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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如幄，磷火若星，阴飙飒飒。
刘备与曹操隔案对峙，眸中杀意灼燃。
牛头马面垂首退至槐树下，铁链拖过青石板的声响，似在丈量生死间距。
突然，沉默被打破——
曹操：（猛然掼碎酒盏）许都煮酒那日，你为何装疯卖傻？
（碎瓷迸裂处，腾起幽蓝鬼火，刘备袖中指尖骤然收紧 —— 惊雷炸响的心理阴影碎片在瞳孔中闪回。）
刘备：（低笑）孟德兄说笑了。若不借雷声作幌子，此刻某家恐己成洛阳城头的冤魂。
曹操：（眯眼）装聋作哑？可知那日某家匕首离你咽喉，不过三寸！
（雾霭翻涌间，许都宫殿的幻象浮现：惊雷劈裂殿瓦，刘备落筷的指尖簌簌发抖，曹操掌心匕首的寒光正抵住他喉结。）
刘备：（冷笑）公的匕首，终究是没落下。
曹操：（冷笑）若非念及煮酒情分，你当能活到今日？
刘备：（喟叹）是啊... 那日的酒，今日的酒，原都是穿肠的苦酒。你我都是借势的枭雄而己。
曹操：（拍案而起）好个借势的枭雄！借某家虎贲军破吕布，借兖州牧印信揽人心，连天子都成了你的挡箭牌！
（幻象更迭：徐州城外刘备率军西撤，曹操的虎贲军旌旗如林；许都宫阙内，汉献帝攥着诏书的指节泛白。）
曹操：（声线骤冷）可知道那汉献帝被你软禁时，皇后是如何暴毙的？
刘备：（一凛）公此等爱好天下皆知！难道，衣带诏高密的是皇后？（惊讶）
曹操：（狞笑扯开衣襟）这心口焦痕，便是皇后留下的印记！否则，我哪能知道你和董承的勾当！
（阴风起处，酒液在石桌聚成血色旋涡。刘备手中酒盏寸寸龟裂，琥珀色酒液顺着指缝滴成血珠。）
刘备：（声沉如铁）公我之间的恩怨，又岂止于此？
曹操：（仗剑指空）可还记得徐州城破之夜？你将家眷推给云长，自己却摸进某家营帐祈求活命！
（幻象燃起火光：张飞横矛立于城楼，关羽青龙偃月刀劈开雨幕，刘备的身影在曹军火把间时隐时现。）
曹操：（暴喝）说！可是你暗令云长放跑吕布，借刀杀人——让我替你杀了这个三姓家奴？
刘备：（踉跄撞向槐树）一派胡言！某家当年被公追得割须弃袍，哪有功夫估计旁人...
（树皮上忽现曹操荥阳追击时的面容，刘备的辩解戛然凝在喉间。）
曹操：（抚掌大笑）妙啊！让云长斩吕布，自己躲在我营中装可怜。更绝的是后来 ——
（幻象里关羽刀光过处，吕布头颅滚落尘埃。张飞仰天长啸的虚影突然碎裂，化作漫天血雨。）
曹操：（声线压低如毒蛇吐信）听闻你让翼德守徐州时，特备了三百坛茅台，明知他酗酒误事，故意让他喝醉？你对兄弟如此算计。他死了你的小舅子就可以执掌兵权了。杯酒释兵权啊！
（月光下浮现张飞醉卧城头的幻象，酒坛炸裂的瞬间，吕布的方天画戟几乎贯穿他胸膛。刘备踉跄后退，眼底闪过剧痛。）
刘备：（嗓音嘶哑）够了！
曹操：（猛然欺近）可记得成都宫殿？
（彼时，诸葛亮捧《出师表》的虚影绕柱徘徊，阿斗的龙榻上积满奏章。幻象中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宇间尽是忧色；刘禅趴在龙榻上，嘴角还挂着涎水。）
曹操：（讥讽）你那 "宁教我负天下人" 的箴言，早被某家改成 "宁教天下人负我弟"！
刘备：（指尖划过虚空）云长败走麦城时，某家的信使在半路被东吴截杀，无法救援而己。
曹操：（怒拍石案）但你更狠！让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自己却裹挟百姓人口，舍不得辎重钱财，迟缓渡江！
（血光幻象中赵云浑身浴血，怀中阿斗脸色惨白如纸。刘备独立江岸，掌心玉玺折射着冷光。）
曹操：（冷笑）更可笑的是，你竟让诸葛亮去送死！
刘备：（声颤如弦）住口！
曹操：（步步紧逼）最毒莫过白帝城托孤！你让孔明跪着听那句 "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阴风吹卷酒盏，酒液在空中凝成诸葛亮的虚影 —— 他羽扇坠地，嘴角溢出黑血。）
刘备：（瞳孔骤缩）你...
曹操：（狂笑震得雾霭翻涌）你真当那老狐狸会信你的鬼话忽悠？你儿子被他养成了废物、傀儡！
刘备瞳孔暴涨：你……
（雾中突现阎罗殿鬼差，锁链在身后拖出寒铁龙吟。）
牛头：（声如破锣）二位爷，阎罗王请饮忘川茶了。
曹操：（突然扯下腰间玉带）可识得此物？（玉带扣弹开，露出夹层里的西川舆图）这是当年你儿阿斗的束发金冠，哈哈...
（刘备浑身剧震，想撕吃了曹操。）
（丧钟自幽冥深处传来，阎罗殿方向黑烟翻涌。刘备缓缓抽出雌雄双股剑，曹操的佩剑亦出鞘三寸。）
刘备：（声嘶力竭）孟德兄，不如我等...
（曹操突然挣断铁链，剑尖挑起酒壶。最后一滴酒坠落在石桌，蚀出狰狞的 "反" 字。鬼差的锁链己在半空划出死亡弧线。）
（浓雾吞噬一切，唯余剑鸣与鬼哭。）
安康大崽子曰："龙虎相搏终成烬，青梅煮酒亦成空。千年犹闻英雄气，不辨奸雄与枭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