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崩坏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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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崩坏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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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集不是空 更新至:第1章 静默的弦音 更新时间:2025-07-07 22:27:56
更新时间:2025-07-07 22: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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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场法则涟漪摧毁了世界的物理法则,科学崩毁之日,爱是唯一不变量。清华园在诡异的静默中瓦解,物理公式化作杀人凶器。陆铭以右臂结晶化为代价,在母亲消散的悖论区强行定义“惯性法则”,却沦为不断异化的活体堡垒。 在熵增的宇宙里,我们逆流相拥, 急诊医生苏瑾的冷藏箱中,封存着人类最后的希望——能延缓异化的血清,也是加速陆铭死亡的毒药。当她发现血清原料竟是至亲遗骸,当陆铭的心脏开始晶化倒计时,他们不得不在谎言与真相间修筑心防。 百万人的信念,不如你睫间冰霜从故宫坍缩的克莱因瓶,到敦煌燃烧的《金刚经》;从三峡沸腾的悬江坞,到珠峰之巅的秩序宣言...两人引领残存势力对抗“无序教团”。而教团领袖熵无涯,正是陆铭陨落的导师,手握令月球坠落的混沌方程式。

第1章 静默的弦音

21世纪中叶,人类文明的触角己深入物质世界最幽微的领域。高能粒子对撞机轰鸣着探索宇宙起源的碎片,量子计算机的比特海翻涌着模拟现实的可能。科学的光辉璀璨夺目,仿佛无所不能。

陆铭,就站在这光辉浪潮的前沿。作为清华-杨振宁理论物理研究所的明星博士生,他的天赋毋庸置疑。此刻,他正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屏幕上流淌着复杂到令人目眩的三维弦网模型。这是他即将在“前沿物理峰会”上做压轴报告的课题:《论量子引力背景下局域时空稳定性的扰动模型》。

“小陆,”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王教授,指着模型中一处细微的涟漪状扰动,“看这里,我们的模拟首次捕捉到这种‘弦谐振溢出’效应。它暗示了在极高能级下,时空本身的‘法则’可能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存在极微小的、概率性的‘松动’或‘共振’点。就像…绷紧的琴弦,在特定频率下会产生意料之外的泛音。” 老教授眼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的光芒,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理论很漂亮,但我们必须极其谨慎。这种‘松动’,哪怕只有普朗克尺度,其连锁反应…难以估量。”

陆铭专注地点头,内心却充满纯粹探索的兴奋:“教授,这将是颠覆性的!如果我们能理解甚至利用这种‘弦谐振’,或许能打开通往…更基础物理法则的大门!”

“也许吧,”王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里带着沉重,“但记住,孩子,我们是在描绘一张可能引燃自身的宇宙蓝图。基础法则,那是支撑一切的基石。撼动基石,代价可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他望向窗外繁华的北京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个建立在精密物理法则上的、看似坚不可摧的文明。

陆铭的母亲,张素芬,安静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今天是儿子人生的重要时刻,她特意从老家赶来。看着儿子在学术的巅峰上攀登,她满是欣慰,只是最近身体总有些说不出的疲惫和恍惚,仿佛对时间的流逝感知变得模糊了。她只当是旅途劳顿,并未深想。

就在陆铭深吸一口气,准备最后调试报告模型时,异变陡生。

没有预兆,没有巨响。

仿佛宇宙本身按下了静音键。

首先熄灭的是研究所穹顶那模拟星空的柔和光源。紧接着,所有屏幕——无论是最先进的量子终端还是普通的电子钟——瞬间化作一片死寂的漆黑。充斥空间的低微电流嗡鸣、服务器风扇的转动声、甚至空气净化器的低响,在同一刻消失无踪。

绝对的、令人心悸的 “静默”。

这死寂只维持了不到半秒。然后,是违反一切逻辑和物理定律的疯狂。

王教授, 他正指着模型的手指尖端,突然失去了“连续性”的概念。指尖像被最高明的数字橡皮擦抹除,没有血迹,没有伤口,就那么平滑地“消失”了。紧接着是手掌、手臂…整个过程无声无息,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王教授脸上还凝固着惊愕的表情,整个人就如同沙塔般从下至上迅速“解构”成不可见的微粒,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一台价值连城的低温超导磁体装置,其坚固的钛合金外壳如同被无形巨力揉捏的橡皮泥,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内部复杂的线圈结构却完好无损地暴露在外。旁边一盆用于监测空气质量的绿萝,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水、碳化、最终化为细密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

走廊里,一个奔跑的研究员身影开始“闪烁”,他的动作被切割成无数不连贯的片段,前一帧还在门口,下一帧己出现在十米外,再下一帧又回到原地,形成令人眩晕的视觉悖论。墙壁上挂着的爱因斯坦画像,其镜框内的空间诡异地向内凹陷,仿佛通向另一个维度。

“教…教授?!” 陆铭的呼喊被无形的恐惧扼杀在喉咙深处。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不是在模拟中看到过类似的“弦谐振溢出”导致的时空扰动吗?但那只是理论!是概率无限接近于零的数学模型!怎么可能…变成现实?!

