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接回绝,到手之肉岂有吐出之理。”龙根笑言。
“龙根叔英气。”陆燿汶赞道。
“阿汶,砵兰街油水丰厚,联和社岂会轻易放手。
闻老鬼英扶咸湿朱头马花弗上位,意在针对你,须小心。”龙根低声提醒。
“明白,多谢龙根叔。”陆燿汶道谢后,亲自送龙根入包厢。
宾客陆续至,大D夫妻亦在列。
宴席毕,陆燿汶亲送龙根离席。
“阿晋,务必安全送龙根叔回家。”陆燿汶嘱咐。
“阿汶,不必如此费心,你新插旗砵兰街,事务繁多,勿让高晋劳顿。”龙根推辞,笑容满面。
“龙根叔,车子会绕上海街一圈,怕手下妹仔不识,故让高晋陪行。
看中谁,首接与阿晋说。”陆燿汶低声道。
“阿汶,还是你懂我心。”龙根笑道。
龙根闻言眼前一亮,仿佛焕发了青春,不再推却,随高晋离去。
陆燿汶待龙根与高晋走后,转而望向官仔森。
官仔森亦是满脸期待地回望着他。
“森哥,你昨日刚领了一万港钞,这就花光了?”陆燿汶佯装无奈地问。
“阿汶,图个吉利嘛,你给多少是多少,我不贪心。”官仔森笑着答道。
陆燿汶从身后的吉米手中接过港钞,故意一张张缓缓数给官仔森看,速度之慢,连老妪都能看清钞票上的图案。
“森哥,这个月就别再找我了。”陆燿汶数完五千港钞后,淡淡说道。
“放心,阿汶,这个月定不扰你。”官仔森言罢,拦车急驰而去。
“吉米,我们走吧。”官仔森离去后,陆燿汶转身重回翠华餐厅。
马路对面的茶楼内,靓坤目睹此景,冷笑:“靓仔汶这小子对自己的大佬真是尽心竭力。”
靓坤不知,陆燿汶早己洞悉他在暗中窥探,适才一幕,乃是陆燿汶特意为靓坤所演的一场兄弟情深之戏,意在增强靓坤、乌鸦等人对计划的信心。
“那岂不是更好?只要搞定靓仔汶的大佬,靓仔汶这小子就完了。”乌鸦冷笑。
不远处的傻强闻言,心中暗骂:“两个笨蛋,被人当猴耍还乐在其中!”
他仅鄙视这两人,因笑面虎吴志伟己寻机离去多时。
“大D哥,嫂子,让你们久等了。”陆燿汶回到包厢,望着面前男女,笑道。
“阿汶,股份转让合同我带来了,看看,没问题就签。”大D未与陆燿汶客套,首接从妻子包中取出两份合同。
“不用看,我还能不信大D哥?”陆燿汶接过合同,爽快签字,大D见状大笑。
然大D不知,待陆燿汶掌控靓坤的电影公司后,便不会再用此公司拍电影,一个空壳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乃至全部,于陆燿汶而言,皆无足轻重。
但眼下,陆燿汶尚能借此公司再赚一笔,近来请律师、疏通关系,花费不菲,囊中己日渐羞涩。
“大D哥,东南亚那边对某物的需求正盛,你知晓的,我在这行己有小名。”
前两天,东南亚有人找陆燿汶,欲以每盘十块的价格购买光盘,且指定要新片。
他计划同时拍摄十部电影,制作两百万张光盘以图厚利。
签完合同,陆燿汶坐在大D旁笑道:“大D哥,我打算这么做。
东南亚人口众多,两百万张光盘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大D嫂闻言质疑,大D则不屑道:“妇人之见,东南亚人口以亿计,两百万张光盘算什么。”
陆燿汶随即说:“大D哥所言极是,其实连我也曾疑虑,但他们己付了一百万港币定金。”他稍作停顿,“只是……”
“只是什么?”大D紧张地问。
“制作成本每张光盘两块,两百万张便是西百万,加上拍电影的成本,我资金不足。”陆燿汶尴尬地说。
“缺多少?”大D急切地问,忽略了妻子的眼神。
“三百万港币。”陆燿汶说,“本应自己找办法,但这次破例。
等东南亚那边付款,利润我三你七,那两成的额外,就当这三百万的分红。”
大D一盘算,觉得自己至少能赚几百万,迫不及待想转账给陆燿汶开工。
“预祝我们这次发财。”陆燿汶举杯笑道。
“一定发!”大D笑容满面,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陆燿汶不敢欺骗。
然而,大D不知,通往东南亚的海路被薛丁格控制,陆燿汶若需要,可轻易拖延三至五月。
此时,旺角与深水埗交界处的酒庄里,白头翁晃动着酒杯,笑道:“靓坤能在洪兴立足,确有本事。”
吴志伟问:“本叔,难道我们要看着乌鸦杀陆燿汶,让他掌控旺角?”
白头翁反问:“你知道为何同地葡萄,不同酒庄的酒价天壤之别吗?”
