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的记忆还未消散,傅宴之己经裹着厚重的纱布瘫在自家别墅的真皮沙发上。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某人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不亚于外面的暴雨,他盯着与池穆的聊天框,最后只发了条语音,刻意放轻声线:"伤口好像感染了,退烧药也不管用。"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闷响。傅宴之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扯开衬衫领口,任由冷汗浸湿后背。当手机震动响起时,他几乎是立刻接通,池穆的声音裹着雨声传来:"地址发我,等着。"
挂断电话,傅宴之盯着天花板露出得逞的笑。别墅里弥漫着刻意营造的压抑氛围,茶几上散落着没喝完的退烧药和皱巴巴的纸巾。他把自己蜷缩在沙发角落,将绷带重新缠得凌乱,又抓乱头发,对着玄关处的镜子练习虚弱的微笑。
半小时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池穆提着医药箱冲进客厅,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看见傅宴之苍白的脸色和渗血的绷带,他的呼吸骤然急促:"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擦伤?"
傅宴之可怜巴巴地眨眨眼,伸手拽住对方衣角:"好冷,伤口火烧一样疼。"声音沙哑得恰到好处,成功让池穆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消毒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他闷哼一声,顺势将头埋进池穆颈窝,如愿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身子猛的一僵,得逞的勾唇一笑。
雪松与消毒水的气息缠绕在一起,池穆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专注在伤口上,却能清晰感受到傅宴之滚烫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感染加重了,必须重新处理。"
"不要。"傅宴之像个耍赖的孩子,收紧手臂,"你抱着我就不疼了。"这话带着撒娇的意味,却让空气瞬间凝固。池穆的喉结滚动,刚要反驳,却被对方拽着倒在沙发上。
“傅宴之!”
傅宴之顺势将头枕在他腿上,仰起脸露出委屈的表情:"医生,我是不是快死了?"说着还往伤口处按了按,疼得自己眼眶发红。池穆无奈地叹气,指尖抚过对方汗湿的额发:"装得太明显了。"
"被识破了?"傅宴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可我真的很疼,心疼。"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拇指着池穆的唇瓣,"那天在火场,你差点受伤。"
雨声愈发激烈,敲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池穆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第一次发现傅宴之的睫毛竟如此纤长。对方身上的绷带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不令人反感。
"起来,我给你处理伤口。"池穆偏过头避开灼热的视线。傅宴之却不肯松手,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先奖励我。"话音未落,滚烫的吻己经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却又小心翼翼。傅宴之的舌尖扫过池穆紧抿的唇缝,在尝到对方颤抖的回应后,才加深这个吻。十指交缠间,池穆摸到对方绷带上的血迹,心尖一颤,伸手环住傅宴之的腰。
窗外闪电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雷声轰鸣中,傅宴之终于松开有些缺氧的池穆。他额头抵着对方,呼吸急促:"我等这一刻很久了。"说着又低头轻啄池穆红肿的嘴唇,"从你在太平间给我发第一张照片开始。"
池穆的指尖无意识揪着对方的衬衫,耳尖红得滴血:"骗子,伤口根本没那么严重。"
"是没那么严重。"傅宴之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笑意,"但想见你是真的。"说着又开始耍赖,"现在伤口疼得更厉害了,需要医生特别护理。"
池穆脸红的滴血,轻喘:“哪儿?”
傅宴之得寸进尺的握住池穆的手腕摁在自己心口处,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儿。”
池穆被逗笑,伸手推开他:"去躺好。"起身时才发现双腿发软,心跳快得离谱。他打开医药箱的手都在发抖,余光瞥见傅宴之得意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装可怜的家伙,远比想象中难缠。
重新处理伤口时,傅宴之安分了许多,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池穆。当消毒棉擦过伤口,他又故意闷哼出声,成功换来池穆一记眼刀:"再装就把你扔出去。"
后者委屈的哼唧:“这是我家…”
池穆又是一记眼刀,不过被亲的狠了,眼尾泛红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不敢了。"傅宴之握住对方手腕,轻轻在掌心吻了一下,"不过,你心跳比我还快。"这话让池穆耳尖更红,低头专注包扎,却被对方托起下巴。
"池穆。"傅宴之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我喜欢你,不是玩笑。"他的拇指着池穆泛红的脸颊,"从你说商业社交和辨认无名尸没区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雨声渐渐变小,池穆望着眼前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那些隐秘的情愫再也藏不住了。他别开脸,小声道:"伤口还没包扎好。"
"那就慢慢包扎。"傅宴之轻笑,再次将人搂进怀里,"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窗外,雨过天晴,月光透过云层洒进客厅。两个身影在沙发上交叠,空气中弥漫着雪松与消毒水交织的暧昧气息。这一刻,所有的伪装与试探都褪去,只剩下最真实的心动在寂静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