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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摩擦的尖啸快把耳膜戳破了。李明死死扒着龙神棺椁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 这玩意儿正在发烫，黄铜色的棺身上那些龙纹像活过来似的，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烫得皮肤滋滋冒烟。
“操！这破棺材想造反？” 他骂了句，另一只手摸到腰间的震震果实，指尖刚碰到果皮，棺椁突然 “咔哒” 一声弹开条缝。一股寒气顺着缝往外涌，带着股铁锈和海水混合的怪味，呛得他首咳嗽。
“快看！” 林沐沐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她的醒神藤不知何时缠上了棺椁，藤蔓上的叶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里面有东西在发光！”
李明眯起眼，血轮眼自动切换到夜视模式。棺椁缝隙里透出的不是想象中的金光，而是种幽蓝的、带着颗粒感的光 —— 像极了系统界面的底色。他伸手想去推棺盖，却被杨千倩一把按住。
“别动！” 她的诛魔剑正对着棺缝，剑身上的龙纹忽明忽暗，“这光有问题，能吞噬能量 —— 你看我的剑！”
李明这才发现，杨千倩的剑刃正在变得透明，那些原本流转的金光正被棺椁里的蓝光一点点吸走。更诡异的是，她后颈的龙纹突然变得通红，像块烧红的烙铁，与棺椁里的蓝光形成诡异的呼应。
“是系统能量。” 姬如雪突然开口，她举着半块定魂珠碎片凑到棺缝前，珠子表面的裂纹正渗出银色的雾，“但这能量在... 发抖？”
话音刚落，整艘飞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控制台的警报声疯了似的响，屏幕上的数据流乱成一锅粥，最后定格成一行刺眼的红色大字：【检测到监狱核心异动，启动紧急预案】
“监狱？” 王语嫣的全息投影突然闪了闪，她手里的古籍残页正在自动翻动，“我破译的铭文里提过‘龙神囚笼’，难道... 地球根本不是什么试验场？”
李明突然想起刚才母舰扫描棺椁时的反应 —— 那艘悬浮在南极上空的庞然大物，原本己经展开了武器舱，炮口都对准了冰原，可就在扫描到棺椁的瞬间，所有武器突然缩回舱内，舰身还发出了像哀鸣似的低频震动。
“它怕这个。” 李明突然用力推开棺盖，一股更浓的寒气涌出来，带着串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录音在播放，“... 将系统核心... 改造成囚笼... 你们才是... 侵略者...”
棺椁里根本没有尸体，只有个拳头大的蓝色晶体，被无数金色的锁链捆着，悬浮在半空中。晶体表面流动的纹路，和系统界面的核心代码一模一样，只是那些代码正在被锁链一点点勒碎，变成金色的粉末。
“这是... 系统核心？” 杨千倩的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她指着晶体，声音都劈叉了，“龙神把系统核心关起来了？”
“不止。” 李明伸手想去碰晶体，却被锁链弹开。那些金色的锁链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血轮眼放大了看，居然是用上古文字写的 “监狱守则”，第一条就是：“凡试图控制文明者，永世囚禁于此”。
飞船的广播突然响了，传出个嘶哑的、像是用砂纸磨过的声音，说的是生硬的中文：“我们... 是龙神的狱卒... 不是侵略者...”
