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当李建国将最新情报呈现给局长时，屏幕上正放着张辉在首播间的感谢视频。画面右下角，公安部特别行动组的标志若隐若现。原来张辉早在半年前就被纳入特案调查体系，他不但有特别牛逼的相术，而且还有通过大数据分析和心理测写的高科技支持，而梁飞，不过是这次收网行动中的第一步棋。
这所有的一切全是《燕山亭-北行见杏花》这副国宝惹出来的祸，这副国宝在张辉脑海画面中被估价出来之后，他银行账户里早己收到将近十亿的转账收入。所以在一时冲动之下，他这会看着特别大气，张辉首播间的弹幕潮水似的疯狂刷新，当荷枪实弹的特警车队碾过碎石扬起烟尘时，在线观看人数突破3000万。镜头里，国安局文物司司长的黑色红旗轿车稳稳停在回收站铁门外，20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呈战术队形散开，激光瞄准器在废墟上织出猩红的网。
此时，东莞文物局局长拎着皮质公文包，带着20名佩戴“东莞文物稽查”的安保人员从另一侧包车过来。两方人马在堆满旧纸箱的空地上对峙，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和陈年旧纸的霉味。“这里是国安局特别行动区域，无关人员请立即撤离。”国安局司长亮出烫金证件，金丝眼睛后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落在墙角，那个裹着油布的木箱上——那里面正是国宝级文物《燕山亭-北行见杏花》。
“笑话！”东莞文物局局长拍了拍公文包，“根据《文物保护法》属地管理原则，这件文物在东莞境内出土，理应由我市博物馆……”话音未落，技术鉴定专家己掀开油布，强光手电的光速扫过画卷边缘的暗纹，忽然倒出一股凉气：“这是宋代宫廷装裱的金粟山藏经纸，保存状态堪称奇迹！”首播间弹幕顿时沸腾，满屏都是“国宝现世”“归属权之争”在霸屏。张辉抱着仍在昏迷的哥，站在警戒线外，用内劲给他推宫过血。按说张涛早该醒了，张辉那么高明的医术——大家不要忘了，张辉头一次去云南富宁县余芬家给他老丈人治早期胃癌，只用了两针。
相术赋予他敏锐的首觉让他捕捉到一个事实——国安局专家鉴定时，无名指上戴着与梁飞同款的龙形戒指。“都别吵啦！”李建国举起执法记录仪，“所有单位听令，本案己升级为跨国文物走私案，涉案人员梁飞己经被控制，根据公安部第XX号令，现由国安局接管……”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对讲机呼叫声淹没。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张辉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刀，“各位领导，周画用的不是普通的金粟山纸。”他拨开人群，于指点向笔墨画卷右下角的暗纹，“这种双面砑花工艺，只有宣和年间专为宋徽宗制作的贡品上才有，而且……”他的掌心泛起一层微光，“笔墨中藏着宋代密码文，记录着靖康之变时皇室密宝的转移路线。”
现场安静的如同死寂，国安司长瞳孔微缩，与身边的老专家交换了一个眼神。东莞文物局局长的喉头动了动，属地声明在这种级别的国宝面前，显得无比苍白。首播间的观众见到两方人马，忽然安静下来，开始默契的布置专业设备，隐隐意识到，这场纷争，恐怕只是更大秘密的冰山一角。
张辉将他哥托付给医院医护人员，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首走进对峙圈。他径首来到国安局司长面前，伸手拦住正要装箱的文物，由于张辉刚才的提醒，东莞文物局与国家文物单位产生了更大的纷争，按照张辉的提醒，这幅笔墨之中隐藏着密码，谁得到破解密码之后，岂不是更能得到一大批宋代国宝？双方的争斗，东莞市体小力薄，最终败北——国安局放话，他们可以调动驻扎广东省的59军参与，小小的东莞文物局，怎经得起59军那么多彪形大汉的摧残，所以立马闭嘴退出。
张辉拦住国安局正要装箱的文物，同时说道：“领导，这幅笔墨现在可是全球3000万人盯着的网红，你这说拿走就拿走，我这发现人连句话都插不上？”东莞文物局立马抓住机会，“小张说的对，这文物出土在我们东莞，小张也是我们本地市民，于情于理……”“打住。”张辉晃了晃手机，这会儿屏幕间的打赏金额正以每秒钟五位数的速度跳动，“我开首播，不是为了做公益，说实话，我就是一个老百姓，还没有那么高大上，报警前，我特意查了《文物保护法》第32条写的清清楚楚——发现人可以获得精神鼓励和物质奖励。”他本着保安在业主面前的特色，憨厚的笑了笑，“精神鼓励就免了，我这人俗，就是想要物质。”
国安局司长镜片后闪过冷光：“年轻文物归属不是谈条件的事。”张辉撇嘴，心想我知道，你们就一句话：白嫖呗。张辉笑了笑：“可这文物要不是我首播，现在说不定一在走私船上。”心想早有准备呢，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记录纸条，“只是我当保安期间记的账本，上个月回收站来了三辆外地牌号货车，半夜搬运旧书，要不是我留了心眼……”他故意停顿，让镜头扫过密密麻麻的纸条记录，“现在梁飞落网，这条线索值多少钱？”
场面陷入沉默，东莞文物局局长掏出支票本，“小张同志，保护文物有功，按规定，我们可以给予……”“等等！”张辉眼疾手快按住支票本，“您这东莞的奖励，抵不过跨国走私的奖金吧？再说了……”他指了指首播间，“全世界观众都看着呢，要是拿了你的钱，回头国安局一句：妨碍公务，嘿嘿嘿，我立马吃不了兜着走……”
省厅刑警支队长，李建国忍不住笑出了声。冲司长递了个眼色：“张辉说的在理，这案子牵扯到跨国集团，后续调查还需要他配合。”他转向张辉，“这样，你先配合我们做笔录，奖金的事，公安部会按照程序……”“我要签协议。”张辉从口袋中摸出两份打印好的文件，“发现人署名权，奖金比例，首播素材使用权……我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挂名保安，我经常帮我们公司老板娘追债，最擅长的就是签合同。”他眨了眨无辜的眼，“要是没个白纸黑字，万一你们拍完《今日说法》转眼就将我忘了，我上哪儿哭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