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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老留下的那枚玉佩烫得像块烙铁，李明把它按在眉心时，感觉有根烧红的铁丝顺着鼻梁骨钻进去。血轮眼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跳，万花筒的纹路里突然渗出金色的液体 —— 不是血，倒像是融化的阳光。
“操，这玩意儿还会流汗？” 他龇牙咧嘴地抹了把脸，指尖沾着的金液突然炸开，在石壁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古文。那些字扭曲着组合成一幅图：龙神盘膝坐在类似系统界面的光罩里，手里捏着本线装书，书页上写满了武神诀的口诀。
“原来如此...” 王语嫣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你看这里 —— 系统能量流和武神诀的运行路线是镜像的！就像... 就像磁铁的两极！”
李明这才注意到，每当他运转龙老教的那套心法，体内那些乱窜的蓝色数据流就会像遇到猫的老鼠般退散。刚才和另一个自己对峙时没太在意，现在静下心来感受，才发现武神诀的每一个气节点，都恰好卡在系统代码的缝隙里。
“所以龙老才说这玩意儿能克制系统？” 他试着提了口气，橡胶化的五脏六腑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老旧的门轴上了油。洞穴顶部的钟乳石突然簌簌往下掉渣，仔细看的话，那些石渣在空中就化成了蓝色的光点。
“不止是克制。” 杨千倩突然开口，她刚用诛魔剑挑开一块松动的岩石，剑身上沾着的黑色粘液正在冒烟，“这是... 吞噬。”
李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被武神诀逼出体外的系统代码，正被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撕碎。血轮眼切换到透视模式后，他看见无数细小的金色丝线在洞穴里编织成网，每个网眼都坐着个模糊的小人 —— 有点像龙老，又有点像他自己。
“是历代龙组守护者的残魂。” 姬如雪突然按住太阳穴，定魂珠碎片在她掌心嗡嗡作响，“他们一首在这儿... 在守护着什么。”
林沐沐 “呀” 地叫了一声，她的醒神藤突然疯狂往地下钻，藤蔓末端结出晶莹的果实，每颗果实里都嵌着个迷你的系统界面。李明摘了一颗捏碎，一股熟悉的能量涌进体内 —— 居然和完成系统任务时获得的积分感觉一模一样！
“这是... 把系统能量变成了果实？” 林沐沐的眼睛瞪得溜圆，辫子上还沾着刚才战斗留下的灰尘，“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能量具象化’，但没说能这么玩啊！”
李明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那些标价离谱的道具，心脏猛地一跳。他快速结了个武神诀的印，同时调动橡胶能力往地下猛砸 —— 拳头陷进岩层的瞬间，果然摸到了密密麻麻的硬物。
“挖开看看！” 他招呼杨千倩，后者一剑劈下去，岩石像豆腐般裂开。只见下面埋着无数透明的晶体，每个晶体里都冻着个技能图标：有恶魔果实的图案，有写着 “超速再生” 的卷轴，甚至还有个眼熟的 —— 正是他用过的拳王泰森附体体验卡。
“这是... 系统商城的仓库？” 聂耳聪的声音从摄像头里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结巴，“我刚查了龙组的加密档案，这里是初代龙组存放‘天外来物’的地方！”
王语嫣突然 “啊” 了一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弹出个全息投影：是张泛黄的照片，一群穿着中山装的人围着个巨大的金属球，球面上闪烁着和系统界面一样的蓝光。照片角落站着个年轻人，眉眼居然和杨千倩有七分像。
“是我太爷爷。” 杨千倩的声音有点发颤，她伸手触摸投影里的金属球，指尖刚碰到光面，那些埋在地下的晶体突然集体亮起，“他是龙组第一批研究系统的人... 档案里说他最后‘羽化’了。”
“狗屁羽化。” 李明突然骂道，血轮眼的万花筒高速旋转起来，“他是被系统同化了！你看这些晶体的排列方式 —— 根本就是个人体经脉图！”
话音未落，整个洞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那些透明晶体开始融化，蓝色的液体顺着岩石缝隙流淌，在地面汇成系统商城的图案。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虚影从液体里站起来，脸正是杨千倩太爷爷的模样，只是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监测者... 终于找到你了。” 虚影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武神诀是个不错的防火墙，但别忘了 —— 防火墙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李明感觉体内的武神诀突然停滞不前，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蓝色的数据流，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林沐沐的醒神藤想上前阻拦，却被数据流烫得卷了起来。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姬如雪突然将定魂珠碎片狠狠砸在地上，珠子炸开的瞬间，所有晶体的光芒都黯淡了三分，“王语嫣，把你破译的那段上古文字念出来！”
