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一样。”宛秋然此刻也想不明白,如果此事与周潭野有关,那么上门的绝不可能是陌生男子。
货车突然急刹,强大的后坐力让本就脚踝受伤的宛秋然险些站立不稳。
片刻后,门外传来“嘎吱”的开锁声,门随即被打开。
宛秋然抬眼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两排壮汉,他们手持步枪。眼前这一幕令她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都给我下来!”一名欧美壮汉满脸不耐烦地走上前来,大声说道。
宛秋然跟着其他女孩下了车,一路上抽泣声此起彼伏。下车后,她环顾西周,发现这里显然是一处私人机场。
一旦登上飞机,自己将被带往何处,便完全无从知晓了。
宛秋然眼神闪躲地看着那些男人身上的枪支,内心长叹一口气,即便对方没有携带武器,她们加一起也毫无胜算,更何况他们现在全副武装。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机场不远处便是树林,这名女孩大概和宛秋然想法一致,担心上了飞机后生死未卜,倒不如放手一搏。
只可惜,没跑出几步,一连串AK步枪的枪声响起,女孩身体被打成筛子,瞬间僵首,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身上的白裙,很快被鲜血浸染。
宛秋然不忍看到这一幕,闭上了双眼。
“J,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凑齐的人数。”欧美男人用力推了一把身旁的东南亚男人。
“杀鸡儆猴罢了,我要是不这么做,她们一路上能安分吗?至于这个,我会向大佬解释清楚。”
既然有人愿意承担后果,欧美男人便不再多说什么。两排壮汉推搡着宛秋然等人,强迫她们登上机场的私人飞机。
而远在可巴伦的周潭野,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机空白的屏幕,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倒要看看,当宛秋然身处危难,无力应对时,会不会想起自己,只要她能想起自己,过往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既心疼又气愤,恨宛秋然如此固执,为了躲避自己竟跑到东南亚。她根本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危险,以她的美貌和柔弱,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又或者……在宛秋然心里,他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更加可怕?想到这里,周潭野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周潭野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保姆站在门外。
“周先生,梅森先生有请。”
“嗯。”
宛秋然等人坐在货机后舱,这里配备了固定座椅,以防降落时因惯性受到冲击。后仓内一片死寂,只能偶尔听到女人压抑的抽泣声。
这种压抑的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
宛秋然低头看着受伤的脚踝,绷带缠得十分细致,伤口应该还涂抹了止痛药物,若不是这些药物,她的疼痛会更加难以忍受。
按道理来说,这些绑匪不该如此关照她,她回想起被绑架时的情景,当时对方似乎也很担心她受伤。
还没等她仔细思考,飞机明显的颠簸打断了她的思绪,看来是飞机降落了,身处后舱,这种冲击力和颠簸感更为强烈。好在有安全带和扶手固定,才让她们没有受伤。
尾仓的门缓缓向上翻起,宛秋然再次看到了停在围仓口等待的货车,看来接下来又是一段行程。
此时天色己渐渐泛起鱼肚白,不知道是各地时差的缘故,还是她们真的奔波了整整一夜。
“看什么呢!下来。”J怒吼道。
宛秋然一时想不出自救的办法,只能暂时随波逐流,跟着众人下了飞机。
就在她一瘸一拐准备爬上货车时,J突然喊道:“等等。”
宛秋然转身看向他,确认对方是否在叫自己。
见对方的目光确实落在自己身上,她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J拿出宛秋然的手机,问道:“如果现在让你给一个人打电话,你会打给谁?”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宛秋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眉头微皱,神情警惕地问:“我……可以用电话?”
J点了点头:“只要你说出名字。”
货车上的其他女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宛秋然想报警,可身处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报警方式都不清楚。无奈之下,她只能试着向霍坤求助。
“霍坤!”
J冷哼一声,用力推了宛秋然一把,怒吼道:“上车!”
宛秋然被推得一个踉跄,J阴晴不定的态度让她有些无语,她本能地想发火,但瞥见对方胸前的步枪,只能乖乖听话。
货车车门锁上后,一名欧美男人走上前来,小声问道:“你这是在搞什么?”
“我怎么知道?都是上面的吩咐,说这个女人只要不提周先生,就使劲恐吓她。”
“既不让她受伤,又要恐吓她,这女人和周先生到底什么关系?”
“不清楚。”J语气冷漠地回答。
宛秋然坐在车内,一名欧美女人走了过来,突然握住她的手。
这一举动让宛秋然有些困惑,她低头看着对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有机会逃出去?”
宛秋然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她抽回手说道:“我就是个普通老师,和你们一样被抓来的。”
“你是不想帮忙吧?”欧美女人追问。
“我要是有特殊身份,还会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宛秋然语气中带着不悦。
欧美女子仔细一想,觉得确实如此,随后便颓丧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一路上货车颠簸不停,宛秋然想靠在车厢上休息,却发现这样反而更不舒服,只觉得浑身被颠簸的要散架了一样。
刚才持枪男人的话一首在她脑海中盘旋,为什么要让她打电话?又为什么说出名字后对方会如此暴怒?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宛秋然忍不住轻啧一声,如此猜来猜去真的好烦,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不己。
不知过了多久,货车再次急刹,强大的后坐力差点将宛秋然掀翻,好在胳膊支撑住了。
这次停车,她知道肯定是到达目的地了。
货车铁门被打开,持枪男人冷声说道:“赶紧下来,买你们的雇主没什么耐心,别因为这点小事丢了性命。”
女人们纷纷下车,生怕落得和之前被枪杀的女孩一样的下场。宛秋然因脚踝受伤行动不便,最后一个才下了车。
眼前一座巨大的庄园映入眼帘,这场景让她感到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