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一听,当时就慌了。
只听皇后接着说道:“王美人,你真的是撒谎成性。本宫让人去太医院查过,为你诊治的太医们,皆说你心脉强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心疾。”
老皇帝听了,眉头高高皱起。
“皇后,难道你知道今日,林溪苑发生的事情?”
钟皇后向前行了一礼:“皇上,林溪苑的事,臣妾并不知晓。不过,臣妾宫里的侍女阿秀,今日当差时看见了一桩奇事。”
“哦,什么奇事?朕倒想听听。”东风朔说道。
钟皇后道:“阿秀,把你今日看见的事,说给皇上听听。”
“是,娘娘。”
阿秀上前,给皇上行了一礼道:“皇上,今日奴婢去花房为娘娘取花。路上正巧碰见王美人,与她的侍女。”
“奴婢当时,正想上前与王美人行礼。可只见那宫女,朝王美人的脸上,就是一顿猛抽。”
东风朔听了一愣:“你是说,王美人脸上的伤,是她的侍女打的?”
阿秀点头道:“回皇上,当时奴婢还觉得,王美人深得皇上宠爱。她的侍女,怎敢如此以下犯上?”
“后来见王美人,并未斥责那奴婢,而是两人一同走向了西暖阁。奴婢觉得这事有蹊跷,这才赶紧向皇后娘娘禀报。”
王美人听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己经瘫倒在了地上。
江洛栖听了,向皇上说道:“皇上,王美人真是善良。她身边的侍女对她如此冒犯,她竟然也未放在心上。”
众人一听,心想这个毓王妃,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明明那王美人,是要加重自己伤势,好让皇上治她的罪。
她居然还在,大大赞扬她的善良。
忽见她偏着脑袋问道:“可……王美人,你为何又要告诉父皇,是我让人打的你?”
季嫔听了说道:“皇上,这毓王妃心思过于单纯。还好皇上,特许她携带侍女进宫。”
“不然今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梓棋听了,赶紧说道:“皇上,今日我等为了保护王妃,冲撞了王美人,奴婢愿意接受惩罚。”
“但我家娘娘一番好意,却被王美人如此践踏。若不是有阿秀姑娘作证,我家娘娘今日,只怕要被人冤枉了去。”
老皇帝听了,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向王美人,冷冷说道:“王美人,你还有何话说?”
王美人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皇上,是妾身一时鬼迷心窍,想陷害毓王妃。奴婢知道错了,求皇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钟皇后听了冷笑道:“王美人,难道你不知道,毓王妃在为皇上治病吗?皇上的身体,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如今毓王妃,能替皇上减轻病痛。作为妃嫔,你更应尊她敬她。可你不但将她拒之门外,竟还让侍卫将其驱赶,致使毓王妃受伤。”
“若是她今日有个什么闪失,将无人再为皇上治病。这个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王美人此时,才知今日自己闯了大祸。
她上次想利用江洛栖,对付那丽妃不成。
今日突然听见她来访,由于做贼心虚,她才对她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钟皇后,为何会忽然帮那毓王妃说话?
东风朔道:“你们都起来吧!毓王妃,以后你只负责给朕治病,其他的人,都不用去管。”
几个侍女,将江洛栖扶了起来。
只见她弯腰,揉着自己的两个膝盖。
东风朔柔身道:“毓王妃,你以后进宫就不必下跪了。若是跪坏了,怎好为朕治病?”
“谢父皇垂怜,洛栖一定努力,早日治好父皇的病。让父皇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江洛栖话音刚落,又听王美人斥道:“皇上乃是万岁,毓王妃,你说这话是大逆不道……”
可她话未说完,便被东风朔怒斥:“王美人,是不是朕对你太过于宠爱了,才导致你在后宫里毫无规矩?”
“你明知毓王妃,在为朕治病,还对她如此无理。看来,你己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王美人听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她本以为找到机会,可以为自己扳回一局。
只见她连连磕头道:“皇上息怒,是臣妾一时愚昧,这才冲撞了毓王妃。还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臣妾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钟皇后道:“皇上,王美人此次犯错,也该给后宫众人一个警示。若不然,后宫的嫔妃会以为,只要得宠便可无视宫规。”
“那以后整个后宫,还不都乱了套?”
东风朔点头道:“王美人恃宠而骄,毓王妃好心为其治病,还反遭羞辱诬陷。”
“朕罚你禁足三月,从美人降为宝林,宫中月例减半。以后无召,不能踏入西暖阁。”
钟皇后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不明。上次毓王妃进宫,被王美人装病,让人截走了领路太监。”
“此事背后,只怕有更大的阴谋。”
东风朔道:“此事,就交与皇后去查办吧!朕累了,毓王妃,你过来给朕施针。”
“是,父皇。”
王美人和她的侍女,在绝望中被人送回林溪苑。
如今她的处境,就跟当年的季贵嫔一样。只要皇上不召见,就如同身处冷宫一般,受人冷眼。
更要命的是,她装病截人一事,如今己引起皇后怀疑。
若是桓王与丽妃得到消息,只怕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时的东风煜,在得知思琴与梓棋进宫后,心急如焚地往皇宫里一路狂奔。
特别是那西域公主,她来北秋国,就是为刺探军情。
若是她在皇宫里,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那整个毓王府,都将为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