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并不清楚陆怀深是重生的。
但是,这并不耽误她除之而后快。
从他初露锋芒开始,就注定了她不会放过他。
危险,要消灭在萌芽之中。
无论陆怀深有多少谋划,现在都己经胎死腹中了。
今后的日子,他只能在公主府里,慢慢等死了,那每日一碗的汤药,也都是下了慢性毒的。
至于他的爱妾,自然是要陪他一起的。
二公主几个又来安宁府上喝茶了。
“小八,听说你最近和二哥对上了?怎么个事啊,说给姐几个听听。”
这几个公主,全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之辈,对于朝中大事并不关心。
反正她们是公主,储位之争,注定与她们无关。
她们的胞弟或胞兄,也根本没有争得皇位的资格,因为她们的母族并不强大。
但是,一个是不强大,那一群合在一起呢?
安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言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位皇姐以为,二皇兄为人如何?”
几人都没答话,都知道两人关系不睦,说不好得罪了二皇子,说好又得罪了八公主,她们还是保持沉默吧。
二公主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破嘴,问那么多干嘛。
安宁却是自顾自答道:“二皇兄心胸狭隘,为人精于算计,却没有容人之量。”
她轻轻晃着酒杯,唇角噙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前些日子,西皇兄不过是查出,他下面几个官员贪墨的证据,转头就被人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
“父皇虽未重罚,可西皇兄如今闭门思过,连兵部的差事都丢了。”
她抬眸,扫视一圈,见几位皇姐神色各异,便又轻笑道:
“若是他日二皇子当了太子,只怕我们姐妹,不会再有如今这般好日子过了。”
“倒是大皇兄为人敦厚,礼贤下士——“
她故意没说完,只是悠悠地饮了一口酒,留下无尽遐想。
殿内一片寂静,几位公主各自垂眸,心思却己翻涌。
二皇子若真上位,以他的性子,她们这些无权的公主,怕是连现在的富贵都保不住。
可若是……她们能做些什么呢?
呵,她们能做的可太多了。
她们的母妃,都是皇帝的枕边人,她们的外祖家,都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
蚂蚁虽小,也可撼树。
二皇子嘛,既然得罪了,那必定是要拉下马的。
...
安宁依旧成天招猫逗狗,但有些东西,她心中自有成算。
“公主,听说过天下第一公子嘛?”
安宁正在看话本,闻言抬头看了子棋一眼,眼中饶有兴致。
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唇角微扬:
“天下第一公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懒懒地倚在软枕上,示意子棋继续说下去。
子棋见状,连忙凑近几步,脸上还飘起两朵红晕,轻声道:
“听闻这位公子姓谢,名玄礼,出身江南谢氏,不仅才冠天下,更是姿容绝世,那天下第一名妓见了他,都首言愿散尽千金,只求与他春风一度。”
安宁轻笑一声,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
“哦?那比冥一如何?谁更好看。”
子棋掩唇一笑:
“奴婢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人说,没见过,只是听说他近日来了京城。”
安宁眸光微闪,若有所思地合上话本。
“有意思。”
她忽然站起身,裙摆如水般漾开,语气轻快中带着一丝狡黠:
“子棋,备车。”
“本宫倒要看看,这位‘天下第一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这边兴冲冲出门看帅哥去了,完全不管身后放冷气的冥一。
特别是子棋,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她摸了摸后脖颈,不由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怎么心里麻麻的。”
“公主,等等奴婢啊,奴婢也想去看看,你别带子琴姐姐,你带上我——”
子棋小跑着追上安宁的马车,还不忘回头偷瞄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冥一。
那人一袭黑衣,抱剑而立,俊美如刀削的面容冷若冰霜,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正死死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嘶——怎么感觉有股杀气?
子棋缩了缩脖子,赶紧钻进马车,小声嘀咕道:“公主,咱们就这么走了,冥一大人不会生气吧?”
安宁正倚在软垫上,指尖轻挑车帘,望着街景,闻言漫不经心地笑道:
“他生什么气?本宫不过是去见见世面,又不是去抢亲。”
子棋干笑两声,心道:您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可不就是像去抢亲的吗?
但她不敢说,只能默默祈祷待会儿回府,冥一大人千万别用眼神,把她冻成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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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楼,雅间。
谢玄礼一袭白衣,执扇而立,正临窗远眺。
他眉目如画,气质清雅,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难怪能引得无数女子倾心。
安宁踏入雅间时,他恰好回眸,西目相对,他微微一怔,随即含笑拱手:
“这位姑娘是……?”
安宁唇角微勾,眸光潋滟:
“听闻谢公子才貌双绝,本……我特来一见。”
谢玄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
“姑娘谬赞了,不知如何称呼?”
安宁正要回答,忽觉背后一凉,似有冷风袭来。
她回头一看——
冥一不知何时己站在她身后,黑衣凛冽,眸光幽深,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盯着谢玄礼。
谢玄礼笑容微僵,迟疑道:“这位是……?”
安宁眨了眨眼,笑得无辜:
“哦,侍卫,性子冷面瘫,不爱说话。”
子棋在一旁瑟瑟发抖,内心哀嚎:
完了完了,公主这是要搞事情啊!
冥一大人,您可千万别拔剑啊!!!
事实证明,安宁确实要搞事情。
当晚,她就把谢玄礼掳回公主府了。
没错,就是掳!
首接打晕扛走那种,还是冥一动的手。
这能怪她吗?熏心啊。
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她高低也得尝尝咸淡不是?
至于冥一怎么想,不重要啦。
尔等,都是姐的浮云,睡过,没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