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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病重的事情许父许母还不知道，只是寒假里他们带着可爱的孙女小星星，让星月好好工作好好休息！
教职工家属小楼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许校长正被小孙女逼到了书房角落，小姑娘叉着腰站在小板凳上，肉手指着《时间简史》插图：“外公骗人！虫洞才不是甜甜圈，是妈妈说的量子纠缠！”
许校长笑道：“不愧是我的孙女，脑子就是聪明，还知道量子物理论！”
许校长说：“好好好，小星星老师说得正确，外公接受指正，外公去给你拿水果，你自己玩一会”。
前脚刚走不久，楼梯口传来相框坠地的碎裂声。小星星举着张满是灰尘的照片跑来，蓬松的卷卷柔软头发扫过许夫人僵住的手背：“外婆快看！妈妈和飞行员叔叔！”照片里十九岁的星月踮脚站在叙白身旁，那是叙白首飞，少年鼻尖蹭着她额发，玻璃裂痕正好劈开两人紧握的手。
许夫人倒抽冷气瞪向丈夫：“不是让你全部烧了吗？”
许校长蹲身捡玻璃渣，指腹不小心被划出血珠：“舍不得！多好的两个孩子！总要留点什么吧！”血滴在星月笑脸上，像颗迟到的朱砂痣。
许夫人：“留留留……留什么！孩子都留了！还要留什么！”说着拿着创口贴给许校长包上，拿过照片转身丢到垃圾桶里，只是趁着许校长带孙女去花园玩的时候，又偷偷捡起来，擦了又擦，眼泪不自觉掉了上去！和许校长的干结的血融合在一起晕开了花。
花园秋千架下，小星星把蒲公英吹成小伞兵。许校长偷拍视频发给沈父：“看我们的孙女的量子物理论文讲得比教授好。”
沈父秒回：“带瓶茅台，马上到！”
沈家夫妇进门时，客厅己成粉色玩具的战场。沈母手里爱马仕纸袋惊落在地——穿草莓睡衣的小女孩，正踩着星月儿时的芭蕾舞鞋，给泰迪熊扎蝴蝶结。阳光穿过她栗色鬈发，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与叙白婴儿照重叠成双生镜像。
“小星星！”沈母的蔻丹指甲掐进丈夫手臂。那孩子闻声回头，突然举着照片扑来：“漂亮奶奶！飞行员叔叔和我妈妈！”
许校长看向许夫人，没有说话，其实大家都希望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只是他们实在是错过了太多了，误解越来越深了……
沈父的酒杯“咚”地不小心掉在地板上。
玻璃框里的少年叙白隔着青春的光阴，与眼前小女孩的梨涡遥相呼应。
沈母蹲身时真丝裙摆浸在茅台酒渍里，指尖悬在小星星眉眼间：“不怕，是爷爷不小心把酒杯摔了”，小声低喃：“和星月一样漂亮！如果是星月和叙白的孩子就好了……”
……
午餐时糖醋排骨堆满小星星的碗。“奶奶做的排骨比妈妈做的好吃！”小姑娘蹭了沈母满袖油渍。沈夫人却盯着她握勺的左手——和叙白一样的无名指微弯弧度。
吃过午饭，小星星开始犯困，要漂亮奶奶抱，沈母温柔抱着孩子，轻声哄睡，看着安睡的小星星，沈母轻抚她汗湿的额发。梳齿带下几根柔软鬈发，在掌心正映着霞光。她指尖轻捻发丝，目光黏在小星星蹦跳的身影上：“这孩子的发旋……和叙白一样偏左。”声音浸在橙红茶汤里，随水汽袅袅浮动。
她飞快缠进祖传翡翠戒指的缠丝暗槽。（她总觉得和小星星特别亲，那种亲是血缘的亲，特别是小星星拿出星月和叙白的合照更是让沈母希望小星星就是她亲孙女！）
窗外，许校长正指着桃树对沈父低语：“星月小时候也在那摔过，左膝疤跟你儿子篮球伤一模一样……”
沈父突然老泪纵横。他摸出手机翻开相册一张照片——是星月在他们叙白书桌上写的：“我保证要考上保送叙白的大学——清华大学，背面是少年补的狂草：“再加一辈子”。
“老许，”沈父把手机摁在老友掌心，“当年叙白在法国遇到星月大着肚子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
“是我的一个学生，是星月的老师。”许校长突然打断，“他不是孩子的父亲！”
满园枯枝在寒风里咔咔作响。沈父的茅台杯裂开细纹，酒液渗进星月高中清秀的笔迹，将“一辈子”泡成模糊的泪斑。
沈父：“那小星星是谁的孩子？”
许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只是说：“我们都老了，当年的事情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我们不怪叙白这个孩子！都是命运弄人啊……老哥，你要保重身体，现在沈氏集团也风平浪静了……”
离别时，沈母轻轻将小星星放在了小床上，只是小星星突然惊醒，光脚追到院门口：“奶奶别走！”她掏出口袋里捂化的巧克力，塞进沈母旗袍盘扣里：“给飞行员叔叔的，开宇宙飞船要补充能量！”
“告诉飞行员叔叔！我也要坐他的宇宙飞船哦……”
车驶过覆霜的梧桐道。沈母摊开掌心，三根带毛囊的鬈发在翡翠缠丝间闪着微光。
沈父突然急刹，导航屏幕倒映出他通红的眼：“我觉得这些年老许在暗示我什么？是……小星星吗？”
“夫人DNA亲子鉴定的事你尽快去办！”
沈夫人：“无论是不是叙白的孩子，我都喜欢疼爱这个孙女，因为星月我早己视为女儿，对星月的亏欠，以后要加倍给小星星！”
沈母攥紧戒指，无论结果如何，小星星都是沈家的孙女！
后视镜里，教职工家属小楼窗边闪过许夫人的身影。她正举起那个碎裂的相框，将星月与叙白的合影一点点拼回了原状。
沈母抚摸着手心的发丝：“小星星长得像叙白，而且年纪和他们最后一次分开是吻合的……”
许妈妈打开沈夫人送过来的一个精致丝绒礼物盒，晚霞漫过一把翡翠如意上面写着：“愿汝如星，永耀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