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痛斥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剜开了张浩哲精心维持多年的儒雅面具。他脸上那温和的、带着怜惜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露出了底下冰冷坚硬的礁石。一丝扭曲的、近乎快意的笑容,缓缓在他嘴角咧开,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阵低沉、压抑、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哈哈哈……恶心?恶魔?推手?”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眼神却冰冷锐利如毒蛇,“林晚晴,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演戏!演了整整二十年!”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充满刻骨仇恨的控诉。他猛地踏前一步,逼近林晚晴,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怨毒而变得狰狞可怖:
“你知道我为什么演吗?因为你!因为你们!”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晴的鼻梁上。
“还记得初三五班吗?那个永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胖子?那个被所有人嘲笑、连食堂打饭都会被故意撞翻餐盘的‘死肥猪’?!” 张浩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
【闪回:初中食堂】
喧闹油腻的食堂。少年张浩哲(肥胖、邋遢、满脸青春痘)端着刚打好的饭菜,小心翼翼地寻找座位。几个男生故意伸脚绊他!
“噗通!” 张浩哲重重摔倒在地!油腻的菜汤和米饭泼了一身一脸,眼镜摔飞出去。周围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哄堂大笑!
穿着干净校服、扎着马尾、如同骄傲天鹅般的少女林晚晴和她的闺蜜们正好路过。林晚晴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胖子,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她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风,清脆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清晰地传遍整个喧闹的食堂:
“啧,真是恶心死了!走路不长眼吗?一身油,看着就倒胃口!死肥猪,离我远点!”
她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引来更大的哄笑。少年陈默(高大阳光,是班级核心人物之一)更是带头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指着地上的张浩哲大声嘲笑:“听见没死肥猪?女神嫌你脏呢!还不快滚!”
少年张浩哲趴在地上,在满身的油腻和周围刺耳的嘲笑声中,艰难地摸索着破碎的眼镜。他抬起沾满菜汤的脸,透过模糊的视线,死死盯住了林晚晴那张写满鄙夷的、美丽却冰冷的脸,还有陈默那得意洋洋的笑容。那一刻,刻骨的屈辱和仇恨如同毒藤,深深扎进了他幼小的心脏。
“那个被你们当众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死肥猪’,就是我!张浩哲!” 现实中的张浩哲双目赤红,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你们轻飘飘的一句‘恶心’、一句‘死肥猪’,毁掉的是我整个少年时代!是你们!让我在无数个夜里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是你们!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误,是个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得意和疯狂: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让你们尝尝被踩在烂泥里、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我拼命减肥!像自虐一样把自己饿到脱形!我玩命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出国镀金!我把自己打造成你们眼中最完美的‘成功人士’!” 他的笑容越发狰狞,“然后,我回来了。我接近你,林晚晴!我知道陈默那个废物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们那个家早就千疮百孔!我只需要一点‘体贴’,一点‘援手’,就能轻易撬动你摇摇欲坠的心房!看着你一步步掉进我精心编织的‘温暖’陷阱,看着你对那个窝囊废越来越失望,看着他因为嫉妒和自卑一点点发疯……哈哈哈哈哈!太美妙了!简首比最美的交响乐还要动听!”
张浩哲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自己多年的“杰作”,眼神狂热:
“我刺激他!我离间你们!我就是要让他疯狂!让他彻底毁掉你!也毁掉他自己!看着你们互相折磨,看着那个曾经带头嘲笑我的‘英雄’变成一条疯狗,看着他亲手把你变成一个残废!看着他最后在绝望里把自己烧成一堆焦炭!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是我!张浩哲!一手导演了你们这场精彩绝伦的悲剧!怎么样?林晚晴,这份迟到了二十年的‘报答’,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