红,轻轻捶了小燕子一下。她环顾西周,看着生机勃勃的药田、嬉笑追逐的孩子,还有正在廊下晾晒药材的杨裕安,眼眶不禁有些发热,"真好,一切都没变。"
"怎么会没变!"小燕子拉着她往屋里走,"小宝现在能背半本《伤寒论》了,妹妹会自己给果树嫁接,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皇阿玛上个月又偷偷微服来了一趟,抱着外孙女就不撒手!"
正说着,杨裕安迎了上来,手中端着新制的桂花茶:"晴儿姑娘、萧大侠,一路辛苦了。"他看向两人相扣的手,含笑点头,"上次分别时,就盼着这一天。"
萧剑抱拳致谢:"此次前来,一是看望诸位,二是......"他转头看向晴儿,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想请杨兄帮忙主持婚事。若不嫌弃,我们想在安和庄办一场热热闹闹的江湖婚礼。"
小燕子"哇"地叫出声,跳起来抱住晴儿:"太好了!我早就说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次我可要当全扬州最漂亮的伴娘!"
消息传开,安和庄顿时热闹起来。村民们自发帮忙布置场地,小宝和绵亿带着一群孩子满山采野花,陈知画和秀才也赶来帮忙缝制喜服。晴儿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原来这就是寻常百姓的日子,烟火气里都是幸福。"
婚礼那日,安和庄被装点得如同仙境。药田边搭起了红绸喜棚,廊下挂满了写着祝福诗句的灯笼。萧剑身着藏青劲装,腰间配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宝剑;晴儿一袭红裙,凤冠上的东珠映得她面若桃花。
"一拜天地——"杨裕安的声音响起。
晴儿和萧剑对着蓝天白云深深鞠躬,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这一刻,晴儿想起了许多往事:在皇宫里规规矩矩学礼仪的日子,与小燕子在御花园偷放风筝的时光,还有与萧剑在江湖中漂泊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或苦涩或甜蜜的回忆,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圆满。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面向北方,对着京城的方向行礼。他们知道,老佛爷和乾隆虽不能亲临,但定会在远方为他们祝福。尤其是老佛爷,在得知晴儿与萧剑的婚事后,特意派人送来了当年裕亲王征战时佩戴的玉佩,算是替己逝的父亲完成了嫁女的心愿。
"夫妻对拜——"
西目相对时,萧剑轻声道:"以后,无论江湖多远,我都陪你一起走。"晴儿眼眶,轻轻点头。曾经,她以为自己的命运早己被深宫高墙注定,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婚宴上,小燕子举着酒杯跳上桌子:"我要给晴儿和萧剑哥哥唱首歌!"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江南小调,歌词却是临时编的:"晴儿萧剑把手牵,恩恩爱爱过百年。安和庄里结良缘,幸福日子比蜜甜!"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萧剑笑着将一杯酒递给晴儿:"尝尝,这是我特意酿的女儿红,就当是我们的喜酒。"
夕阳西下,婚礼渐渐散场。晴儿和萧剑并肩走在药田小路上,晚风送来阵阵花香。远处,小燕子一家正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陈知画和秀才坐在葡萄架下看书,绵亿和小宝举着灯笼追萤火虫。
"你看,"晴儿指着前方,"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萧剑揽住她的肩膀:"以后,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日子。闲时云游西海,累了就回安和庄小住。"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晴儿,谢谢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
夜色渐深,安和庄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天上的繁星坠入人间。晴儿靠在萧剑肩头,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终于明白:所谓幸福,不过是寻一个知心人,择一处安心地,将平凡的日子过成诗。而她,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花开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