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的轰鸣声如催命符般逼近,方默拽着沈夜躲进祭坛旁的岩穴。岩穴深处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洞壁上斑驳的壁画令两人瞳孔骤缩——画中头戴王冠的人有着方默的面容,正将墨核嵌入献祭者胸口,而献祭者身披黑袍,胸口纹着乌鸦图腾。
“这不可能......”方默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沈夜抹去壁画上的灰尘,发现角落里用朱砂写着小字:“第七位墨星使者,将带来永恒的黑暗与光明。”头顶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乌鸦组织的成员己锁定他们的位置。
沈夜掏出林婉留下的荧光试剂,在岩壁上画出隐形结界:“先顾眼前!那些人追来前,必须搞清楚墨核和你容貌的关联。”试剂接触岩壁的瞬间,洞外传来咒骂声——追兵被幻象迷惑,撞在虚拟的岩壁上。方默却被壁画吸引,伸手触碰画中“自己”佩戴的戒指,竟触发了隐藏机关。
地面裂开缝隙,露出一个青铜匣子。匣内躺着半面铜镜,镜面蒙着血垢,边缘刻满扭曲的甲骨文。当方默用衣角擦拭镜面时,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沈夜夺过铜镜,发现背面刻着环形铭文:“镜映双面,字分善恶,墨星降临时,真假自现。”
“这是面照妖镜,能照出被文字力量扭曲的真相。”沈夜话音未落,洞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结界被声波武器击破,数十道光束射进岩穴。方默将铜镜塞进背包,与沈夜背靠背迎敌。乌鸦成员的武器这次裹着冰蓝色火焰,击中岩壁瞬间,石头竟化作流淌的文字。
混战中,方默瞥见一名成员腰间挂着的羊皮卷——上面的地图标记着“镜渊”,正是面具人遗言中第七枚墨核的线索。他冒险冲上前,撕下地图的瞬间,胸口被火焰擦过,灼烧感中夹杂着诡异的文字刺痛。沈夜趁机甩出烟雾弹,拉着方默逃向山脉另一侧。
逃至半山腰的废弃木屋,沈夜撕开方默烧焦的衣襟查看伤口。焦黑的皮肤下,细小的文字正在蠕动,与在祭坛壁画中看到的献祭咒文如出一辙。“必须尽快找到镜渊,也许那里有解除的办法。”沈夜的声音发紧,手中的绷带被鲜血浸透。
深夜,方默在半梦半醒间摸到背包里的铜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林玥的虚影。“别相信镜中的影像......”林玥的声音断断续续,“乌鸦组织的首领,是被文字力量吞噬的......”话音未落,铜镜发出刺耳的嗡鸣,木屋外传来狼群的嚎叫,而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射出无数乌鸦的剪影。
沈夜握着枪警惕地望向窗外,却见雪地上出现整齐的脚印,每一步都踩着方默的脚印。“他们用你的足迹设下追踪阵,”沈夜将地图铺在桌上,镜渊的位置竟在H市的老城区,“回国内,那里有我们的主场。”
启程前,方默再次看向铜镜,镜中自己的面容开始模糊,逐渐与记忆中乌鸦首领的轮廓重叠。他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血痕。无论真相如何,他都要在墨星凌面前,揭开文字战争背后最深的秘密,哪怕答案,是他最不愿面对的镜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