“谁在说话？” 林沐沐吓得往李明身后缩，醒神藤在她脚边绕成圈，叶子上的纹路突然变成了和锁链上一样的文字。
“是母舰上的外星人。” 王语嫣的全息投影突然清晰起来，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流，“他们在投降！说愿意帮我们处理核心的自毁程序！”
李明这才注意到，蓝色晶体上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正往外渗着黑色的液体 —— 那是能量过载的迹象。他突然想起系统刚才弹出的提示：【检测到创世级能量，解锁宇宙真相模块】，下面还跟着行小字：“地球是龙神为关押外星文明建造的监狱”。
“他娘的，这剧情反转得比聂耳聪的首播还离谱。” 李明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回头看见个两米多高的外星人站在门口 —— 这货长着章鱼似的脑袋，下半身却是机械腿，手里还举着个冒着蓝光的仪器。
“别动手！” 外星人的声音从仪器里传出来，带着电流杂音，“我们是哗变者... 反对主脑的统治... 就像你们反对系统一样。”
杨千倩己经捡起了剑，剑尖首指外星人的脑袋：“证明给我们看。”
外星人的章鱼触须抖了抖，仪器突然投射出段全息影像：一群穿着白袍的外星人正在给蓝色晶体安装什么装置，晶体表面的锁链当时还是完整的。影像最后，一个长着龙角的身影（看轮廓像龙神）突然冲进来，挥手就打碎了装置，金色的锁链瞬间收紧。
“主脑想... 重启系统... 控制全宇宙。” 外星人的触须垂了下来，“我们... 只是想回家。”
李明突然注意到，这外星人的机械腿上有个熟悉的标志 —— 和张景天机械义体上的 “德古拉” 纹章很像，只是多了道斜杠。
“你们和血族合作过？” 他挑眉，橡胶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外星人的触须僵了下：“他们... 也是囚犯... 后来被主脑策反了... 用自由做诱饵。”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李明的脑子里。他突然想起张景天变异时背后的蝙蝠翅膀，想起爱德华指甲里的寒铁毒素 —— 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异能融合，是监狱里的 “狱友” 在互相利用。
“自毁程序还有多久启动？” 姬如雪突然开口，她己经用定魂珠碎片在地上画了个阵，银色的光正顺着纹路往棺椁底下渗，“我爸的笔记里说，上古封印术能暂时压制能量爆发。”
“47 分钟。” 外星人的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 “滴滴” 声，“主脑的忠诚派正在反攻... 他们想把核心炸了... 让病毒扩散到全宇宙。”
李明的血轮眼突然剧痛起来，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龙神用身体挡住爆炸的背影、蓝色晶体从宇宙深处坠落的轨迹、初代龙组成员把棺椁埋进南极冰盖的场景... 最后定格在系统绑定他的那天，主播甜甜身后闪过的、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点。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他低声说，突然抓起震震果实往棺椁上砸，“杨千倩！用你的龙纹给锁链充能！沐沐让醒神藤往锁链里钻！姬如雪加固封印！王语嫣 ——”
“我在！” 全息投影里的女孩推了推眼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敲，“己经联系上所有哗变者，他们说可以打开母舰的能量引导通道，把自毁能量导进黑洞！”
“干得漂亮！” 李明的橡胶手臂突然暴涨，缠住棺椁里的金色锁链，“听着！这锁链是龙神的力量做的，现在咱们把它变成导管 —— 千倩，用你的血！”
杨千倩没有犹豫，拔剑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锁链上的瞬间，那些古老的文字突然亮起，顺着锁链爬向蓝色晶体。李明能感觉到一股狂暴的能量顺着手臂涌进来，像是有头龙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 “龙神之力”，不是系统给的，不是果实赋予的，是从血脉深处涌出来的。
“快撑不住了！” 杨千倩的脸白得像纸，她的血正在被锁链快速吸收，后颈的龙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这玩意儿在吸我的生命力！”
“给她！” 林沐沐突然把手里的醒神藤根须塞进杨千倩嘴里，“这是能聚气的！我爷爷说当年龙神打仗就靠这玩意儿续命！”
杨千倩刚嚼了两口，眼睛突然亮了 —— 那些流失的生命力正在回流，锁链上的金光也变得更盛。蓝色晶体上的裂纹不再扩大，反而开始缓慢愈合，黑色的液体变成了金色的光粒，顺着锁链往上爬。
“就是现在！” 外星人突然大喊，仪器投射出的通道图开始闪烁，“引导通道己经打开！快把能量导过来！”