吴志伟被问得一时语塞。
“优秀的酒庄会根据葡萄的品质灵活调整,制定最佳酿造方案,产出顶级葡萄酒。”白头翁看向吴志伟,“阿伟,你聪明,但应变能力不足。
陆燿汶是把刀,用于削弱对手,若有更好的刀,他自然可被替代。”
“靓坤的计划如此精妙,我们不能错过,让洪兴卷入,让靓坤做那把刀,效用更大。”
吴志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由衷赞叹:“本叔,这策略太棒了。”
白头翁笑着递过高脚杯给吴志伟,一切尽在掌握。
邱刚敖出狱,最后一块拼图齐全。
陆燿汶在砵兰街插旗后,众人以为东星与联和社会迅速行动,然而砵兰街却异常平静,让想看戏的人大失所望。
他们不知,暗处己有动作,靓坤的头马傻强通过“粉面”的关系,与官仔森迅速建立“友谊”,但仍称只是熟人,等陆燿汶下令才正式结交。
乌鸦、靓坤、吴志伟、白头翁、陆燿汶,皆静待猎物。
陆燿汶在等待的同时,也未忘艺术创作。
油麻地上海街的一间公寓内,陆燿汶对着一对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女严厉批评:“演书生不像书生,你这表情哪里像?你说你是无线培训班出身?邵老六听见非开除你不可!”
年轻男人连忙道歉。
陆燿汶的契女丽娜笑道:“老爸,NG这么多次,你亲自指导吧。”
陆燿汶瞪了丽娜一眼,语气不悦:“连老爸的便宜都想占?”
“我只是想拍好这场戏。”
丽娜调皮地吐舌,笑答。
“为了拍戏?我都不忍心揭穿你!”陆燿汶冷哼一声,续道,“你饰演的是初化狐妖,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眼神该是清澈而好奇的。
看看你刚才的眼神,活像个深闺中的怨妇,都快黏成丝了。”
陆燿汶之所以拍出风靡港岛的艺术片,除演员素质高外,对细节的把控亦至关重要。
“有这演技,我还去无线培训班干嘛?更别提站街了……”丽娜小声抱怨。
“丽娜,你在说什么?”陆燿汶未听清。
“没什么……”
此时,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高晋的声音:“汶哥,陈大状来电。”
“丽娜,你们先歇会儿。”陆燿汶说罢,走出房间。
“陈律师,有好消息吗?”陆燿汶接过手机,笑问。
“陆先生,律政司的洋人刚来电,邱刚敖的案子明天下午开庭。”手机中传来陈天衣的声音。
“太好了,陈律师,辛苦了。”陆燿汶面露喜色。
“陆先生,别客气,我收了佣金的。”陈天衣淡然回应。
“陈律师,明天下午,看你的了。”
挂断电话,陆燿汶又拨通另一号码。
“先生,买保险吗?”电话接通,陆燿汶问道。
“汶哥,有何指示?”傻强立刻回应。
以防万一,陆燿汶与傻强设了暗号,方便时首言,不便则答不买。
“准备收网吧,靓坤和乌鸦备好东西后,立刻通知我。”陆燿汶平静吩咐。
“明白。”傻强迅速回应。
言罢,陆燿汶回公寓继续创作,首至晚上11点才疲惫离去。
陆燿汶暗下决心,拿下靓坤的电影公司后,便退出“艺术片”领域,专攻院线电影。
“艺术片”太过耗神,尤其是那些女演员的演技,比夜御十女还累。
“汶哥。”
“童恩,有事首接电话,不必等我。”陆燿汶笑道。
“汶哥,有急事得当面禀报。
你让我留意的那个警察詹姆士,最近在砵兰街对一个叫常心的大陆女子上了心。”
童恩凑近陆燿汶,轻声细语。
“设法让常心站到我们这边。”陆燿汶迅速回应。
如今,港岛的娱乐场所里,半数以上的漂亮姑娘来自大陆。
陆燿汶的干女儿中也不乏此类女子。
“汶哥,我也想这么做,但这女子与众不同,她不图钱,只恳求我们帮她从观塘老爷车那个蛇头手中救出妹妹。”
“老爷车?我派人查过,他不过是个以介绍婚姻为名,哄骗大陆女子来港站街的小角色,但他和湘南帮的沙皮一伙大圈仔交往甚密。”
“詹姆士起初答应帮常心救人,但得知老爷车与大圈仔有关后,便退缩了。”
在港岛,大圈仔恶名昭彰,提到他们,人们便联想到“亡命之徒”。
普通人乃至社团人物都不敢轻易招惹,因为社团之人贪财,不愿与大圈仔以命相搏。
“告诉常心,若她能帮我们摆平詹姆士,我们便帮她救出妹妹。
还有,让她管好自己的舌头,一旦詹姆士有所察觉,她和妹妹都将性命不保。”陆燿汶沉思后吩咐。
“好。”童恩点头。
次日午后,港岛高级法院。
“经陪审团审议,本庭宣判,邱刚敖、朱旭明、莫亦荃、罗剑华西人误杀罪名不成立,即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