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警报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野猫,尖锐得让人牙酸。李明刚把第七份谈判协议塞进公文包,就被一股腥甜的风拍在舱壁上 —— 橡胶化的后背撞在合金板上,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像有人在敲鼓。
“操!什么玩意儿?” 他抹了把脸,指尖沾着的暗红色液体正在冒泡。血轮眼瞬间切换到双勾玉模式,透过舷窗看到了这辈子最离谱的画面:几十只长着蝙蝠翅膀的家伙正扒在飞船外壳上,爪子抠进金属板的缝隙里,留下蛛网状的绿色纹路。
“是德古拉残党!” 杨千倩的吼声从通讯器里炸出来,夹杂着剑刃劈砍的脆响,“他们的爪子有毒!第三舱的守卫刚碰到就变成了血傀儡!”
李明这才注意到,那些绿色纹路正在顺着舱壁往里渗,所过之处,合金表面泛起诡异的红光。他猛地想起张景天变异时的样子,心脏像被攥住了 —— 那是血械病毒的特征,只是这次的浓度,比上次在秘境里遇到的强了十倍不止。
“聂耳聪!把飞船外壳的能量参数调给我!” 李明吼道,同时扯开衬衫。胸口的龙神玉佩正在发烫,龙纹顺着血管爬向手臂,在皮肤表面织成金色的网。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橡胶能力在疯狂躁动,像是要冲破皮肤去撞那些绿色纹路。
“收到收到!” 通讯器里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但这玩意儿不对劲啊!他们的病毒在吸收飞船的能量护盾!”
李明冲到控制台前,屏幕上的能量读数正在断崖式下跌。那些扒在船壳上的蝙蝠怪突然抬起头,露出嘴里密密麻麻的尖牙,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在庆祝什么。
“他们想让病毒顺着能量流扩散到母舰。” 王语嫣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控制台上方,脸色惨白如纸,“我刚破解了他们的通讯频道,他们说... 要让血族成为新的系统监测者!”
“做梦!” 李明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橡胶化的拳头把合金砸出个坑。他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那瓶标价 500 万积分的 “橡胶?病毒抗体”,当时觉得是智商税,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 早知道该多囤几瓶。
“抗体还有多少?” 他对着通讯器喊,同时调动能力往船壳上撞。每次碰撞,那些金色的龙纹就会顺着手臂爬到船壁上,和绿色纹路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在煎培根。
“只剩最后一管了!” 林沐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和姬如雪在医疗舱,刚给被抓伤的船员注射过... 啊!”
通讯器突然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尖叫。李明的血轮眼瞬间锁定医疗舱的位置,只见一只体型特别大的蝙蝠怪正撞破舱门,爪子上的绿色纹路浓得像墨,首扑林沐沐而去。
“找死!” 李明的橡胶手臂突然暴涨,像条鞭子似的抽过去。那蝙蝠怪被抽得倒飞出去,撞在舱壁上化成一滩绿脓,但它爪子上的病毒却像活物似的,顺着地板往姬如雪爬去。
“定魂珠!” 姬如雪的反应极快,抓起桌上半块珠子碎片就往地上按。银色的光突然炸开,那些病毒像是被泼了硫酸,瞬间缩回绿脓里,但珠子碎片也随之裂开一道新缝。
“撑不了多久!” 姬如雪吼道,额头上全是冷汗,“这病毒能吞噬封印能量!”
李明突然想起系统刚才弹出的提示:【检测到病毒变异,解锁生物武器库】。他一边往医疗舱冲,一边在脑海里翻找 —— 找到了!【橡胶?病毒抗体】的配方里,除了基础的抗病毒成分,还需要 “龙神血脉提取物” 和 “觉醒植物汁液”。
“沐沐!你的醒神藤还有多少?” 他喊道,橡胶腿在走廊里跑得飞快,沿途撞到好几个惊慌失措的船员。
“还有一小截!” 林沐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喘息,“刚才给船员包扎时用了不少... 啊!它在发光!”
李明冲进医疗舱时,正看到惊人的一幕:林沐沐手里那截醒神藤突然冒出金光,接触到地上的绿脓就疯狂生长,藤蔓上开出红色的小花,花瓣落下的地方,绿脓瞬间化成了清水。
“这是... 共生反应?” 姬如雪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定魂珠碎片还在发烫。
“不管是什么,有用就好!” 李明抓起那截醒神藤,又抢过姬如雪手里的抗体试剂,“王语嫣!抗体的注射端口在哪?”
“在驾驶舱的主控制台!” 王语嫣的全息投影突然闪了闪,“但那里己经被蝙蝠怪占领了!杨千倩正在死守... 啊!”
投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杨千倩的惨叫声。李明的血轮眼瞬间捕捉到驾驶舱的画面:杨千倩被三只蝙蝠怪围攻,诛魔剑上的龙纹忽明忽暗,她的左臂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绿色的纹路正顺着伤口往上爬。
“千倩!” 李明的眼睛红了,橡胶手臂突然暴涨,缠住天花板上的管道,像荡秋千似的往驾驶舱荡去。沿途的蝙蝠怪被他撞得粉碎,但那些绿色的病毒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往他身上扑。
“来得好!” 李明冷笑一声,故意让病毒沾到手臂上。金色的龙纹立刻沸腾起来,和绿色纹路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武神诀在疯狂运转,把那些入侵的病毒一点点炼化 —— 不是消灭,是转化!
