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您今晚打算参加生日宴会吗?”林白问道。
“不去,周韵没邀请我,而且今晚的事是人家的家事,与我无关。”周潭野扫视着周围,心中盘算着,只要熬过今天,他就启程回巴拉圭。
此地于他而言,毫无值得留恋之处。
“把A国的资产都处理掉吧。”周潭野语气冰冷。
“那结束后,周氏集团怎么办?”
“看情况。”周潭野对经营周氏集团兴趣寥寥,他自知不擅长公司管理,现在学习起来不仅耗费精力,收益也远不及巴拉圭的资产。
至于周家之后的乱局,谁想争抢就抢去。
如果部分资产分到自己名下,一并卖掉就可以,他现在只想置身事外,免得因霸占周氏集团惹上嫌疑。
另一边,宛秋然展现出极强的学习能力。
她站在厨房,手持笔记本,全神贯注地跟着妮娜学习烹饪,每样调料的用量都详细记录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她己熟练掌握了西道菜的制作方法。宛秋然满意地合上本子,自信地说:“等搬家后,第一顿饭就由我来给咱们做。”
妮娜连忙推辞:“到时候,我就不打扰你和周先生了。”
“别这么见外,你也是我的朋友,就当是温居,这次破个例。”
“其实也算不上温居……”
宛秋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气不容置疑:“我说算就算。”
妮娜微笑着回应:“那还是等周先生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吧。”
话音刚落,周潭野便开门回来了,听到厨房传来的热闹声响,宛秋然探出头,看到了男人。
“这么早就回来了?”宛秋然笑着。
周潭野很少见她如此开心,不禁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宛秋然拿着本子走出来,兴奋地说:“我跟妮娜学做菜了,等搬家温居的时候,给你们露一手。”
周潭野看着宛秋然,眼中既有欣喜,又有一丝难以置信。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说道:“其实没必要你亲自动手。”
宛秋然用圆珠笔抵着嘴角,思索了下,说:“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下下厨的乐趣。”
“温居就不用了,估计这一两天我们就要回巴拉圭了。”周潭野说完,紧紧盯着宛秋然,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宛秋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没人注意到,她握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她喃喃道:“真可惜啊!我这人做事没长性,说不定回了巴拉圭,我就没兴致做饭了。”
周潭野张开双臂,语气温柔:“过来。”
宛秋然将本子放在餐桌上,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周潭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巴拉圭?”
宛秋然抱着他的腰,抬起头问:“我要是不想去呢?”
“不行。”周潭野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没办法了,我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
周潭野喜欢宛秋然,也渴望信任她。
他决定摒弃心中所有对于她的怀疑,再给她一次机会。
“阿然,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宛秋然愣了几秒。
这是周潭野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叫她,难道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感情又加深了?
周潭野见她发呆的样子,笑着调侃:“怎么,吓傻了?”
他甚至名字都不喜欢跟别人叫成一个样子,他渴望在宛秋然心中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
“没有,”宛秋然从他怀中退出来,“只是你突然这么叫我,有点不习惯。”
周潭野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习惯就好。”
说完,他越过宛秋然,朝浴室走去。
宛秋然深知不能再拖延了。一旦到了巴拉圭,恐怕就再无脱身的机会。
她立刻给李燕发消息,让对方弄些晕人的药来,并让李燕雇个陌生人,明天将药送到小区假山处的石缝里。
同时她还让李燕转告霍坤,自己明天就要离开。
过了一会儿,周潭野穿着黑色浴袍从浴室出来,健硕的腹肌若隐若现。他走到餐厅,看到宛秋然正在倒洋酒。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周潭野问。
毕竟这段时间宛秋然从未主动提出喝酒。
“闲着没事,喝点酒解闷。”
周潭野看了看手表,此时才七点,距离周家聚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
此时的周寒生,己被院长送回周家庄园。
一到庄园,他便嚷嚷着累,周老爷子只好让保姆带他去休息。
躺在床上的周寒生,眼神却异常警醒,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静静等待着时机。
两个小时过去了,周寒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之所以在房间待这么久,是担心中途有人来找。
可惜并没有。
他苦笑着,这两个小时里,竟无一人过问。
不过这样也好,反倒减轻了他内心的愧疚。
外婆身体欠佳,母亲一首在悉心照料,近期都没回周家。
好在周寒生的计划里,本就不涉及母亲。他理解母亲的难处,知道她不来看自己,是因为周老爷子的阻拦——
在周老爷子眼中,有个疯儿子是件丢脸的事。如今他年纪大了,不仅失散的疯儿子想好好对待,连带着也想把私生子认祖归宗。
“真是贪心不足。”周寒生咬牙切齿地低语。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拧开房门,摸索着来到周老爷子的房间。
房间设有密码锁,周寒生尝试输入之前的密码,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他迅速进入关好门,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一支手枪和消音器赫然在目,有消音器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周寒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手枪,合上抽屉,转身藏进衣柜。
衣柜里挂满了中山装,空间足够他站立藏身。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家的聚会向来散得早,再加上周老爷子规矩多,此时周韵的朋友们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周寒生握紧手中的枪,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这段日子,他过得连流浪狗都不如,而所谓的家人,既没为他安排好的生活环境,也不曾看望过他,任由他在精神病院那种不是人待的地方,中饱受折磨。
想到这些,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