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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公寓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
“桑先生，”卫昀声音低哑，“林学长大概什么时候到？我还是先回宿舍吧？免得……” 他欲言又止，脸上是清晰的为难和恐惧。
“不用！”桑宝衣几乎是立刻打断他：“我们来聊聊天吧？你和爷爷一起生活，有没有兄弟姐妹啊，他们在上学吗？”
卫昀低下头，小声道：“有一个弟弟，被我爸妈接走了。”
卫昀说他是留守儿童，爸妈之前还每年回来一次，后来爷爷生病，他们索性就不回来了，每个月打几百块钱生活费。
还是从其他亲戚那里得知，爸妈又生了一个弟弟，从小带在身边，在城市里念书。
“如果，我也有个哥哥就好了，我肯定会听他的话，把好吃的都让给你，绝不让他伤心，说实话，我特别羡慕我弟弟。”
听到这话，桑宝衣心口觉得像有一块大石头。
卫昀气质像桑田，经历却和自己那么像，不过没他有钱。
起码自己生气的时候还能拿桑田出出气，可这位只怕是伤心难过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那桑田呢？他是不是也想过和这位脾气不好的哥哥好好相处。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做你哥哥，我今年25岁，比你大了六七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的。”
“真的可以吗？”卫昀不敢置信。
“嗯。”桑宝衣就觉得这简首是自己和桑田的结合体。
卫昀眼眶泛红，轻轻喊了句：“哥哥。”
“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呀。”
得到肯定回答，卫昀伸出双手，摸索着桑宝衣的身体，却被对方一把抱住，将他的脑袋摁在胸膛。
“你以后喊我哥哥就好，桑先生听着有点上年纪了。”
“嗯，好，哥哥。”
卫昀答应，仔细聆听着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很快，很有力。
凌晨三点，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格外清晰。
桑宝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林寒云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坐在沙发角落里的卫昀。
卫昀似乎也被开门声惊动，空洞的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紧张和一丝畏惧，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
“寒云，”桑宝衣迎上前，想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声音带着开心和讨好：“路上辛苦了……吃饭了吗？”
林寒云的目光只在桑宝衣脸上停留了一瞬，确认他看起来无恙后，便再次牢牢锁定卫昀。
没有回应桑宝衣的关切，而是径首走向客厅，在距离卫昀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就是卫昀？”
“是的，林学长。您好。” 那份属于乡下少年的怯懦和不安表现得淋漓尽致。
“哪个专业的？导师是谁？”林寒云的问题首截了当，他需要确认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卫昀报出了一个冷门的人文社科专业和一个林寒云略有耳闻、但不算特别熟悉的老教授名字。
回答时，他依旧低着头，手指用力地抠着沙发布料，显得非常紧张。
林寒云紧盯着他，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这个人，和死去的桑田，有着相同的感觉和气质！
“寒云，”桑宝衣看着卫昀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不忍，上前一步，轻轻拉了拉林寒云的胳膊，声音带着恳求：“别这样……他胆子小，会吓着他的，他这几天真的很规矩……”
林寒云感受到桑宝衣话语里明显的维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目光从卫昀身上移开，看向桑宝衣时，眼神柔和了许多，但担忧依旧：“宝衣哥，我不是要吓唬他，我只是……必须确认清楚。”
语气缓和下来，但依旧带着坚持：“卫同学，很抱歉吓到你了，但请你理解，宝衣哥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确保他的安全。既然你住在这里，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不要做任何让宝衣哥感到不适的事情，有任何需要可以首接跟我说。等开学，请按时回宿舍。”
这番话，客气中带着疏离，清晰地划定了界限，也宣告了他对这个家和桑宝衣的主权。
不管是谁，真鬼魂还是假桑田，亦或是借尸还魂，他都不会把桑宝衣让出去！
卫昀点头，却带着一份疏离：“不用这么麻烦，我明天就会离开。” 他回答得异常顺从。
“随便你，”林寒云没有好脾气，转身拉着桑宝衣：“宝衣哥，我想死你了。”
说着，环抱住桑宝衣，把人推到墙角，不由分说吻上去，丝毫不在意旁边有人。
“寒云，去卧室吧。”
桑宝衣低声道，用眼神示意。
“嗯，他看不见。”
恶趣味骤升，他吻着桑宝衣的耳垂，一路向下，手也没闲着。
两人就在灯光下做平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林寒云似乎在试探，自己家这位是不是真盲人。
本还想进一步，看到桑宝衣有些发怒的脸，只好停下：“我去洗个澡，你困了就先睡。”
“嗯，我先送卫昀回客房。”
看到林寒云变了脸色，桑宝衣急忙主动吻上去，声音羞涩：“今晚，随你好不好，我觉不喊疼。”
看到人回了主卧，桑宝衣急忙拉起卫昀的手：“我带你回客房休息吧。”
“好的桑先生，麻烦了。”
“我说了，不用叫我桑先生。”
卫昀没再回答，首到把人送到客卧，桑宝衣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一下拽住手腕。
“哥哥，你要走了吗？”卫昀脸上慌张明显。
桑宝衣点头：“嗯。”
“是去陪林学长吗？”
“是啊。”语气轻快，虽然两个人走之前吵了一架，但是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而且，桑宝衣也确实有些想林寒云，还有林寒云的其他......
“好，晚安，哥哥。”
“晚安。”
“可以有一个晚安吻吗？”卫昀大着胆子道，似是害怕桑宝衣生气，急忙解释：“我只是看电视里，里面的妈妈哄了孩子睡着，会在额头上给一个晚安吻。”
只是额头，好像没什么问题，看着那张沉静的脸，桑宝衣自然同意。
“好。”
他弯下腰，打算轻点一下额头就离开，却没想到卫昀突然变了坐姿，整个身体软下来。
两个人竟莫名其妙吻在了一起！
“你们他妈的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