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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一脚踹开他："如今萧淑妃未醒，三皇子哪有心顾着你们"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最好祈祷萧淑妃能早点醒过来，手上有什么把柄就用用，靠着这些看看能不能救你一命。"走完就离开。
白远衡突然瘫坐在地："诛九族...我们三房一首以来可是清清白白..."他衣袍下摆漫开深色水渍，竟是吓尿了裤子。
"现在知道怕了？"赵美兰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报应呀，都是报应..."
"闭嘴！"白远鹏一巴掌甩过去，"还嫌不够乱？"
角落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白明轩用力撞向牢门铁栏，哭得撕心裂肺："爹，娘，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使不得！"赵美兰踉跄着扑过去，金镯子撞在墙上豁了口。白远鹏反手给了儿子一耳光："没出息的东西！"
"打得好！"王青青拍手笑道，"这种贪生怕死的..."
“我撕了你的嘴！”赵美兰野兽般扑过去，枯手穿过铁栏狠抓。王青青痛嚎着反手揪住她发髻，生生扯下缕花白头发。两妇人隔栏撕扯，白远鹏趁机踹向白远衡胯间，却被对方咬住小腿。
“都住手！”白雨柔的哭喊淹没在混战里。她看见白明轩抄起断砖砸向长兄，白景睿则抓起尿壶泼向二房。粪尿泼了赵美兰满脸，她吐出半颗断牙，突然抓起藏在稻草里的石片，狠狠扎进王青青抓栏的手指！
白雨柔在一旁哭得愈发大声，她试图上前拉开众人，却又不敢靠近，只能一边哭一边哀求：“别打了，别打了……” 然而，她的声音被众人的叫骂声完全淹没。
“啊——”王青青的惨叫声中，狱卒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映着满地狼藉：白远衡捂着流血的耳朵，白明轩的衣服被撕开露出少年胸膛，他正把白景睿的头往墙上撞。
“反了天了！”铁棍重重砸在铁栏上。众人僵住刹那，赵美兰突然抓起带血的石片划向自己脖颈：“让我死！反正替语嫣背了那黑锅吧...”
白远鹏猛地夺过石片，反手抽在她脸上：“毒妇！你早知道那贱人没死！”血从赵美兰嘴角淌下，她盯着丈夫癫狂大笑：“是！我还知道她不死心还想要嫁给三皇子！我家语嫣就是比你们这群废物强百倍！”
地牢重归死寂，只剩白雨柔压抑的抽噎。狱卒啐了口唾沫锁上门，钥匙声远去的刹那，白远衡突然暴起掐住赵美兰脖子：“老子要活剐了你们二房！”
白远鹏突然冷静下来，扒开白远衡的手，试图也让对方冷静，但是白远衡完全红了眼，根本顾不上其他。"够了！"白远鹏一脚踹在他腿弯，白远衡吃痛蹲下。
白远鹏突然发力掰开弟弟揪住他衣领的手，十指铁钳般扣住白远衡肩头："远衡！窝里斗能挣出活路吗！"他衣袍前襟被撕开大口子，露出里头汗湿的里衣。
可白远衡眼珠赤红如疯兽，指甲深深抠进兄长手臂："我不管！要不是你们二房..."话音未落膝弯剧痛，白远鹏的官靴狠狠踹在他腿骨上，整个人"扑通"跪进污水坑。
"眼下最要紧的是联系三皇子！"白远鹏喘着粗气扶住墙壁，血从额角裂口淌进眼睛，"只有殿下能..."
"呵——呵"
角落传来声嗤笑。白景睿慢条斯理弹着袖口并不存在的灰，玄色锦袍在昏暗牢房里泛着冷光："二叔还做梦呢？"他靴尖踢开脚边破碗，"如今萧淑妃昏迷不醒，你那女婿不剥你一层皮就不错了！"
白远鹏脸色霎时灰白，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那边赵美兰突然推开撕扯她头发的王青青，散乱金簪在草堆里闪着微光："你懂什么！殿下最疼雨柔，定有法子..."她衣服腰带早被扯断，露出半截绣着缠枝莲的肚兜系带。
"疼？"王青青啐出口血沫，方才扭打时被赵美兰咬破了唇，"真疼能让咱们蹲大牢？我看三皇子巴不得白家死绝，好灭了他那些龌龊事的活口！"
"都住口！"白远鹏一拳捶在墙壁，震落簌簌灰尘，"递个消息出去探探口风总行？若殿下真有难处..."他话未说完，白景睿突然踹翻破陶罐打断："难处？二叔不如想想诏狱的烙铁多烫——三皇子现在躲白家还来不及！"
白远鹏眼底血丝密布："那你说！坐着等死？"他官靴碾过陶片发出刺耳声响，"别忘了三房也姓白！"
"姓白？"白景睿冷笑着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三皇子府的蟠龙刺青，"当初都说跟了三皇子吃香喝辣，如今还不是这般德性！"
草堆里突然窜过只老鼠，惊得白雨柔尖叫扑进母亲怀里。王青青搂着女儿发抖，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女儿胳膊："...不如求求西皇子？他毕竟和大姑娘..."
"都消停点！"新来的狱卒敲着铜锣，"刚传来消息，北狄圣物死于白语嫣之手，北狄在刑部门口支了口油锅，说要亲眼看着白家女眷下油锅呢！"
“不”白白明轩发出非人尖叫，腕间佛珠尽数崩裂。他抓起陶片划向脖颈，却被白远鹏擒住手腕："要死也得等见到三殿下！"少年眼底闪着疯狂的光，"死了，死了..."
"砰！"
狱卒的铁棍砸晕了少年，威胁道“再闹，我先让你们今天下油锅。”
待狱卒离开后，即将死亡的气息让几人恐惧，瞬间又乱成了一锅，再也顾不上其他。
王青青趁乱扑到赵美兰身上，生生咬下她半只耳朵："都是你们害的！"白远鹏抄起脚镣勒住白远衡的脖子，两房男丁在血污中滚作一团。
哭喊声再次响彻牢房时，白远鹏突然大笑："报应！真的都是报应！“白远鹏突然哼起小调。那是白语嫣幼年常唱的童谣，调子混着血腥气在牢里飘荡："月牙弯弯照沟渠...阿爹阿娘别哭泣..."
"疯子！全是疯子！"白远衡拿头撞墙，"我要求见宰相大人！我要见宰相！告诉白远翰，我要见他。"
首到子夜更鼓响起，地牢才渐渐安静。赵美兰蜷在墙角，听着暗处老鼠啃食白明轩伤口的声响，将银镯里的毒粉悄悄抹在唇上。当第一缕晨光透进铁窗时，她对着虚空呢喃："语嫣，娘来陪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