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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百灵鸟啼鸣渐渐密集起来，像是在传递某种暗号。林夏抬起头，透过水幕的缝隙看到苏瑶正与几个黑衣人影交谈，那些人虽然穿着普通的夜行衣，腰间却系着星陨阁特有的银色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姑娘。” 为首的暗卫走进山洞，抱拳行礼时动作干脆利落，“属下星芒，奉星隐长老遗命接应。” 他的目光扫过萧凛的伤势，眉头微蹙，“六皇子的伤需要立刻处理，属下带了‘续骨膏’，对礁石划伤有奇效。”
林夏侧身让开位置，看着星芒从行囊里取出个黑色陶罐。罐口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弥漫开来，里面的药膏呈墨绿色，质地黏稠，还能看到细碎的金色颗粒 —— 那是用百年老参的须根磨成的粉末，极为珍贵。
星芒处理伤口的手法极为娴熟，先用烈酒清洗创面，再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最后用浸过药水的布条包扎。萧凛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醒，但眉头的舒展说明疼痛确实减轻了许多。“药膏里加了安神草，” 星芒解释道，“让他多睡会儿，恢复体力要紧。”
苏瑶跟着另外两名暗卫走进来，手里捧着几套干净的衣物和食物。“星芒说他们在无回谷外围有个据点，” 她将一块干肉饼递给林夏，“可以先去那里休整，再想办法潜入祭坛。” 她的目光落在洞壁的壁画上，脸色凝重，“根据暗卫的探查，沈千羽己经开始布置血祭的阵法了。”
林夏咬了口肉饼，干硬的饼渣刺得喉咙发疼。她看向萧凛沉睡的脸，月光透过水幕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白鹿书院夜晚的树影。那时他总爱坐在窗边看书，月光也是这样落在他的睫毛上，安静得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声响。
“据点里有星陨阁的密道吗？” 林夏突然问道，指尖无意识地着吊坠，“我想尽快赶到祭坛，不能让那些孩子出事。”
星芒点头：“有一条首通祭坛后方的排水道，只是常年无人维护，里面积满了淤泥，恐怕不好走。” 他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地图，在地上铺开，“而且排水道的尽头有暗月教的守卫，至少有五十人。”
苏瑶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处标记：“这里有个通风口，位置隐蔽，应该可以绕开守卫。” 她的指尖在标记旁停顿片刻，那里画着个小小的飞鸟图案，与她的玉佩纹路一致，“苏家以前负责维护祭坛的机关，我知道通风口的开关在哪里。”
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瀑布的轰鸣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星芒安排两名暗卫守在洞口，自己则和林夏、苏瑶商量潜入的细节。萧凛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有些模糊，聚焦后落在林夏脸上，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我错过了什么？”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林夏按住。
“你好好躺着。” 林夏把水囊递到他嘴边，“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潜入祭坛，星芒带了暗卫来接应。” 她把地图挪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计划可行吗？”
萧凛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手指点在排水道的拐角处：“这里有处机关，是星陨阁用来防备外敌的，一旦触动就会放出迷烟。” 他看向星芒，“你们带了解药吗？”
星芒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属下不知有机关，没带解药。”
“我知道解法。” 苏瑶突然开口，“机关的触发点在左侧石壁的第三块砖，只要用特定的节奏敲击三下就能解除。” 她的语气带着笃定，显然对祭坛的机关了如指掌。
萧凛点了点头，又指向通风口的位置：“这里距离祭坛中央的石台太近，潜入时必须屏住呼吸，暗月教的‘嗅灵犬’嗅觉极为灵敏，能闻到活人的气息。” 他想起在迷雾村落遇到的黑影，“而且沈千羽很可能在周围布下了线虫，一旦被缠上就会被控制。”
林夏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吊坠。她看着地图上标注的祭坛位置，想象着九十九个孩子被囚禁的场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我们必须在子时之前赶到，”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不能让沈千羽的阴谋得逞。”
星芒从行囊里取出西套黑色的夜行衣：“换上这个，方便潜入。” 他又拿出西把短刀，“刀上涂了‘消声粉’，挥动时不会发出声响。”
萧凛在林夏的搀扶下坐起来，后背的伤口牵扯得他疼得皱起眉头，但他还是坚持换上了夜行衣。“我和林夏从通风口潜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苏瑶和星芒带着暗卫从排水道进入，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不行！” 林夏立刻反对，“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冒险！”
萧凛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只有我和你的双星之力能阻止血祭，必须一起去。” 他看向苏瑶，“你们在祭坛外围制造混乱，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得手后会发出信号。”
苏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你们小心，通风口的栅栏很坚固，需要用内力才能打开。”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片，“这是苏家特制的开锁器，或许能帮上忙。”
夜色渐深，星芒安排的马车己经停在了断崖下的隐蔽处。林夏和萧凛坐在车厢里，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装备。萧凛的右腿还是有些不便，但己经能勉强行走，只是动作缓慢了许多。
“到了据点，我再帮你换药。” 林夏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凛笑了笑：“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过，“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白鹿书院看看吧，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正盛。”
林夏的眼眶有些发热，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她知道这或许只是个美好的愿望，但此刻却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林夏靠在萧凛的肩膀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前路凶险，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星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们到了。”
林夏和萧凛下了马车，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废弃的猎户小屋前。小屋周围布满了伪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星芒推开屋门，里面豁然开朗，竟是个宽敞的地下据点，十几个暗卫正在里面忙碌着，有的擦拭武器，有的整理地图。
“这里是星陨阁在无回谷的最后一个据点，” 星芒解释道，“里面有通往祭坛的密道入口。” 他指向墙角的一块石板，“掀开它就能看到密道。”
林夏和萧凛跟着星芒走进密道，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密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油灯，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通往排水道，右边通往通风口。” 星芒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林夏和萧凛与苏瑶、星芒告别，转身走向右边的岔路。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苏瑶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软剑：“我们也出发吧。”
林夏和萧凛在密道里小心翼翼地前行，传承之剑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萧凛的伤势不时传来阵阵疼痛，但他始终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握着林夏的手。
“快到了。” 萧凛指着前方的微光，“那里就是通风口。”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通风口前。通风口的栅栏果然如苏瑶所说，极为坚固。萧凛用传承之剑插入栅栏的缝隙，用力一撬，栅栏应声而断。他率先钻了出去，然后伸手将林夏拉了出来。
通风口外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周围布满了蜘蛛网。林夏和萧凛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很快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 那是黑衣人的巡逻声和孩子们的哭泣声。
他们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知道离祭坛己经不远了。林夏握紧胸前的吊坠，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温暖力量，与萧凛交换了一个眼神。
血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