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衫试图打开赵泽深的电脑,但是电脑加了密,怎么也打不开,当侯小衫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赵泽深领着小满唱儿歌的画画.“零八零八,五二零,小满小满出生了,零八零八五二零爸爸妈妈都爱你”,因为是24节气小满这天生的,女儿的小名就这样诞生了,侯小衫输入0808520这串数字的时候’电脑啪的一下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苏醒弯弯的月牙眼笑意盈盈和赵泽深深情款款的大合照屏保画面,侯小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像一柄手术刀,剖开了侯小衫瞳孔里的镇定。她踉跄着扶住真皮椅背,腕骨磕在赵泽深常戴的那块欧米茄表盒上——去年结婚纪念日,他摸着她的婚戒说“局里最近查得严”。此刻表盘反光里晃动着屏保照片上两人的倒影:赵泽深的手虚揽在苏醒腰际,背后是省医疗颁奖典礼的鎏金背景板,日期正是他说要“连夜写报告”的那个暴雨夜。
文件夹图标在桌面跳动如心跳监护仪。侯小衫颤抖着点开标注“养老院项目”的加密文档,满屏购销合同里,“润鑫诚医疗器械”的字样刺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裴子刚公司濒临破产的新闻上周还登在财经版,而这里躺着三倍于市场价的采购单,审批签名栏烙着赵泽深飞扬的“准”字。
“妈妈!”
小满的惊呼炸响在书房门口。侯小衫猛回头,看见女儿抱着摔裂屏的平板电脑,校服裤脚沾着茉莉花盆翻倒的湿泥。少女的目光越过母亲肩头,定格在屏幕里相拥的男女身上——小满的眼睛充满惊恐和难以置信。
警报声突然撕破死寂。侯小衫这才发现文档底部嵌着反侦查程序,此刻鲜红的删除倒计时正在吞噬文件。她疯狂点击鼠标,却在自动清空的进度条里抓不住半个字节。最后一瞬,她瞥见某页附件照片:赵泽深与裴子刚举着香槟碰杯,背景是医疗招标会的金色logo,日期恰是悠悠高烧住院那晚。
“小衫,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赵泽深的声音伴着开门声刺入耳膜。
侯小衫“砰”地合上笔记本,掌心还残留着键盘烙下的格纹。小满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暂停的监控画面——昨晚赵泽深把苏醒抵在车库承重柱间,他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长发,宛如毒蛇盘踞在月光下的白桦林。
“这是…AI换脸!”赵泽深扯松领带,喉结在冷汗中滚动,“最近医疗改革触动利益集团,他们这是要搞臭…”
侯小衫抓起女儿的手转身冲进雨幕。她没看见身后丈夫掏出碎屏手机,对话框里躺着裴子刚十分钟前发的消息:【赵局,我老婆己经起疑,您答应给我的订单该兑现了。】
暴雨冲刷着车载导航仪,苏醒的号码在侯小衫指尖颤抖。后视镜里,小满正用校服袖口擦拭平板裂痕,忽然轻声道:“上个月家长会,老师说让我们班同学多关心张明宇,给他多多的爱温暖他,”少女从书包夹层掏出揉皱的作文纸,题头《我的偶像》被划掉,改成了血红的《提线木偶》——那是张明宇自杀未遂后塞给她的。
医院急诊科的红灯亮起时,侯小衫在苏醒白大褂口袋里瞥见熟悉的降压药瓶。药片撞击塑料壁的声响,和她今晨从茉莉花盆里挖出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