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瑾蹲在墙头往下看去,自从二殿下进去后,守卫明显减少了。
他一个闪身,就钻进了书房。
借着月光,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
黎睿瑾走过一块地砖,喀嚓,很细微的声响传来,若不是他耳力够好,根本不可能听见。
他蹲下来仔细查看,将其扣开,果然下面挖了个洞,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盒子倒是没上锁,首接就能打开,一打开,里面是个黑色的铁球。
平白无故放一个铁球?莫不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
黎睿瑾环顾了西周,这靠墙的两个花瓶着实令人觉得奇怪,通体漆黑,瓶口窄,呈碗状,瓶肚却。这若是插花,仅能放进去一枝花。他掂了掂手里的黑球,又看了一眼瓶口,将黑球放了上去。
果然,黑球放上去后,左边的书架往旁边移动了,露出一道暗门。
黎睿瑾神色一凛,侧身走了进去。这里面是另外一个书房,他仔细看过去,发现这桌上都是白纸。
但这纸摆放得杂乱无章,不像是没有用过的样子。他掏出一个火折,吹燃之后,将白纸放在上面烤了一烤,果然显现出来了文字。
黎睿瑾仔细看去,眉头紧锁,将这张纸又放回原位,侧身出去了。
二殿下着急得在屋里踱来踱去,一听门响了,赶紧看去,果然是黎睿瑾。
“怎么样,可有发现?”
“这徐知州,恐怕不止贪污银两这么简单。”
他在那间暗室里发现了罗国的信件。两方交战,有信件往来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信件的内容。
罗国请徐知州过去小聚一番,说必定会好生招待。言辞之间,绝不像第一次邀约,这绝对不是鸿门宴,倒像是友人经常相约。
二殿下听了黎睿瑾的话,思考了一瞬,“看来我们得将那信件拿到手。”
他看了一眼黎睿瑾,这两方交战,交的可能是个笑话,原来这私底下,两方领头都勾搭到了一起,只是这百姓却是无知。
柏江瑜和阿桃同躺一张床,她害怕如果她不在,徐泽来对阿桃下手。但徐泽好似被绊住了脚,倒是没有来寻他们的麻烦。
次日,她又去徐府溜达,看到周妩沁正在花园里浇花,她走过去行礼,“大娘子。”
周妩沁放下水瓢,与她对视,“阿瑜在这徐府可习惯?”
“习惯。”
周妩沁又拿起水瓢,重新舀了一瓢水。状似不经意开口,“你觉得徐泽可是个好人?”
柏江瑜沉默,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周妩沁没有关心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又继续说道:“你觉得这徐府可是个好地方?”
说完她自己仿佛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又放下水瓢,“我问你这个做什么呢?你现在也要依附着徐府过活。”
柏江瑜听得模模糊糊,人都走远了也没明白周妩沁为什么要给她说这些话。
不管了,她还有正事儿。
她来到偏院,这里只守着一个人,瞧着年纪也不大,她准备从他下手。
柏江瑜绕到他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人惯性使然,抬起手肘就往后肘击而去,转头一看,却是个姑娘,手也没来得及手,只能减轻些力道。
“啊呦,好疼啊!”柏江瑜被打倒在地,捂着肚子打滚。
宋告昌赶紧想去扶她,无措地解释道:“对不起,小娘子,我不是有意的!”
柏江瑜看他这样子,心里暗暗放下了心,顺着他的手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都不看清就对人下手。”
宋告昌自知是自己伤了小娘子,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可能觉得这地方不会有个不认识的小娘子来找他,便不由地开口:“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你远房表妹,专程来找你的。”
宋告昌一听,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你就胡说吧,我是孤儿,哪里来的表妹。”
孤儿?柏江瑜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身子挺拔,孔武有力,一个孤儿在这世间也能将日子过得如此好?
她摇摇头,不信道:“我也是孤儿,你若是孤儿,我平日里在这城中晃荡,怎得不认识你?你是外地人?”
“不是,只是我年少时被人捡去了军营,不在这城中活动,所以小娘子可能不认识我。”
柏江瑜睁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崇拜,“军营?”转念一想,又质疑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给徐泽看家护院。”
宋告昌看她不信自己,也有些急,“徐知州的兵守徐知州的门,当然没问题!”
柏江瑜看他急了,摆摆手,不在意地说:“好啦好啦,我信你,兵就兵吧。”
说着信了,这脸上还是一脸宋告昌在吹大牛的样子。
等柏江瑜往后院走时,被人掩住鼻息,拉到了一旁的墙后。
“谁?”被放开后,柏江瑜转头一看,是黎睿瑾。
她眼里的警惕瞬间就放下了,“你怎么来了,这光天白日,也不怕被看见!”
“二殿下让我来看看小娘子。”
说起二殿下,柏江瑜突然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忘了招呼他一声,刚进了府,便听到他也进来了,你们不是打算窝在那客栈等着罪证送上门来嘛!”
黎睿瑾仿佛没有听到她话里的揶揄,只是说道:“二殿下担忧小娘子,这便入府了。”
她才不信,若是担忧,早就来寻她了,何必等到现在。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刚刚就在?”
这柏江瑜却是完全毫无察觉,他既然知道了,她也不用再说一遍了,“这飞兰谷,想来定是要走一趟。”
黎睿瑾点头,“我这便安排人前往,小娘子寻个由头出府去,外面有人接应。”
“不行,我也要去。”
这飞兰谷可是她问出来的,不亲眼去看看,平白叫别人捡了便宜,她可不答应。
黎睿瑾本想劝劝她,但也拗不过柏江瑜,况且,他们只是去看一眼虚实,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儿,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