“妈!” 他猛地想起隔壁休息室的母亲!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他跌跌撞撞冲出实验室。走廊的景象如同地狱的抽象画:地板时而坚硬如铁,时而软如流沙;天花板上的防火喷淋头正违反重力向上喷出清澈的水流;一个不幸的同事身体被“拉伸”成了面条般的形状,凝固在奔跑的姿势中。

他撞开休息室的门。母亲张素芬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带着一种空洞的茫然,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窗外,曾经熟悉的清华园变成了超现实主义的噩梦:远处的主楼正无声无息地“融化”,像炽热的蜡像般流淌下来,违反重力地在半空中凝固成怪诞的雕塑;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不断变幻的紫红色。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毫无征兆地从休息室另一侧墙壁爆发!墙壁本身仿佛变成了巨大的发热体,空气被疯狂加热、扭曲。更恐怖的是,热量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像有生命般,自发地、集中地朝着躲在角落、体温较低的陆铭和他母亲汹涌而来!空气发出滋滋的怪响,视线在热浪中剧烈扭曲。

热量自发从高温区向低温区流动?热力学第二定律…被颠覆了!

致命的、无形的热浪扑面而来,皮肤瞬间传来针扎般的灼痛,头发卷曲焦糊的气味刺鼻。母亲发出痛苦而虚弱的呻吟,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但沙发靠背也开始发烫、变形。

“停下!给我停下来!恢复正常啊!!!” 极致的恐惧和对母亲安危的撕心裂肺的担忧,瞬间压垮了陆铭的理性。绝望像漆黑的潮水淹没了他。在意识被灼热和恐惧吞噬的前一秒,一个源自灵魂最深处、最纯粹、最蛮横的意念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炸开——不是破坏,不是攻击,而是最原始的、对 “不变” 的疯狂渴求!让这该死的混乱停下来!让这世界回到它该有的样子!保护她!让一切保持原状!

嗡——!

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力量以陆铭为中心猛地扩散开。那并非冲击波,更像是一种定义,一种宣告!在他身周大约两米的范围内,那狂暴涌来的、违反一切常理的热流,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绝对刚性的、拒绝任何变化的墙。

空气的疯狂扭曲停止了。

那足以瞬间将人烤熟的热浪,在侵入陆铭和母亲所在的小小空间边缘时,凝固了。热量不再传导,空气粒子仿佛被冻结在原有的运动轨迹上,保持着前一刻的状态,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温度急剧变化的透明分界线。陆铭和母亲所在的小小空间,温度瞬间回落到了常温,甚至带着一丝凉意,仿佛一片在沸腾炼狱中突然出现的、绝对平静的孤岛。

“呃啊——!” 剧烈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陆铭的头部。他眼前发黑,双耳嗡鸣如雷,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灌进了粘稠的沥青,每一个念头都沉重无比,带来钻心的摩擦痛楚。更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的右臂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和僵硬感,低头一看,小臂的皮肤竟隐隐透出一种非人的、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皮下组织正在被某种规则强行改造!

法则碎片——锚定成功! 他无意识中,以自身为支点,强行锚定并调用了一个代表 “惯性” 或 “运动状态恒定” 的宇宙法则碎片。代价是精神的撕裂感和身体的初步异化。

“铭铭!你…你的手!” 母亲张素芬惊恐地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和那条异常的手臂,她的声音虚弱,眼神中的茫然更甚,“刚才…好热…现在…时间…是不是停了?” 她的思维似乎卡在了某个片段,对刚刚发生的生死危机只有模糊的印象,反而对“时间”的概念产生了混乱。

陆铭的心沉入谷底。母亲的症状…这绝不仅仅是惊吓过度!这崩坏的世界,正在侵蚀她的认知!自责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妈,别怕,没事了…我们得走!” 他强忍着头痛欲裂和右臂的僵硬麻木,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的母亲,必须时刻集中精神维持着那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破裂的“恒定”领域。这领域保护了他们,但也像一个沉重的枷锁,消耗着他的精神和加速着身体的异变。