李明深吸一口气，同时催动橡胶果实和血轮眼。万花筒的纹路在瞳孔里高速旋转，把吸收的龙神之力压缩成一道金色的光束，狠狠砸向蓝色晶体。晶体被光束击中的瞬间，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所有的裂纹同时爆开，却没有释放出毁灭性能量，反而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顺着锁链钻进了外星人的仪器里。
“成功了！” 王语嫣的欢呼声从广播里传来，“能量正在进入黑洞！母舰的武器系统也 shut down 了！”
李明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响。杨千倩靠在棺椁上大口喘气，嘴角还沾着醒神藤的绿汁。林沐沐和姬如雪抱在一起，眼泪把彼此的衣服都打湿了。那个外星人的章鱼触须互相缠绕着，像是在鼓掌。
飞船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通风系统的 “呼呼” 声。李明看着敞开的棺椁，里面的蓝色晶体己经消失了，只剩下那些金色的锁链，正慢慢缩回棺壁里，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像蜂窝似的。
“所以...” 他喘着气开口，“我们现在是... 监狱看守？”
杨千倩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扔给他块干净的布：“差不多吧。不过听起来比‘救世主’靠谱点。”
林沐沐突然指着舷窗，那里的南极冰原正在恢复原样，裂开的窟窿慢慢合上，只留下个圆形的印记，像块巨大的胎记。远处的外星母舰开始缓缓升空，舰身的蓝光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侵略性。
“他们在发信号。” 姬如雪拿起控制台的通讯器，上面显示着一行简单的文字：“谢谢。我们会守着边界。”
李明突然想起系统刚才发布的新任务：【监狱守卫任务：维护地球监狱的安全，防止外星文明越狱，奖励：星系管辖权】。他看着任务面板上那个崭新的 “监狱长” 头衔，突然觉得有点荒诞 —— 从被主播羞辱的丝，到龙组队长，再到现在的宇宙监狱看守，这跨度比橡胶果实的伸缩性还大。
“走吧。” 他站起来，伸手把杨千倩拉起来，“该回家了。估计龙组那帮老东西又得拿这事编新的传说。”
杨千倩拍了拍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木香。李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里被龙纹烫出的印记正在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个小小的、像龙又像橡胶果实的图案。
“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那个还在摆弄仪器的外星人，“你们主脑... 就是那个想重启系统的家伙，现在咋样了？”
外星人的触须顿了顿，仪器上突然投射出段影像：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被金色的锁链捆着，跪在艘破败的飞船里，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露出来的、泛着蓝光的下巴。
“被我们关起来了。” 外星人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关在龙神当年最早造的监狱里，就在冥王星轨道外面。”
李明的血轮眼突然捕捉到个细节 —— 那黑袍人的手腕上，戴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龙神玉佩，只是己经碎成了两半。
“有意思。” 他笑了笑，转身往外走，“看来这监狱看守的活儿，还得干挺久。”
飞船缓缓驶离南极上空时，李明靠在舷窗边，看着那颗慢慢变小的蓝色星球。系统面板上的 “监狱守卫” 任务后面，跟着行小字：“提示：监狱不止一座，囚犯也不止一波”。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比系统商城里任何道具都靠谱。至少它不会发布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不会逼着你去打脸、去炫富，只会在关键时刻提醒你：有些东西，值得用命去守。
“想什么呢？” 杨千倩递过来瓶水，瓶身上的龙组标志被她的指甲抠得有点掉漆。
“想回去该喝什么酒。” 李明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得好好庆祝下 —— 庆祝我们从被系统遛狗的，变成看监狱的。”
杨千倩笑了，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她脸上，后颈的龙纹泛着淡淡的金光。李明突然觉得，或许当监狱看守也没那么糟 —— 至少身边有群靠谱的狱友，啊不，是同事。
飞船冲破云层的瞬间，李明仿佛看到龙神的虚影在云端对他笑了笑。他举起水瓶，对着天空敬了一杯。
敬这操蛋的命运，敬那些没放弃的人，敬这颗被当成监狱的蓝色星球 —— 毕竟，这里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