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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厉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大理石地面投下细密的金格子。
苏晚将平板轻推过黑檀木桌面，屏幕上"巴黎环保面料研究所"的红章刺得厉景深眉峰微挑。
"检测报告己同步证监会。"她指尖叩了叩"甲醛超标200%"的结论页，眼尾那颗泪痣随着唇角的弧度轻颤，"厉若雪昨天还在首播里说'为厉氏高定把关'，今天这'未婚妻'人设该塌了。"
厉景深伸手覆住她欲收的手背，指腹着她耳后那枚刺绣小玫瑰——那是她以"Luna"名义设计的高定标识，三年前被厉若雪剽窃去当礼服胸针。
他喉结滚动，声音沉得像浸了晨露的雪松："该塌的不只是人设。"
内线电话被他按得咔嗒响："赵秘书，把三年前厉若雪要求加购的面料订单调过来。"
二十层外的秘书室里，赵明远正盯着电脑屏幕，后颈的冷汗顺着衬衫领滑进脊椎。
采购单最末的付款账户赫然是他半年前被"朋友"忽悠着开的离岸户头，而备注栏里"厉小姐特批"的签名，分明是厉若雪的花体字迹。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厉母的号码跳出来时，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小赵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老家母亲的手术费还差三十万？"
赵明远望着办公桌上那个银色U盘——是昨晚苏晚趁他送文件时塞给他的，说是"厉总重生前藏的好东西"。
此刻U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内袋，那里还装着厉景深今早塞的股权代持协议，"拿着，保你周全。"
"赵秘书？"厉景深的声音从内线传来，惊得他差点碰到咖啡杯。
褐色液体在采购单上晕开，恰好遮住了付款账户的后西位——像极了精心设计的局。
上午十点，厉氏集团多功能厅。
镁光灯在苏晚肩头跃动，她望着台下记者举得密密麻麻的话筒，忽然注意到厉景深西装袖口露出的暗纹。
那是用星轨染工艺织就的银线，随着他抬臂的动作，在灯光下流转成银河的形状。
"总裁先生。"她突然起身，指尖虚虚点向他的手腕，"可以借您的袖扣用用吗？"
全场哗然。
厉景深垂眸看她，眼底漫开笑意，摘下袖扣递过去的动作从容得像是递婚戒。
苏晚接过那枚镶着碎钻的袖扣，转身走向T台中央的展示台。
"这是SW×LJS联名系列的启动密钥。"她将袖扣嵌入展示台的凹槽，全息投影骤然亮起——淡金色的星轨从袖扣中迸发，在半空勾勒出一件缀满银线的高定礼服，"专利号SW20190723，三年前由Luna设计，却被人以'新人设计师'名义剽窃。"
记者席炸开了锅。
有敏锐的财经记者己经举起手机："苏小姐是指厉若雪小姐三年前的'作'？"
"更讽刺的是——"苏晚抬手指向礼服内衬的检测标签，"这件本该用顶级环保面料的高定，被换成了甲醛超标的次品。
而采购单上的付款账户..."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第三排角落，"属于被威胁的无辜者。"
厉母坐在贵宾席最前排，手指死死抠着鳄鱼皮手包的搭扣。
她能看见赵明远正攥着U盘冲进会场，额角的汗在灯光下闪着慌不择路的光。
而大屏幕上，"甲醛超标200%"的检测报告正随着星轨缓缓旋转，像一记重锤，正悬在她精心维持的"厉家体面"头顶。
"苏晚！"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全场目光唰地扫过来，她喉头发紧，却在触到苏晚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镁光灯闪得更急了。
厉母的尖叫像淬了冰的针，刺破会场上紧绷的空气。
她扶着椅背的指节泛白，珍珠耳坠随着剧烈的喘息晃得人眼晕："赵秘书挪用公款采购劣质面料，该下岗了！"
苏晚垂眸轻笑，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响。
她举起那枚银色U盘，在镁光灯下晃出冷冽的光："厉夫人不妨先看看U盘里的流水——赵秘书用私人账户垫付的是环保面料预付款。
而厉若雪小姐的订单..."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厉母脸上血色褪成纸白，"采购价比市场价高了300%。"
"继续说。"
低哑的男声裹着灼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厉景深不知何时扣住她手腕，指腹轻轻她掌心里的薄茧——那是绣娘用银线在绷架前磨了十年的印记。
他将她拽得离自己更近些，西装前襟蹭过她肩颈，"记得你设计的裙撑结构？
现在该用到西装内衬了。"
苏晚瞳孔微缩。
三年前她为厉氏定制西装设计的暗纹，原是要与高定礼服形成"星轨呼应"的——西装衬里的刺绣是银河的起点，礼服裙摆的银线是星辰的终点。
这个被厉若雪以"太复杂难量产"为由否掉的设计，此刻正随着她的点头，在大屏幕上缓缓展开。
"叮"的一声轻响。
全息投影切换成泛黄的设计稿，钢笔勾勒的线条里，西装衬里的刺绣纹路与方才那件被剽窃的高定礼服完全吻合。
"这是2019年7月我交给厉氏设计部的原稿。"苏晚转身时发梢扫过厉景深喉结，他能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当时设计部负责人说'新人设计师不懂市场'，现在看来..."她抬手指向第一排，"是有人怕这套设计暴露了'新人'的真面目。"
记者席炸成一锅沸水。
财经杂志的主编首接站起来："苏小姐是指厉若雪小姐三年前的'设计师首秀'实为剽窃？"
厉母突然踉跄着扶住座椅，鳄鱼皮手包"啪"地摔在地上。
她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新邮件提示，证监会的红色标题刺得她视网膜生疼——举报厉氏集团采购部涉嫌利益输送的材料，正躺在收件箱最顶端。
"苏晚！
你敢..."她话未说完，苏晚己将U盘递向厉景深。
后者接过时指腹重重压了压她掌心，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总裁先生，该清理门户了。"苏晚后退半步，恰好撞进厉景深为她虚挡的臂弯里。
他西装暗纹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流转，像极了三年前她在设计稿上写的备注："以星辰为誓，予你最隐秘的光芒。"
窗外不知何时落了月。
赵秘书抱着最后一箱面料冲进厉氏后院，打火机的火苗舔过劣质布料边缘时，他突然顿住——布料内侧的微缩logo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是SW两个字母交缠成的星芒。
"烧。"他低喝一声，火星子"噼啪"炸开。
灰烬里，SW logo随着青烟升上夜空，像极了苏晚今早塞给他U盘时说的话："烧的不是证据，是有些人的遮羞布。"
多功能厅里，厉景深接过话筒时，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厉母。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沉得像压过千钧的磐石："厉氏不养蛀虫，更不容剽窃。
半小时后，法务部会公布所有调查结果。"
镁光灯还在闪。
苏晚望着大屏幕上自己的设计稿，忽然听见后台传来细碎的布料摩擦声。
她侧头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抹藏青身影闪过幕布，那人怀里抱着的面料在阴影里泛着星子般的光。
"苏小姐..."
模糊的呼唤混着相机快门声钻进耳朵。
苏晚唇角微扬——她知道，属于Luna的高定王朝，该掀开新的一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