“这感觉... 有点熟悉。” 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上次在洞穴里,系统代码被武神诀转化成能量的样子。这些病毒虽然和系统代码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外来的能量体,或许...
“李明!快!” 杨千倩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她的剑己经脱手,正用身体死死挡住控制台,“他们想把病毒注入主能源!”
李明猛地加速,橡胶身体在空中缩成一团,像颗炮弹似的撞进驾驶舱。三只蝙蝠怪被撞得稀巴烂,但它们临死前喷出的绿脓却溅了杨千倩一身,尤其是她那道伤口,绿色纹路己经爬到了肩膀。
“别碰我!” 杨千倩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这病毒会传染... 啊!”
她突然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绿色纹路像蛇一样乱窜。李明这才发现,她后颈的龙纹不知何时变得通红,像是在燃烧。
“没时间了!” 李明抓起最后一管抗体,又抢过林沐沐塞给他的醒神藤汁液,不管不顾地往杨千倩的伤口上倒。金色的龙纹和绿色的病毒猛地撞在一起,发出刺眼的光。
“你干什么!” 杨千倩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住。李明能感觉到,那些被抗体和汁液混合的病毒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 它们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和杨千倩的龙纹融合,绿色里透出金色的光点。
“系统提示... 这是... 守护病毒?” 李明愣住了,血轮眼里突然弹出一行字:【病毒与守护者血脉融合,产生良性变异,可吞噬其他系统相关能量】
“什么意思?” 杨千倩的声音虚弱下来,但抽搐却停了。她看着自己的伤口,那些绿色纹路正在变成金绿色,像镶了金边的翡翠,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去,却没有带来痛苦,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意思是... 你现在是行走的杀毒软件了。” 李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他看着杨千倩手臂上的金绿色纹路,突然笑了,“早知道这么管用,刚才就该让你多挨几下。”
“滚!” 杨千倩瞪了他一眼,却没力气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试着调动体内的能量,发现那些金绿色纹路居然跟着流动起来,所过之处,残留的病毒瞬间被吞噬干净。
“王语嫣!听到请回答!” 李明对着通讯器喊,“病毒变异了,现在是友军!”
通讯器里沉默了几秒,传来王语嫣带着哭腔的笑声:“我看到了... 卫星拍到驾驶舱的能量波动... 那是... 龙神之力的特征!”
李明这才注意到,驾驶舱的舷窗外,那些扒在船壳上的蝙蝠怪正在惨叫。它们身上的绿色纹路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顺着船壁往驾驶舱涌来,最后钻进杨千倩后颈的龙纹里。
“它们在害怕。” 杨千倩喃喃自语,她能感觉到那些病毒在体内欢呼,像是找到了新的家园,“这些病毒... 在吃其他的病毒。”
李明突然想起系统发布的新任务:【病毒净化任务:利用变异病毒清除所有血械病毒,奖励:星际防疫勋章】。他看着杨千倩手臂上流动的金绿色纹路,突然觉得这系统有时候也不算太讨厌 —— 至少这次,它没坑人。
“姬如雪!林沐沐!” 他对着通讯器喊,“把剩下的船员集中到医疗舱,千倩的血现在能杀毒,让她去给大家‘消毒’!”
“变态!” 杨千倩踹了他一脚,却没真用力。她扶着控制台站起来,金绿色的纹路在她皮肤上流动,像条活的龙。诛魔剑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自动飞到她手里,剑身上的龙纹和她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响声。
“走吧,杀毒小能手。” 李明笑着站起来,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离我远点,别想蹭我的‘杀毒 buff’。” 杨千倩瞪了他一眼,却在转身时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李明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爬上来,那些刚才沾到身上的病毒瞬间被净化干净。
驾驶舱外传来聂耳聪的欢呼声:“搞定了!母舰那边收到我们的信号,说病毒己经被压制住了!李明你太牛了... 哎?杨队长身上那是啥?新皮肤吗?”
杨千倩的脸瞬间红了,抓起桌上的空试剂瓶就往通讯器砸去。李明笑着拦住她,血轮眼看向舷窗外 —— 南极冰原上的金属板不知何时停止了发光,那些蓝色的光束正在缩回窟窿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看来外星母舰也怕这玩意儿。” 李明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这趟谈判或许能成。他看了眼杨千倩手臂上的金绿色纹路,又看了看自己胸口发烫的龙神玉佩,突然有种预感 —— 这场仗,他们或许真的能赢。
“愣着干什么?” 杨千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己经走到舱门口,回头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医疗舱?难道要我这个‘杀毒软件’亲自去请你?”
李明笑着追上去,橡胶化的鞋底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音。飞船的警报声己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船员们的欢呼声。他看着杨千倩的背影,看着那些在她皮肤下流动的金绿色纹路,突然觉得,或许系统和病毒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抗争的勇气。
“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杨千倩的背影喊,“刚才系统提示,你的守护病毒还能升级,要不要试试?”
杨千倩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怎么升?再挨几下抓?”
“呃... 这个可以再研究研究。” 李明挠了挠头,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和外星母舰的谈判,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毕竟,他们现在有了个能吞噬系统能量的 “秘密武器”,还是个会瞪人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