走出休息室,走廊的混乱并未停歇。一个巨大的装饰花瓶违反重力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某种非人的、逻辑无法解释的嘶鸣——那绝不是人类或己知生物能发出的声音。

就在他们艰难地穿过一片狼藉、如同抽象派画作般扭曲的大厅,试图寻找出路时,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女声穿透了混乱的噪音和陆铭耳中的嗡鸣:

“不想被切成碎片就立刻蹲下!紧贴左边墙壁!右边三秒后发生局部引力反转!”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种在极端环境中磨砺出的锐利。陆铭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本能和对那声音的莫名信任让他猛地将母亲按倒在地,同时将全部意志集中在维持自己那小小的“恒定孤岛”上。

轰隆!

就在他们扑倒的瞬间,右侧原本垂首的墙壁,一大片区域(大约五米宽)突然失去了“向下”的概念!墙壁本身没有动,但上面的消防栓箱、金属告示牌、甚至镶嵌的瓷砖,都像失去了重量般,诡异地向上方“坠落”,狠狠砸在同样失去了“向上”概念(或者说,引力方向被重新定义)的天花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碎裂声。如果他们还在原地,此刻己是一滩肉泥。

陆铭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一个身影敏捷地从一根扭曲成麻花状的金属廊柱后闪出。那是个年轻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脸上沾着灰尘和干涸的血迹,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锐利如鹰隼,扫视着环境,没有丝毫慌乱。她穿着一件被划破的白大褂,外面套着件沾满污渍的战术背心,背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异常沉重的银色冷藏箱,箱体上印着褪色的生物危险标志。她手里没有枪械,只有一根从废墟里捡来的、顶端被不规则力量削尖的合金管,被她当作探路杖和临时武器。

她迅速扫了一眼陆铭和他母亲,目光在陆铭那条泛着金属冷光、明显活动受限的右臂上停留了一瞬,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凝重。她的视线随即落在陆铭母亲张素芬那空洞茫然、仿佛迷失在时间碎片中的眼神上,嘴唇抿得更紧了。

“能动就跟我来!这边暂时‘稳定’一点!” 她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没有丝毫废话,指向大厅另一侧一个半塌的、堆满混凝土碎块和扭曲钢筋的服务台后方。“我叫苏瑾,市三院紧急灾难响应小组的。想活命,就管好你自己那种‘能力’,” 她盯着陆铭,语气严厉,“它现在就像个随时会炸的炸弹!不稳定,而且正在改变你!还有,” 她看向张素芬,声音放低了些,但依旧紧迫,“看好阿姨,别让她接触任何‘流动’的东西,尤其是颜色鲜艳的雾气或液体!她的状态…是‘概念缺失’,很麻烦!”

陆铭的心猛地揪紧,仿佛被苏瑾的话刺穿了最后的侥幸。母亲的症状有了名字,听起来就无比凶险。而自己的能力…代价果然己经开始吞噬他。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什么是‘概念缺失’?” 陆铭喘息着问,剧烈的头痛和右臂的麻木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苏瑾己经转身,用合金管灵巧地拨开挡路的尖锐碎石,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刻入骨髓的疲惫,却又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因为我从海淀医院一路杀到这里,见过了所有你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死法!也见过了不止一个像你一样,在绝境里‘抓住’了点什么,然后被它拖向更深渊的人!现在,没时间上课!” 她猛地停下,警惕地看向大厅外扭曲的天空,紫红色的云层翻滚,隐隐有诡异的、非自然的光流窜动。“你的‘稳定泡泡’还能撑多久?我们必须在天彻底黑透前赶到‘老馆’(图书馆)!这里的夜晚…是真正的地狱,连‘规则’本身都会变得…更加疯狂。”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陆铭心上。代价,己经显现,且远比他想象的沉重。而前方,是更深沉、更不可预测的崩坏深渊。他看了一眼身旁眼神茫然的母亲,又感受了一下自己那条仿佛正在变成冰冷金属的右臂,一股混合着恐惧、责任和绝望的力量支撑着他。他咬紧牙关,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搀扶起母亲,跟上了那个在光怪陆离的废墟中步履坚定、仿佛在绝望的混沌中硬生生用意志开辟出一条生路的背影。

崩坏纪元的第一天,物理法则的殉道者与人性秩序的守护者,在静默的废墟与沸腾的混乱中相遇。生存的序幕刚刚拉开,而世界的基石,己然崩裂。活下去,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未知的法则陷阱;不变,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却也在悄然改变着他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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