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食人族怎么吃人吗?”
我看着林小羽问,她不屑地回:“他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反正死了也不知道了,被他们吃还是被野兽吃都一样。”
“食人族吃人都是活吃。”
我用我的身体做比划,指着自己胸肌:“他们最爱吃这里,趁人活着用刀割下来吃,然后……”
“我的妈呀。你可别说了。”
她吓得捂住了自己。
“再坚持一下,做完木筏我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李方舒知道我的意思,也在一旁鼓励:“起来吧,要是等食人族来了,谁也活不成。”
林小羽委屈地抽噎着又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和李方舒搬木头。
我举起弯刀劈树干时,头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毛色艳丽的鹦鹉“嗖”地俯冲下来,稳稳落在木头上,歪着脑袋打量我们。
“这野鸟真好看啊!”
林小羽来了精神头。
鹦鹉却“咯咯”怪笑两声,突然用蹩脚的人类语言喊道:“八嘎,草你大爷”
嘿,他奶奶的这鸟怎么还会骂人?而且还有我熟悉的口音。
我对它挥手,习惯地喊:“去你大爷的。”
鹦鹉立刻用屁股对我:“你个粪牛。”
我完全愣住了,因为它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林小羽忍不住笑出声:“这小东西还会骂人。”
鹦鹉像是听懂了夸奖,抖了抖尾羽,又蹦到李方舒肩头。
李方舒想把它赶走,刚抬手就被它用尖喙轻轻啄了下指尖,接着鹦鹉竟叼起地上的藤蔓,歪歪扭扭地往木头缝隙里塞。
“它在帮忙?”
我目瞪口呆。
鹦鹉像是得到认可,更加兴奋地跳来跳去,用喙啄着木头,还时不时喊一声:“你个粪牛,加油。”
好熟悉的口气,我一时也想不起熟悉出自哪里了,因为此刻累得我脑子都不会动了。
林小羽被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想摸它,却被灵活躲开,鹦鹉还调皮地扯了下她的发梢:“你个煞笔!”
“你才傻逼,你们全家都是煞笔!”
林小羽不依不饶地还嘴。
大家都被他们逗笑了。
“你们说这荒岛上怎么会有只会说话的鹦鹉?”
林小羽奇怪地问。
李方舒想了想:“这鹦鹉最会学舌,应该是有人教的它说话。”
“可荒岛上谁能教它说话,难道岛上还有和我们一样说话的人?”
“也许是咱们沉的大船上的,船沉了鸟就飞到了这个荒岛上。”
“不管它怎么个来历。我太喜欢它了,我要把它带走。”
林小羽说完就向它伸出了手,意思是想抓住它,可鹦鹉很是狡猾,用不屑的眼神撇了她一眼,骂了句“粪牛,煞笔。”然后翅膀一扇,飞的无影无踪了。
林小羽看着消失的鹦鹉有些失落。
这只来历不明的鹦鹉虽然骂了我们,但也给了我们鼓励,我们又恢复了力气,抓紧干起活来。
我们经过一天的努力,总算在天黑之前造好了一个木筏。
我们三个累得也躺在沙滩上无法动弹,这一天不停的干活,还水米未进,能坚持下来真是奇迹。
我听到了旁边林小羽的肚子饿的咕噜噜叫,我也听到李方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
我知道两个女人饿了。我从口袋里掏出饼干,那是我昨天舍不得吃留下的。。
她们没有想到我还有食物,高兴的接在手里几口就吃了。
“守愚哥哥,这是我的食物,真香啊。等我回去,我一定买一大包,一次吃个够。”
林小羽逗得李方舒笑了:“你这是饿的,到了家里,就感觉这个不香了。”
“哎,真怀念以前家里的时光,从来都没为一口吃的发过愁,那些浪费的、扔掉的东西想想太可惜了。”
她大大的咽了口唾沫,仿佛把以前扔掉的食物捡回来了,吞进了肚里。
我休息了片刻,眼见天色不早了,就爬起来去山上接苏敏过来,准备趁天黑离开这个荒岛。
我来到崖洞时,苏敏大概在上面一首观察着我们的进展,见我到来就从地上爬起来。
“苏姨我来背你吧。”
“你累了一天了,不能再背我了,你扶着我自己走。”
“你的腿行吗?”
“好多了,我们走慢点,应该没事。”
我过去让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慢慢的往下走。
她身上的衣服分给了他们,她的腰部没了衣服,我的手首接接触了她的皮肤。
这让我们都有些尴尬。
我听得出她呼吸有些急促,喷在我下巴上的呼吸也有些温度。
上山易下山难,我们费了很大劲才下了山。
快到木筏时,两个女人来接应我们,她们一人一边架着胳膊来到我们造的木筏前。
“不错。”
苏敏打量木筏,抬头看了一眼就要坠落的夕阳,对我说:“守愚,我们趁天没黑赶紧离开吧。”
我点头。然后费劲地把木筏推到了海水里,率先爬上去用脚踩了踩,感觉还挺结实,就招呼她们一起上来。
苏敏在两个女人的帮助下先上来,然后我又把她们都拉上来。
我站在木筏上看着荒岛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忍不住要作诗一首:
“啊……”
“啊……”
好诗,三个女人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划着木筏开始离开。
随着天色渐暗,小岛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渐渐变成海平面的黑点。
忽然木筏震动了一下,我警惕地观察,原来是有浪头了。接着海面就起了风,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木筏在海浪中剧烈摇晃,我死死攥着木棍划动,手臂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
李方舒和拿起木棍帮忙划水,苏敏则蜷缩在木筏中央。
天气瞬息万变,乌云密布,狂风筏在巨浪上下颠簸,仿佛随时会被撕碎。
“抓紧!”
我紧张地提醒大家。
一个浪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小羽被浪冲得险些掉入海中,李方舒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两人一起摔在木筏上。
我们浑身湿透,又冷又饿。
更糟糕的是,木筏似乎在巨浪不停的冲击下有要散架的危险。
我看着西周茫茫海水,如果木筏真的散了,我们恐怕只有喂鱼了。
三个女人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相互拥抱在一起,团缩在木筏中间。
“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林小羽带着哭腔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