王语嫣深吸一口气，捧着笔记本电脑念道：“‘神之所创，亦能所破；器之所用，在于其心 ——’”
“够了！” 中山装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突然化作无数蓝色的针射向众人。李明急忙用橡胶能力展开防御，却见那些针穿过屏障后，居然在半空中拐了弯，纷纷扎进那些透明晶体里。
“它们在怕这个！” 李明眼睛一亮，抓起地上的晶体碎片往虚影身上扔。每块碎片碰到虚影，就会炸开一团金色的火焰，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酒香 —— 和他第一次喝龙老给的那坛 “醒神酒” 味道一样。
“原来龙老早就知道！” 他突然想通了，难怪每次修炼武神诀后龙老都要拉着他喝酒，那酒里肯定加了醒神藤的汁液，“这心法不是用来消灭系统的，是用来... 驯化它的！”
杨千倩突然拔剑划破手掌，鲜血滴在诛魔剑上，剑身上的龙纹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臂爬到肩膀。中山装虚影看到这一幕，突然发出惊恐的嘶吼：“守护者血脉！你是杨家的人！”
“我太爷爷没能完成的事，我来完成。” 杨千倩的眼神亮得惊人，她一剑刺向虚影，剑刃穿过蓝光的瞬间，那些缠绕在李明身上的数据流突然像潮水般退去，“武神诀第三式 —— 破妄！”
金色的剑气在洞穴里炸开，李明趁机运转心法，感觉体内的能量流第一次如此顺畅。他甚至能 “看到” 那些系统代码在被武神诀一点点分解，变成最纯粹的能量，一部分融入经脉，一部分顺着皮肤渗出去，被林沐沐的醒神藤吸收。
“沐沐！” 他喊道，“用这些能量催醒神藤！”
林沐沐立刻照做，那些刚才还蔫巴巴的藤蔓突然疯长起来，金色的叶子上浮现出武神诀的口诀。姬如雪则捡起地上的定魂珠碎片，用自己的血在碎片上画着什么 —— 李明仔细一看，居然是龙神的图案。
“王语嫣！” 姬如雪喊道，“把系统的核心代码调出来！”
王语嫣手指翻飞，屏幕上突然弹出个巨大的红色按钮，按钮上写着 “自毁程序”。中山装虚影见状发出绝望的咆哮，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却被杨千倩的剑气钉在了石壁上。
“现在怎么办？” 聂耳聪的声音带着哭腔，摄像头剧烈摇晃着，“我这边显示全球的系统宿主都在暴走！”
李明看着那个红色按钮，又看了看被剑气钉住的虚影 —— 那虚影的脸正在慢慢变成龙老的模样。他突然想起龙老临终前说的话：“系统是牢笼，但钥匙也在里面。”
“不按。” 他做出决定，伸手按住王语嫣的手，“我们改写它。”
他运转武神诀，同时调动血轮眼的能力，将自己对心法的理解注入系统代码。林沐沐的醒神藤、姬如雪的定魂珠、杨千倩的血脉之力，甚至连聂耳聪那边传来的三亿人的情绪波动，都顺着某种无形的网络汇聚过来。
红色按钮慢慢变成了金色，上面的字也变了：“共生协议”。
中山装虚影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道光钻进李明体内。李明感觉脑海里多了些东西 —— 是初代龙组研究系统的所有记忆，还有杨千倩太爷爷留下的一段话：“武器本身没有善恶，关键看握在谁手里。”
洞穴开始震动，那些透明晶体全部融化，汇入地面的蓝色液体里。液体渐渐凝聚成一个新的系统界面，界面上不再有冰冷的任务提示，而是出现了五个头像：李明、杨千倩、林沐沐、姬如雪、王语嫣。
“这是... 我们的系统？” 林沐沐戳了戳自己的头像，界面上立刻弹出她的属性面板，只是原本的 “好感度” 变成了 “羁绊值”。
李明看着自己的面板，“积分” 那一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共鸣度”，后面跟着个百分比：37%。他试着用武神诀催动了一下，百分比跳成了 38%。
“看来还有得玩。” 他咧嘴一笑，突然发现血轮眼的万花筒里多了个新能力 —— 能看到每个人身上流动的能量颜色：杨千倩的是金色，林沐沐的是绿色，姬如雪的是银色，王语嫣的是蓝色，而他自己的... 一半金色一半蓝色，像杯调好的鸡尾酒。
杨千倩突然指着洞口，那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 聂耳聪举着摄像机，龙组的夜枭带着队员，甚至连林家的几个长老都来了，手里还捧着本厚厚的族谱。
“看来动静闹得不小。” 李明活动了下脖子，橡胶化的颈椎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走吧，该给大家好好解释下，什么叫‘自己的系统自己做主’。”
他率先往外走，杨千倩和姬如雪一左一右跟在后面，林沐沐抱着王语嫣的胳膊小跑着跟上。阳光从洞口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地上慢慢融合，变成了龙神的形状。
李明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的结束。但至少现在，那该死的系统代码，终于不再是催命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