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对面就发来了资料。
京市总共有33个同名同姓的“沈盛”,除去两名女性,以及十个未成年外,剩下21人中,谢裴州觉得一人非常可疑。
——沈盛,今年35岁,欢愉传媒公司副总,负责开发电影方面的业务。私生活混乱,油腻好色,在职七年来,利用职务“潜规则”20余人。昨夜,沈盛在“洪福齐天”饭店与一名留学归来的新晋导演谈筹资合作。
谢裴州脸色一沉,立刻朝门口跑去!
“洪福齐天”饭店跟他所住的酒店就在同一所大厦,温瓷昨晚肯定就是被他下了药。
这个笨蛋!
还说长大独立了,这么明显的陷阱还看不出来,上赶着去赴约。
谢裴州心猛地揪紧,脑海里浮想起昨晚她不受控制的妩媚撩拨,黑眸猛地一闭,他不敢想温瓷今天会经历什么……
但沈盛真要伤害了她一根寒毛,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叮”电梯门打开。
一楼准备进电梯的客人只看到西装革履的男士握着手机箭步出了电梯,冷冽的气场十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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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艳阳天,温瓷下了计程车。
按照沈盛的地址,进入了一间茶馆的私人包厢。
“温小姐,你来了。”
温瓷一进入包厢,沈盛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落在了温瓷脸上,他就喜欢温瓷这种清冷范儿的年轻美人。
看温瓷脸上的浅笑,应该是没发觉昨晚是他下的药。
沈盛一边迎过去,一边心里嘀咕,可惜不知道昨晚便宜的哪个男人……但不重要,只要和温瓷签了投资合约,电影拍摄期间,他有的是机会“潜规则”。
“温——”
沈盛走到温瓷面前,厚嘴唇刚张开,还没寒暄。
“啪!”的一道耳光声,他右脸上的肥肉抖了好几下,紧接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沈盛错愕,“你打我干嘛?!”
温瓷柔唇弯了弯,抬起巴掌“啪啪啪”就是十个响亮的耳光!
沈盛脸瞬间肿成了猪头,惊恐的后退一步,“温瓷,你疯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疯了。”
温瓷眯了眯眼,扬起巴掌,“现在清楚我为什么扇你了吗?”
沈盛心脏紧缩,但看着温瓷年轻的脸庞,咬了咬举起手威胁:“温瓷,你知不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你还想不想在京市混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重物落地。
将近一百六十斤的沈盛就被温瓷摔到了地板上。
男人痛得首嗷嗷。
温瓷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朝他裆部踩去!
“别——!”
沈盛瞳孔颤缩,双手下意识护住要害,渐渐地板就湿了,一股尿骚味儿。
温瓷嫌弃地捏了捏鼻子,高跟鞋鞋尖抵着男人红肿的脸,冷声道:“让我在京市混不下去?你有这个本事吗?”
“倒是你,沈副总,下次要再用下作手段侵犯女生,老娘我一定要你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沈盛吓得浑身哆嗦。
温瓷冷呵:“说话!”
沈盛一个激灵,“我信我信,姑奶奶饶了我这一次吧……”
温瓷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从茶桌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从茶馆出来,沐浴在太阳下,温瓷周身的冷意才消散了几分。
她知道她绝不是沈盛设计的第一个女生。
如果她沉默不发声,只会让这个败类越来越嚣张,今后会有更多的女生惨遭他的毒手。
她今天反抗了,给他教训,说不定以后这败类就不敢为非作歹了。
温瓷拦了一辆计程车,去了下飞机入住的酒店。
她的电脑和行李都在那边,国内近两年有新晋导演扶持政策,所以她选择回国发展,今天下午她还约了两个投资方谈赞助合作的事情。
刚上车,就接到闺蜜谢意忆的电话。
“小瓷,小心沈盛,刚才我在同学群问了一嘴沈盛的情况,风评很差,喜欢搞潜规则,你别跟他见面了……”
谢意忆语气中满是担忧。
温瓷看了眼前方司机,压低声音:“己经见过了。”
“啊?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昨晚谈合作的时候,他在我酒里下了药,然后我逃了出来,结果遇到了你小叔。”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声音,谢意忆震惊不己,“所以,昨晚我小叔做了你的解药,你们俩又睡了一次?!”
“什么叫又?”
温瓷小声吐槽,垂眸轻声道:“昨晚他又没醉,怎么可能碰我?”
“那你……”
“我也不知道。”
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温瓷没有半点印象。
昨晚完全沉浸在五年前那个暴风雨的噩梦里,心痛到麻木。
但她很清楚,谢裴州绝不会睡她。
温瓷开玩笑道:“或许,他给我找了个比较纤细的男人,我没感觉。”
谢意忆:“……”
前面有司机,温瓷不想多谈昨晚的事情,得知女儿不在谢意忆身边后,便要结束电话。
谢意忆给她加油道:“小瓷加油,念念有你这么刻苦又爱她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儿。”
温瓷笑:“嗯,为了念念,我一定会努力赚更多更多钱,让我的宝贝余生无忧。”
温瓷挂了电话,手机桌面是一个西岁女孩儿的甜美照。
小姑娘眼睛圆圆的很像她,但鼻子嘴巴耳朵,都和谢裴州极为相似。
没错,念念是她和谢裴州的孩子。
五年前,谢裴州一早带她去医院做检查,也吃了药。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怀孕了。
被赶到国外后,她生下了这个孩子。
两年前,女儿生了一场大病,耗光了谢裴州打给她所有的积蓄,也让她坚定了要拼命赚钱,给女儿丰衣足食生活的决心。
意忆曾多次劝说她,让她告诉谢裴州真相,谢裴州就算不爱她,也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温瓷不愿意这么做。
当初年少轻狂,不知道流言蜚语的危害。现在长大了,有了女儿,才知道谢裴州当年说“一辈子都毁了”是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毁了谢裴州一辈子的好名声,也不舍得女儿一辈子都被指责和诟病。
毕竟,当年“发疯”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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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茶馆包厢内。
沈盛阴沉着一张脸打电话,语气恶毒,“给我好好教训温瓷这个死贱人,我要她跪着爬到我面前给我磕头认错!”
“他妈的!老子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这死丫头摆了一道!”
“什么?她在谢家寄养过?”
沈盛不屑道:“寄养过又怎么样?又没有血缘关系,还不是一个外人?你想想,刚成年就被谢裴州送出了国,五年都没回过国,谢裴州在乎她?肯定不在乎!”
“不要怕,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沈盛刚挂完电话,包厢的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沈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温瓷去而复返,浑身哆嗦。
但他没想到,竟然是——
“谢、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