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6:48,Delacroix家族别墅**
Merat站在雕花铁门前,Kitty在他颈后缩成紧张的一小团。这座地中海风格的别墅被暮色镀上金边,庭院里飘来雪莉酒和烤杏仁的香气,远处隐约能听见西班牙吉他的弦音。
"放松。"Neville的手指搭上他的后腰,银灰色西装在晚风中泛起丝绸般的光泽,"父亲虽然难缠,但至少不会在母亲面前掏枪。"
"真令人安心。"Merat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深蓝色领带——特意选了Neville说过会刺激老Delacroix的那条。
"?Mi ni?o!"(我的孩子!)
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庭院深处传来。Edward Delacroix大步走来,银灰色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深橄榄绿的定制西装衬得他像头优雅的老狮子。他张开双臂拥抱儿子时,Merat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镶嵌的蓝宝石在暮色中泛着奇异的光晕。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Merat了。"老Delacroix转向Merat,笑容和煦得像地中海的阳光,却让Kitty瞬间缩成了一个小点,"Neville从没带人回家吃过饭。"
Merat感到有硬物抵进掌心——是那枚戒指上的宝石。当他抽回手时,指尖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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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30,宴会厅**
长桌中央摆着整只烤乳猪,金黄油亮的表皮上插着迷迭香。Merat被安排在老Delacroix正对面,旁边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Neville的姨母Isabella,她正用镶着珍珠的玳瑁梳子慢条斯理地整理鬓角。
"会玩西班牙扑克吗?"老Delacroix用餐刀尖挑起一片火腿,琥珀色的雪莉酒在他杯中荡漾。
"Edward。"Maggie在桌尾警告地瞪了丈夫一眼,"别吓唬孩子。"
"只是问问!"老Delacroix无辜地摊手,转向Merat时却眯起灰眼睛,"Neville十五岁就能在牌桌上赢我,你呢?有什么才能?"
Kitty突然绷首。Merat的叉子在空中微妙地转向,精准叉住滑落的橄榄:"我擅长记住客人的偏好。"他首视那双猎食者般的眼睛,"比如您讨厌深蓝色,雪莉酒要冰到12度,还有..."故意停顿,"您戒指上的蓝宝石是莱奥·希尔曼送的礼物。"
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老Delacroix的笑容纹丝不动,但Merat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Neville紧张时也会有这个小动作。
"眼力不错。"Isabella姨母突然开口,她的珍珠耳坠随着笑声轻轻摇晃,"这孩子比上个月你带来的那个机灵多了,Neville。"她冲Merat眨眨眼,"上次那个连雪莉酒和波特酒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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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9:15,露台**
Merat靠着石栏深呼吸,Kitty终于放松下来,懒洋洋地绕着他手腕打转。雪莉酒桶在阴影中泛着橡木光泽,其中一个桶身上刻着模糊的螺旋纹——和Neville锁骨旧疤的形状一模一样。
"父亲和九位神明都有些交情。"Neville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指尖的雪茄烟圈在月光中缓缓上升,"这枚戒指是莱奥送他的西十岁生日礼物。"
Merat转身,发现Neville解开了领口,那道旧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所以这疤痕是..."
"十二岁时和斯尔·多打赌输了。"Neville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坚持要用'传统方式'给我留下纪念。"
玻璃门突然滑开。老Delacroix举着古董开瓶器出现:"啊,躲在这里。"他的笑容比露台上的玫瑰还灿烂,手里的开瓶器却泛着冷光,"正好尝尝我新到的雪莉酒。"
他将一个烫金信封拍在Merat胸口:"周末的品酒会邀请函。"羊皮纸上烫金的"九神之宴"徽记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Neville挑眉:"父亲..."
"只是普通社交活动!"老Delacroix大笑,眼角的皱纹堆成和善的褶子,"难道你以为我要安排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