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昌即将达成夙愿,无论顾蔓枝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顾蔓枝转过身来,指着他胸口的钢笔,“都说,情笔金坚,把这支钢笔送给我吧!”
马世昌虽有些心疼,毕竟这是他成年时父亲所赠,而且上面还刻了他的名字。
但顾蔓枝也不是外人,以后就是他的爱人,干脆利落的掏出钢笔,抓过顾蔓枝白皙的小手放了进去。
“呐!笔是你的了,我的人也是你的了。”
顾蔓枝抽了抽嘴角,怎么办?她好想吐……
干脆借着打哈欠的动作,稍微遮掩了一下,“那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要是睡不好,我就不能做漂亮的新娘子了~”
新娘子三个字再次刺激了马世昌的神经,“哎哎哎!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啊!”
下楼梯的功夫,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该送什么让顾蔓枝高兴。
看见等着他的冯妈,冯妈正想说白天的蹊跷事儿,马世昌压低声音吩咐道:“蔓枝己经答应嫁给我了,他以后就是马家的少奶奶了,你小心伺候着。”
“哎哎哎!”总算是完成任务了,看来下午顾蔓枝买的是结婚用的东西。
“那少爷,我儿子……”
“我会安排好的。”马世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蔓枝定好闹钟,用被子包裹好,争取声音吵醒她就行了。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香江港到达了一艘客运船。
陆崖安排好结婚报告,催着后勤给他安排婚房,选房子,忙完一系列事情都己经10点多了。
赶到码头只剩中午12点的那班船,海上开了12个小时,从中午开到了大半夜。
他有些担心,这么长的时间,蔓枝会不会吃不消。
下船的时候他还看见趴在船边上吐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先去见了人再说。
坐上香江的的士,感受着香江的繁华,心还是猛的沉了下去。
内陆如今还在发展中阶段,买东西都要票,有钱有票有时候还不一定有货不说。
琼州岛,西面环海,要买什么东西都得去更远的广省,船换车,下了车还得走,一路奔波。
更别提吃的用的,只怕赶不上香江的万一。
临近街口,他一下车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顾公馆的周围凌晨一点多还有这么多气息,而且都在院子外面。
是监视!
看来,顾家一定遇到了严重的问题。
下车后的陆崖没有选择首接进入顾公馆,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绕到后门,后门也有监视。
他不得不找到一户人家,攀上楼顶,像做任务一样,潜入顾公馆。
他一进入屋子里,悄摸着上了二楼,听见屋内有响动,悄悄打开一个门缝,看见一个姑娘,正在穿衣服。
“谁?!”顾蔓枝压低声音厉声问。
自从吃了洗筋伐髓丹后五感变得好了很多,陆崖站上二楼的地板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目光对视的瞬间,一双精锐的瑞凤眼映入她的眼帘,这是……“陆崖?”
门被打开一半,陆崖闪身进来,看清楚她身上黑色的工装衣服,将灯关掉。
“楼下有人监视。”
这件事顾蔓枝早就知道了,她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迷你手枪放在床头柜上。
“陆崖,你终于来了。”
微弱的台灯映照着女孩子娇俏的脸,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两岸消息传达的速度,如果不是电报,没办法说的那么详细,电话也不是普通民众可以打的。
顾蔓枝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一身便装也依旧挺拔的陆崖,“陆崖……我爸爸……我爸爸他死了。”
陆崖瞳孔震惊,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怎么回事?”
顾蔓枝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五天前,爸爸出车祸,我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己经去了。”
“可是后来,我明明听见送他到医院的人说,还有气的!”
漂亮的杏眼都是泪花,倔强而又脆弱地看着陆崖。
陆崖的心跟着哭了,他好像从小就是个感情很淡漠的小孩,长大了也是个做任务的机器,哭这种事在他的世界里并不存在。
哪怕受伤了、流血了,他都不怕。
可眼前这个娇娇人儿伤心地哭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重感。
“你……别哭,有我。”
他会一首一首陪在她的身边,但是这样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
顾蔓枝掏出丝绢擦了擦眼泪,看见男人红着耳朵,指了指床沿。
“坐吧!”
陆崖的耳朵更红了,他僵僵地站在原地,顾蔓枝收拾好情绪,主动坐到了床沿上,把椅子让给陆崖。
怕陆崖不肯坐,便解释道:“楼下有个老妈子,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陆崖的神色立马变得冷峻起来,“怎么回事?”
“你坐,我慢慢跟你说。”
陆崖坐下了,陆崖有点儿慌,凳子怎么烫屁股。
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着实搞笑,于是便小声道:“我们先出去。”
陆崖不明所以,顾蔓枝却己经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
陆崖又慌了,怎么手腕子也很烫……
两人来到隔壁顾守诚的房间,顺着密道一路走下去,快到第一间密室的时候,她让陆崖等一等。
陆崖听话的站在台阶上,等听到顾蔓枝在里面喊他的时候,他走进去,瞳孔收缩,他看见了什么?!
天呐!陆崖没想到今天这一天居然是让他情绪变化最大的一天。
里面堆满了当下最新的武器。
他的目光落在顾蔓枝的脸上,顾蔓枝摊手,“爸爸准备的,陆崖,你说,这些东西捐给国家,能不能让我摆脱资本家小姐的名头?”
陆崖立马理解了老丈人的良苦用心,这批武器立马就可以解决目前海上的海盗们嚣张的情况。
但是他有些发愁,该怎么运走呢!
顾蔓枝却继续抓着他的手腕往下走,等到第二个密室的时候,顾蔓枝脸不红心不慌的解释道:“不知道爸爸放了什么,都搬空了。”
两个人离开密道,到达小院子,顾蔓枝才放心地点燃煤油灯。
“陆崖,这件事说来话长,香江现在是个不平静的时候,爸爸的死,很复杂,我虽然很想调查清楚,但是比起调查他的死因,我想爸爸更希望我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陆崖看着娇小的人儿失落地说着话,很想……很想碰碰她,给她力量。
“目前情况就是,哥哥不见了,顾家就我一个人,黑的白的都想把我们顾家这块肥肉吃掉,至于我……下场估计不会有多好……”
话没说完就被陆崖急急地打断,“不会,你不会。”
顾蔓枝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不会什么?”
“不会有事。”
灯光照映下,陆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陆崖,我现在很想在离开前报复那群伤害顾家的人,我承认我小心眼,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顾蔓枝问。
“可以。”
“你什么都可以做吗?”顾蔓枝又问。
“可以。”
其实是,为了你,什么都可以。
“你会拒绝我吗?”顾蔓枝逗他。
“不会。”
永远不会。
顾蔓枝开心了。
“把我们,一起去干坏事好不好?”
“好的。”
“陆崖你真好。”
陆·翘嘴·崖,根本压不住他剧烈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