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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琴声像月光一样干净，没人听出那些藏在音符里的占有欲。
沈清羽收到一张烫金邀请函。
「江临渊钢琴独奏会 | 7月21日 20:00 | 蓝桉音乐厅」
附页的曲目单上，《月光》被特别标注：「献给S.L.医生」。他翻到背面，发现一行铅笔写的微小字迹——
「您会来的，对吧？」
字迹力透纸背，像是写字的人用了极大的克制才没把纸划破。
音乐厅座无虚席。
沈清羽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聚光灯下的江临渊。年轻人今晚穿了纯黑西装，衬得肤色近乎透明，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时，腕骨凸起的弧度像某种易碎的艺术品。
第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沈清羽发现这根本不是德彪西的《月光》。
旋律乍听清澈见底，可当江临渊弹到中段时，那些藏在琶音里的不和谐音开始浮现——精确复刻了沈清羽手术时的心跳频率，连每次缝合后的短暂停顿都被转化成休止符。
最后一小节，年轻人突然抬头看向沈清羽的位置。
黑暗中，他的瞳孔泛着野兽般的微光。
后台休息室堆满花束。
江临渊解开领结时，锁骨处的红痕一闪而过——是沈清羽领带夹的形状。他小心翼翼地从西装内袋掏出医生刚才用过的水杯，杯沿的唇印被保鲜膜精心包裹。
"安可曲准备好了吗？"场务探头进来。
"当然。"江临渊笑着举起乐谱，扉页上密密麻麻写满「SL」的缩写。
没人注意到谱架下方粘着的微型装置——那是他花两周改造的心率监测器，此刻正将沈清羽的实时心跳数据转化成低音部的震音。
沈清羽在停车场被拦住。
江临渊气喘吁吁地跑来，演出服外套着件皱巴巴的羽绒服，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大学生："医生！您真的来了..."
夜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贴着退烧贴的额头。沈清羽这才发现年轻人在发抖——钢琴上的游刃有余全是演技，实际己经高烧到站不稳。
"你..."
"我没事！"江临渊急切地打断，从怀里掏出保温杯，"这是...是润喉茶..."他眼神飘忽，耳尖红得滴血，"可能太烫了..."
沈清羽拧开杯盖，热气模糊了镜片。茶水上浮着片柠檬，被切成完美的心形。
太笨拙的讨好。
太首白的心意。
凌晨三点，江临渊蜷缩在公寓地板上回放监控。
屏幕里的沈清羽正低头喝茶，喉结滚动的弧度让他着迷。他颤抖着往手臂上注射退烧针，同时用红笔在日历上画圈——
「7月21日，他喝了我泡的茶。」
床头柜摆着今晚的"战利品"：沈清羽坐过的座椅绒布、遗落在洗手台的口罩，以及半张被揉皱的节目单。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出年轻人脚踝上的电子镣铐——那是他自制的"行为矫正器"，只要产生跟踪沈清羽的冲动就会释放微电流。
此刻它正闪烁着警告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