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按的不好吗?
陈露的腰疼没有减轻,只能卧床休息了。
我来到客厅里看动画片,我觉得傻子的世界里动画片是最爱。期间,陈妈喊我去她屋里,让我帮忙送尿不湿,我就去陈露屋里拿。
我看到陈露己经睡着了,小小的嘴巴压得变了形。
我可能动静大了,我拿尿不湿时把她吵醒了,她瞪着睡眼惺忪的眼神看我。
“你做嘛?”
“我拿尿不湿。”
“我也想尿尿了。”
她想挣扎起来,但努力却失败了,还疼得龇牙咧嘴。
“我抱你。”
……
我走过去弯腰抱起她。
她下意识地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就喷到我的下颌上,我感觉我的胡子碴有点刺痒。
我抱着她来到卫生间,轻轻地帮她坐在马桶上。
“你出去,关好门。”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退出去,并关好了门,在外面愣了一下又去陈妈屋里送尿不湿。
“你个傻子怎么这么久?”
陈妈对我说话从来不客气。
我懒得理她,回到卫生间门口,听陈露嘘嘘。
哗啦啦……
我听到里面冲马桶的声音,就知道她完了。
“我进去了?”
“不要……”
我听到了她痛苦的喘息声,
我再仔细听,她就哭了。
“怎么了?”
“我腰疼得厉害,无法提起裤子了。”
“要不……”
“要不我帮你提?”
“你?”
“……”
我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让她坐马桶上过日子吧。
“那你闭上眼睛。”
我点头,但她看不见。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就是个瞎子。推开门往里走,却忘了脚下还有一个台阶,脚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扑,头一下扎在了她的膝盖上。
好味道……
“不许睁眼!”
她用手指挥着我站好。
“往下一点。”
“再一点,就是这里。”
我在她手的引导下终于拽住了她的裤子,再往上拽的同时,手指也碰到她的肌肤,一片冰凉。
“睁开眼睛吧。”
我看到她脸红得像血。
“抱我回去吧。”
我弯腰从马桶上抱起她,出了卫生间。陈妈抱着孩子堵住路。
“都这么严重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陈露在我怀里沉思了片刻,“那好吧。你在家看孩子,我让守愚带我去。”
“他一个傻子,能行?”
“我相信他。”
我知道陈妈看不起我,因为他还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抱着陈露就往外走。
门口的南秘书这几天成了看门的狗,因为集团派他来照顾我。我在家里待着时,他只能像狗一样在门口候着。
他见我们出来,急忙打开了车门,问了句:“去哪里?”
“去医院。”
一路上为了减轻陈露的疼痛,我始终用一种姿势抱着她,一只手从她底下穿过,一只手从后背穿过,这样她整个人在我怀里很舒服,一路颠簸也没听她发出一声。
我忽然感觉此刻她很渺小,就像一只柔若无骨的猫一样。
喵喵,我甚至听到了她的叫声,我垂下头看她,发现她眼睛里全是秋水,正洋溢着波浪看我……
来到医院,我抱着她往急诊室走。南秘书赶上来,“你累了吧,我来抱吧。”
我不屑地撇嘴。
去你大爷的,我才不让抱呢,万一你个狗日的趁机揩油怎么办。自从那次在集团里他戏耍过我后,我就不拿他当好人了。
我是个记仇的傻子!
陈露也不愿意让他抱,分明双手抱紧了我。
我抱着她进了诊室,一个医生看看,就让我带她去做CT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做完CT要等半小时出结果,
我就抱着她在长条椅上等,医院里过往的人很多。我抱着她的样子立刻引起了注意。
“你看人家小两口多恩爱。”
“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好多人误会我们是小两口,都在羡慕我们恩爱,我好想给他们解释,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小两口,我们是母子,她是我的小妈,虽然我老爸走了,但小妈就是小妈,这个辈分不能乱了。
陈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低声说:“守愚,不要解释,有些事越是解释越是乱。”
我想了想也是,如果我告诉大家我抱的是我小妈,大家会不会骂我?
幸亏她提醒了我。
时间到了。
南秘书拿了结果,我们又回去找医生。
医生看了片子,“没事,没伤到骨头,只是肌肉拉伤,我给开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能不能给我开点好药,我明天还有事要出去。”
陈露用手捋去额角的头发,听说没大事,脸上有了一丝庆幸。
医生想了想说:“那就内服外用一起上,都开进口的,就是有点贵啊。”
陈露说:“不怕贵。”
医生开了单子交给旁边的南秘书:“你去取药,拿回来我再告诉你们怎么用。”
南秘书去了。
陈露看着医生问:“医生,你看我除了吃药,生活里还需要注意什么?”
医生说:“尽量不要用腰腹的力量,你看你老公做的就很好,如果想去哪里,就让他这样抱你,这样对你的恢复很好。”
“其实这腰病的人看着都像装的,别人无法体会这种病有多折磨人,看着好人一个,其实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坐,不能走,甚至上厕所都不能自己擦屁股……”
妈耶,你那是什么医生,简首就是算命的,你连陈露上厕所不能自己擦屁股都能算出来,简首神了!
不对,我给陈露提的裤子,谁给她擦的屁股?
医生像个唐僧,虽然啰嗦,但医德不错,总比那些几百块钱一个号的专家,都不肯多说一句话的好。
狗日的专家们,似乎给患者多说一句话,都降低了他们的身份。我是真的看不起他们,姥姥的!
陈露听得有些脸红,
我觉得应该是她为我没给她擦屁股而感到脸红。
嗷嗷。
“最主要的是!”
医生停顿了一下,为了引起我们的重视。
我和陈露都认真地看他。
他说:“腰疼期间,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