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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众人从白家被抓拿，押往进刑部大牢时候，个个神色惊惶，还一头雾水。
二夫人赵美兰扒着牢门铁栏，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天杀的！我们白家世代忠良，凭什么抓人？"她发髻散乱，金步摇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娘，您别晃了..."大少爷白明轩缩在墙角，官袍上沾着稻草屑。他刚才被狱卒推搡时崴了脚，这会儿疼得首抽气。
三老爷白远衡一脚踹翻角落的破陶罐："二哥，你们二房究竟惹了什么祸事？"他指节发白，衣服前襟裂了个口子，露出里头皱巴巴的里衣，"平日里就属你们二房最会钻营，如今倒连累我们..."
"三叔这话好没道理！"白明轩梗着脖子站起来，"上个月您家景睿想私吞赈灾粮款，还是我爹帮着遮掩..."
"小畜生敢污蔑我儿！"三夫人王青青扑上来就要挠人，镶金护甲刮在铁栏上滋啦作响。她满头珠翠乱晃，活像只炸毛的锦鸡。
二老爷白远鹏突然暴喝："都闭嘴！"他抓着铁栅栏，他官帽早不知丢哪儿去了，露出半秃的脑门首冒汗，突然怒目瞪向一旁的白远衡：“老三！是不是你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又被查了，连累了我？！”
面对二房的指责，王青青猛地转身，双眼圆睁，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兽，对着二房几人骂道：“你们别血口喷人！我们向来规规矩矩，倒是你们，平日里就不安分，什么人都招惹，什么事都敢做，说不定是你们惹出的祸端！”
"呸，你们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少么！"白远鹏抓着铁栏疯狂摇晃，锁链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去年私盐案老子替你扛了，如今竟敢反咬一口！"
三房白远衡一脚踹翻馊水桶，酸臭的菜汤泼了二房满身："放你娘的屁！你们做了什么丑事不知道么——"他掰着铁栏把脸挤到缝隙处，唾沫星子喷到赵美兰脸上，"二姑娘未婚先孕，三姑娘下药爬床当侧妃，二嫂还借了印字钱闹得满城风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当满京城都是瞎子和聋子？"
"你闭嘴！"赵美兰尖叫着扑向铁栏，发髻上残存的鎏金步摇勾住蛛网，"我家若雪是三殿下心仪明媒..."话到一半突然噎住——她想起白若雪大婚那日的情景。
"明媒？"王青青嗤笑着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处抓痕，"听闻洞房夜，三殿下可是在林月瑶房呆了整整一晚！"她突然抓起尿桶砸向旁边，陶片在赵美兰脚边炸开，"下作手段得来的终究是两空，这点和她下贱的姐姐倒是一样，语嫣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
白明轩突然暴起，少年人的拳头砸得墙壁砰砰作响："不许辱我长姐！"他腕上还戴着白语嫣及笄时赠的银镯，此刻在昏暗牢房里泛着冷光。
"哟，小少爷还挺护短。"白景睿阴恻恻倚着墙根，"听说你在国子监跟礼亲王世子抢过花娘？"他忽然学着妓子腔调哼唱，"'语嫣姐姐的腰，比春风楼的姑娘还软'——这话可是从你酒友嘴里..."
"我撕了你的嘴！"白明轩抄起脚镣掷过去，铁链在半空被白远衡截住。老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二哥！你就这般管教儿子？"
狱卒的铜锣突然在走廊炸响，惊得众人噤声。："吵什么！当这是你们白家后花园？"铁链声哗啦啦响到近前，狱卒那张布满刀疤的脸凑到牢门前。
三老爷白远衡突然扑到栅栏边，袖口里滑出锭银子，闪电般塞进狱卒手心："官爷行个方便，给指条活路..."那银锭底下还压着张银票，暗纹是白家钱庄的印记。
"哟，白三爷倒是个明白人。"狱卒掂了掂分量，油灯照亮他黄牙上的菜叶，"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白家祖坟冒黑烟啦！——"他故意拔高嗓门，吓得白雨柔的抽泣都卡在喉咙里，"你们二房那个本该死了的大姑娘，今日在训鹰台差点杀了淑妃娘娘........"火把光掠过赵美兰惨白的脸
"语嫣？"白远鹏猛地抓住铁栏，"不可能！我女儿早就死在了镇北侯府..."
"死？"狱卒嗤笑，"今儿个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她！"他啐了口唾沫，"淑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圣上震怒，你们就等着诛连九族吧！"
"不可能！"赵美兰突然发出母兽般的嘶吼，"语嫣明明..."她猛然咬住舌尖，血腥味伴着苦涩在口腔漫开。
王青青却像嗅到血腥的鬣狗，十指死死扣住铁栏："好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那贱人没死！"她突然转身揪住赵美兰的衣襟，"你这杀千刀的？"
"什么意思？"白远鹏茫然转向妻子，"语嫣不是死了吗？"他忽然抓住赵美兰的肩膀摇晃，"你那日哭灵时往棺材里塞了什么？"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白远衡突然怪笑："好啊！你们二房竟敢欺君！"他疯狂摇晃牢门，"官爷！我要揭发！二房去年私吞过北狄商队的..."
"你血口喷人！"白远鹏隔着栏杆揪住弟弟的衣领，"分明你教唆私吞，被你挪用养外室！"
王青青突然发出母狼般的嚎叫，十指抓向白远衡："杀千刀的！我说你鬼鬼祟祟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养了外室..."指甲在丈夫脸上抓出五道血痕。
白远鹏突上前掐住王美兰脖子："说...语嫣到底死了没有...她没死这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赵美兰被掐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都听见了？"狱卒看着几人内讧不以为然，晃着银票往外走，"等着诛九族吧！"
白远衡从王青青手上挣脱出来，拦住要离开的狱卒"官爷留步！"白远衡扑跪在地，"我们三房早与二房分家..."他哆嗦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刺青——竟是三皇子府的蟠龙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