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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青点点头打消了打开木盒的想法。
时间看样子还早，街道上的商户他们都观察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像是凑人数的npc。
看着环绕而行的原住民们，巴德尔有些意趣阑珊。
他们看上去就是单纯的绕圈走，没有几个人会停下来去到路边的商铺，好像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定时定点溜圈。
巴德尔看着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居民绕圈走，绕圈……
巴德尔死寂的眼神突然迸发一丝亮光，他们在绕着什么呢？
他猛地抬头，看清那个总是在他们意识中被模糊的东西。
一座灰色的高塔，体量是巴别塔的一半，但依旧高大的看不清顶端，塔身上有着不规则的窗口，灰色的烟尘包裹着残破的塔身与另一侧的巴别塔形成鲜明的对比。
刺鼻的味道在这一刻蛮横的席卷并夺取周身的空气。
巴德尔有些不适的皱起鼻子，战争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只有前线才有这么冲天的味道。
体内的潜伏的神经在这一瞬间被调动,全身紧绷，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几乎是下意识地对周围的环境进行危险评估，硝烟地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怦，怦……”
缓慢的心跳逐渐变得嘈杂、混乱，进而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
“巴德尔？”
赵明最先察觉到巴德尔的不对劲。
“巴德尔？”
赵明小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动声色的给李穆青使眼色，让他离远一点。
巴德尔恍若如梦初醒，瞳孔紧缩，眼神稍微清明了些，但周身依旧竖着刺，那双非人的金色双眸紧盯着眼前的两兄弟。
赵明伸手护着李穆青缓慢的后退，他被盯得头皮发麻，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呵。”
巴德尔轻微地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嘴中泄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周身的气场逐渐缓和，赵明后怕的顺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李穆青还在赵明身后，拽着他的袖子，随时准备拽着他哥逃跑。
巴德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明，表情冷淡。
李穆青有些奇怪，想要继续追问被赵明按了下来。
“你有事在瞒着我们。”
赵明很肯定。
巴德尔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什么事？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啊，都要出去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李穆青听到这有些激动。
赵明摆明了想要逼问。
巴德尔微微歪头，“既然是要瞒着你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
李穆青一下子沉默了，他说的好像有道理。
“额，但是……”
李穆青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想出来什么巴德尔必须要告诉他们的理由，脑子一下子宕机了。
“管好你们自己就可以了。”
巴德尔的话带着尖刺，将两者的界限划得分明。
李穆青还想开口挽留，巴德尔却径首掠过他们上了巴别塔。
“怎么了这是，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李穆青戳了戳赵明的后背。
赵明一巴掌拍下他作乱的手，有些烦躁。
“那我们就摆烂吧。”
李穆青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啊？”
赵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沉重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李穆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背影，心中无助大喊:
真是莫名其妙的几个人！
那就摆烂好了。
李穆青打算回房间睡一觉，其他的顺其自然好了。
另一头的巴德尔站在巴别塔的相对高处，俯瞰着一切。
环绕着巴别塔的楼梯，不管怎么走，向下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样的——环绕着灰塔的街道，不规则西散的碉堡。
被刻意模糊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只是这是真实的还是被故意摆在眼前的。
巴德尔越想眉头皱的就越紧，这种脑力活动实在是为难他这个向来只需要听从命令的士兵。
他索性不再去想，他就是一个听从命令的士兵。
“咪。”
神出鬼没的小黑猫再次出现。
巴德尔搞不明白它出现到底有什么契机，即使是拷问它或许也不会说出什么人话。
“……你会说话么？”
“……”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黑猫一脸无语——你看我是会说话的样子嘛？
黑猫咪了一声，趴了下来，勾了一下竟然没有勾到头发。
黑猫疑惑的叫了一声，“咪呜？”
头发呢？
黑猫仰着脑袋，首接给自己看撅过去。
巴德尔正往下走，小黑猫首接从他肩头往下滚，好在巴德尔眼疾手快。
“老实待着。”巴德尔拍了一下小猫脑袋，越看越觉得它呆。
揣着一猫、一经书、一木匣子开始找房间。
等下的高度差不多的时候，开始仔细地看每一个房门上的痕迹。
恰巧此时迎面撞上丁梓和他哥。
三人点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只是丁梓多看了他两眼。
巴德尔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走，又好巧不巧的碰到飘着上来的考尔比和凯西。
“我记得你，还没找到未来方向的信徒。”
凯西温和的声音响起，只是说的话有些让人捉摸不清。
恰好考尔比在一侧补充，“外表焕然一新，腐朽的思想接受了洗礼，亲爱的信徒，还没想好自己的名字么？”
考尔比的语调颇有些傲慢，身后的羽毛抖动着往前靠，似乎对巴德尔手上的小猫很有兴趣。
小猫伸出短小的手，想去触摸羽毛尖上的眼睛，巴德尔没去阻止，任由它一巴掌拍了上去。
羽毛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嗖的一下回到了考尔比身后，一猫一羽毛来来回回玩的不亦乐乎。
巴德尔面色如常，开始睁眼说瞎话，“有一些想法。”
“有想法说明有方向，这是好的。”
凯西看起来就像无数为后辈着想的前辈一样，句句透着关切。
三人没有再多说，身形相错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在巴别塔底层，那本被签上无数名字的、印着无数真心的本子中，一个格格不入的红色圆圈边缘波动了一会儿，缓慢解体在不算平滑的纸页上移动再组成两个不算复杂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