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算了算,离我爸百日祭还有些日子,就安慰她:“苏姨,我觉得我们能够赶回去。”
“但愿吧,”苏敏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喃喃道,“天堂的老张,你保佑我们吧。”
我也看向天空,我觉得我爸若在天上能看见我们,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因为我了解我爸,他其实想要儿子的原因就是不想自己赚的钱给了外人。
都怪我以前傻,老爸才会那么辛苦地造儿,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忽然,我下面沙滩上的动静闪入我的眼睑。
沙滩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身穿兽皮、手里握着长矛的人。
“苏姨,你看。”
我急忙小声喊苏敏。
几个身穿兽皮的人在沙滩上点起了篝火,借着篝火的光亮,我们更加看清了他们。
他们都是赤着上身,腰间围着兽皮的人。他们的肌肉很发达,一看就充满了力量和野性……
他们围着火堆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争吵。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我低声问:“苏姨你能听懂吗?”
苏敏说:“有点英语的尾音,又有点小日子的尾音,但说的什么我也是一句也没听懂。”
“这莫非是小日子的祖宗?”
“还真说不定,这里离小日子地盘不远,据说小日子就是野人配的种。”
我们虽然听不懂那几个人在吵什么,但我们却能感觉到他们越吵越凶,到最后两个人居然用手中的长矛打起来。
只见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人的对手,被长矛一下子刺穿了胸膛,那个人惨叫一声倒下去了。
争吵声随即停止。
几个人围着那个倒在沙滩上的人看来看去,好像确定到底有没有死,又叽里呱啦的一阵交流,然后一个人拿出一把弯刀开始在地上死去的同伴身上分割……
他像个屠夫,把同伴身上的肉不停的割下来分给周围的同伴吃,我看他们吃得大快朵颐,肚里忍不住一阵恶心……
苏敏也是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示意我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们相互鼓励着,总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几个人正吃着,又来了几个人同样围在篝火旁吃起了人肉,这些家伙食量惊人,不一会就把一个健硕的同伴快吃完了,最后来的那个人似乎意犹未尽,居然抱着脑袋开始啃食……
我呕,再不呕我都不是人了。
苏敏一下子抱住了我,用她的前胸压住了我的声响。为了安全,她也是不管不顾地拼了。
我吐了她一沟。
感觉侮辱了神明,这一刻显出了母爱的伟大!
月光下,仿佛是另一个世间般的迷离!
那一群人似乎吃饱喝足,就手挽着手围着篝火跳起来奇怪的舞蹈,嘴里咿呀咿呀的唱着。
葫芦娃,葫芦娃,一个藤上七个娃……
他们跳了一会,有一个人脱离了人群,往我们的帐篷方向走去,莫非是想拉屎?我祈祷千万不要发现我们的帐篷啊,那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
可是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个人在灌木丛最后一哆嗦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我们的帐篷,他随即走过去,围着帐篷转了一圈,就喊篝火旁的同伴们过来。
一群人开始打劫我们的帐篷。
你争我抢的像一群土匪。
帐篷和我们的物资彻底的完蛋了。
“苏姨,怎么办,我们的吃的全被他们拿走了。”
“先不管那些了,安全最最重要。”
我叹口气:“幸亏你有先见之明。要不我们今晚就被这群家伙吃了。”
“可我们和这群食人族在一个岛上就算躲过了今晚,以后的日子也难了。”
苏敏忧心忡忡。
“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逃走吧。”
“可我们怎么逃走啊?”
我想了想:“要不我们白天做个木筏,逃离这个小岛。”
苏敏沉默片刻:“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木筏要想在这茫茫大海里逃生有些困难,总比留在这里让食人族吃了好。”
“守愚,你睡会吧,天亮了你还要带着他们俩做木筏。”
“苏姨,你先睡吧。我还能坚持。”
“你睡吧,我腿干不了活,白天再睡。”
我想了想也是,我必须保持体力,争取白天做个木筏,在天黑食人族活动之前逃离这个地方。
食人族比岛上任何野兽都可怕,我们必须快点走。
我强迫自己闭眼睡去。
心里有恐惧,也是做了噩梦。
梦里有各种怪兽轮番袭击我,我睡了多久逃跑了多久。
这觉睡得累死了。
我是被林小羽大惊小叫的呼喊声惊醒的。
原来天快亮时,苏敏也坚持不住睡去了。
林小羽醒了,去外面解手,看到下面我们的帐篷没了,就喊起来。
“你们快醒醒,我们遭贼了。”
李方舒也跑出来:“这个荒岛哪里来的贼人。”
林小羽用手指下面:“没有贼人我们的帐篷哪里去了。”
李方舒发现帐篷没了也是奇了怪:“是啊,帐篷呢。”
“傻子,怎么回事?”
他看向我。
我在他们眼里还是傻子,当然不能给他们解释。
苏敏叹口气说:“我们的帐篷的确是被人偷了,但不是贼,是食人族。”
“啊,这岛上还有食人族?”
两个女人都惊得瞪大眼睛,她们都听说过食人族的恐怖。
林小羽慌乱道:“他们把我们物资都抢走了,以后我们不被食人族吃了,也会被饿死。这可怎么办?”
苏敏说:“所以我和你守愚哥哥商量了一下,我们今天白天必须做个木筏离开这个荒岛。”
“赶紧做,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李方舒急着表示。
我拿起地上的弯刀,带领着两个女人去下面砍木头做木筏了。
我用弯刀砍木头,由李方舒和林小羽抬着往沙滩上运,这样的体力活对李方舒不算什么,但对林小羽这样的大小姐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往返了几次腿就抬不起来了。
一条腿拖拉着,像个瘸子。
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抹起了眼泪:“我干不动了,活着这样受罪,干脆让我死在这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