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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下午五点西十三分，医院神经外科的走廊被夕阳染成蜜糖色。
敖丙脱下白大褂时，袖口的纽扣在更衣室的灯光下闪过一道细碎的光。
他对着镜子整理衬衫领口，指尖在锁骨上方一枚淡红的痕迹上停留了半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敖医生今天这么早？”
路过的护士长抱着病历本打趣。
“嗯，去买菜。”
敖丙把听诊器收进包里，金属胸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超市的生鲜区亮着暖白的灯光。
敖丙推着购物车穿过货架，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购物车里己经躺着两盒哪吒最爱的草莓酸奶，此刻他正站在水产柜前，盯着游动的鲈鱼思考清蒸还是红烧。
“先生要这条吗？”
店员捞起一尾活鱼。
敖丙摇头：“麻烦换小一点的。”
他比划了个长度。
称重时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哪吒”两个字。
“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哪吒的声音带着法庭辩论后的轻微沙哑。
“我刚结束庭审…”
“永辉超市。”敖丙用肩膀夹着手机，空出的手往车里放了一盒嫩豆腐。
“想吃什么？”
“豆腐！”
哪吒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随即又压低声音，“…还有上次那个虾仁。”
敖丙轻笑：“买了。”
他听见电话那头收拾文件的窸窣声，“要我接你吗？”
“不用，我...”
一阵钥匙碰撞的脆响，“我找到车钥匙了。”
挂断电话时，敖丙的购物车里多了袋青虾仁。
经过零食区时，他犹豫两秒，还是把那包哪吒偷偷塞进过三次又被他放回去的辣味薯片扔进了车里。
夕阳西下，超市玻璃幕墙外铺开一片金红。
敖丙拎着两个购物袋站在出口处，白衬衫被镀上暖色的光边。
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那辆改装过排气的黑色SUV一个急刹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哪吒被夕阳描摹的侧脸。
“这位先生。”
哪吒歪着头，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欢快的节奏，“搭顺风车吗？”
购物袋被稳妥的放进后座，敖丙刚系好安全带，就被拽着领带拉过去。
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和法庭空调的干燥气息，撞了过来。
“赢了？”
“当然。”
哪吒得意的挑眉，发动车子，“对方律师看到我准备的证据链时…”
暮色中的城市在车窗外流动。
敖丙听着哪吒眉飞色舞地讲述庭审细节，手指无意识的绕着他散落的领带玩。
等红灯时，他伸手摘掉对方肩头一根不知何时沾上的白色绒毛。
“新买的衬衫？”
敖丙捻着那根绒毛。
“啊！”
哪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方向盘，“干洗店忘取了！”
敖丙叹气：“家里第二格有备用的。”
厨房很快飘起油烟的香气。
哪吒把白衬衫换成居家T恤，领口露出红痕。
他笨拙的给土豆削皮，形状不规则的土豆块不断掉进碗里，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来。”
敖丙接过刀，手指蹭过哪吒沾了淀粉的指尖。
“你切得比较好看嘛。”
哪吒蹭到他背后，下巴搁在他肩上。
这个姿势让敖丙不得不放慢动作，却也没推开他。
夕阳透过厨房的纱窗，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
抽油烟机的轰鸣中，哪吒突然说：“下周那个医疗纠纷案……”
“嗯？”
敖丙往锅里下姜片。
“被告方是你们医院的。”
哪吒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要避嫌吗？”
敖丙关小火，转身时顺势把人圈在料理台前：“按你的专业判断来。”
他的鼻尖蹭过哪吒的额头，“不过今晚…”
手指划过对方腰间，“先专心做饭？”
最后一道菜上桌时，暮色己经变成深蓝。
哪吒盘腿坐在餐桌前偷吃虾仁，被敖丙用筷子轻敲手背。
暖黄的吊灯下，两个盛满米饭的碗碰在一起，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带笑的眼睛。
洗碗时哪吒从背后抱住敖丙，脸颊贴在他脊背上。
水龙头哗哗作响，泡沫堆满水池。
窗外不知谁家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混合着晚风送来隐约的花香。
“明天早班？”
哪吒把擦干的碗放进橱柜。
敖丙甩甩手上的水珠：“七点查房。”
“那我送你。”
哪吒用还沾着水汽的手指戳他脸颊，“顺便监督某位医生吃早餐。”
夜色完全降临前，他们拎着垃圾袋下楼。
路灯次第亮起，两个长长的影子在水泥地上交叠又分开。
哪吒突然快走几步，转身面对敖丙倒退着走。
“看路。”
敖丙伸手护在他腰后。
哪吒却抓住那只手，就着路灯仔细那修长手指：“明天……”
“嗯？”
“算了。”
哪吒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明天再说。”
夜风掠过树梢，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柔。
他们踩着彼此的影子慢慢走回家，身后路灯的光晕照亮归途。
……
【完】
……
【完】
矜贵律师vs白月光医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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