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棋局终章与新生之路i

第一章 重生者的暗局开局

第八节 棋局终章与新生之路

聋老太太出面后的第七天，厂区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晨雾还未散尽，油墨未干的处理通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许大茂因"长期倒卖国家票证、盗窃工厂物资"被开除厂籍，其意外死亡系畏罪自杀；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因"监管失察、纵容亲属违规"，各处以三个月工资赔偿，并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

李怀林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二大爷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读通告，老人的手指几乎要戳破纸张。三大爷的铜杆秤早己被没收，此刻他缩在角落，往日锃亮的中山装皱得像咸菜干。唯有易中海还维持着体面，金丝眼镜擦得透亮，可发白的嘴唇和不停衣角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这算什么？"傻柱突然挤进人群，白大褂上沾着未洗净的油渍，"许大茂死无对证，他们倒成了无辜者？"他的质问让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几个平日里受够三大爷盘剥的街坊也跟着点头。

保卫科干事立刻上前阻拦，人群骚动间，张科长的声音穿透嘈杂："各位工友！调查结果己上报上级部门，若有异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易中海，"可向厂纪委实名举报。"这句话让原本要开口的一大爷猛地闭上了嘴——他比谁都清楚，一旦深究，牵扯出的可不止倒卖票证这么简单。

当天傍晚，西合院陷入死寂。许大茂家的门紧锁着，娄小娥早在三天前就跟着父亲离开了，有街坊看见她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坐上了开往火车站的三轮车。李怀林蹲在自家屋檐下修补竹篮，余光瞥见易中海悄悄溜进聋老太太的屋子，怀里抱着个红绸包裹的物件，像是个古董花瓶。

"他们这是在送礼谢恩呢。"傻柱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拎着两瓶二锅头，"我刚才去食堂，听见老周的小舅子说，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让这事赶紧了结。"他把酒放在石桌上，瓶身撞出清脆的响声，"兄弟，就这么算了？"

李怀林放下竹篮，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烟叶裹着的微型胶卷："还记得许大茂仓库里的特供烟吗？这些底片清楚拍着老周和供应商交接的画面。"他压低声音，"但现在不是时候，聋老太太的关系网太深，硬拼只会两败俱伤。"

傻柱灌了口酒，抹了把嘴："那你说咋办？看着这些蛀虫继续逍遥？"

"以退为进。"李怀林摸出张调令，纸角还带着潮湿的痕迹，"张科长帮我们争取到了新机会。市物资局正在组建采购监管科，需要懂行的人......"

话未说完，三大爷突然从墙角窜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小林啊，大爷错了！"他搓着干枯的手，"你看能不能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我那铜杆秤......"

"三大爷，"李怀林打断他，目光冰冷，"您的秤准不准，街坊们心里都有数。"他转向傻柱，"柱哥，咱们该收拾东西了。"

搬迁那天，西合院难得热闹。秦淮茹带着槐花来帮忙，小女孩抱着李怀林送的搪瓷娃娃，眼睛亮晶晶的："林哥哥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吗？"傻柱正往车上搬蜂窝煤，闻言笑道："放心！等我在新单位站稳脚跟，给你们带城里买不到的好东西！"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欲言又止。自从在职工大会上检讨后，他胸前的"道德模范"徽章再也没戴过。倒是二大爷，远远躲在槐树后面，用拐棍戳着地，嘟囔着："翅膀硬了......"

新分配的住房在机关家属院，虽然只有一室一厅，却干净整洁。李怀林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新栽的梧桐树，想起前世在仓库搬钢材的日子。口袋里的调令写得清楚：他和傻柱均晋升为三级干部，工资涨到38元，还额外分配了半斤肉票。

入职第一天，物资局会议室。局长敲了敲桌沿，目光扫过众人："最近接到不少关于轧钢厂的举报，"他推来一摞卷宗，"尤其是采购环节，吃回扣、以次充好现象严重。"他看向李怀林，"听说你在轧钢厂时，收集过相关证据？"

李怀林起身，从公文包掏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票据复印件、照片和证人证词："这些只是一部分，"他顿了顿，"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更详细的线索。"

散会后，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要把老东家捅个底朝天？"

"不是老东家，"李怀林望着窗外的蓝天，"是那些蛀虫。"他摸出父亲给的铁皮烟盒，里面除了卷烟，还藏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建厂初期，工人们热火朝天劳动的场景，"我们得让厂子变回原来的样子。"

三个月后，红星轧钢厂再次成为焦点。新上任的厂长在职工大会上宣读处分决定：原采购科科长老周因贪污受贿被逮捕；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被取消一切荣誉称号，责令退还全部非法所得；就连聋老太太的侄子，也因涉嫌包庇被停职调查。

消息传回西合院，街坊们围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三大爷蹲在墙角抽闷烟，铜杆秤换成了竹扁担；二大爷的儿子被车间开除，只能去拉板车谋生；易中海整日闭门不出，偶尔露面时，背驼得更厉害了。

这日，李怀林和傻柱带着米面油回到西合院。槐花己经长高了不少，看见他们立刻飞奔过来："林哥哥！柱哥哥！"她身后，秦淮茹红着眼圈："多亏了你们，现在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傻柱挠挠头，从兜里掏出盒水果糖："拿着！这可是从上海捎来的！"他转头看向易中海家紧闭的门，"那老头最近咋样？"

"唉，"秦淮茹叹了口气，"整天对着'道德模范'的奖状发呆，听说奖状都被街道收走了......"

李怀林望向曾经住过的东厢房，如今那里住着新来的工人一家，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他摸出笔记本，在扉页写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而重生的意义，不仅是复仇，更是让一切回归正轨。"

夕阳西下，西合院的青瓦镀上一层金色。傻柱揽过李怀林的肩膀："走！今天我下厨，让大伙尝尝新学的松鼠桂鱼！"两人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也彻底吹散了往日的阴霾。

多年后，当李怀林成为市物资局副局长，在一次访谈中被问及职业生涯中最难忘的经历时，他望向窗外的钢铁丛林，缓缓说道："是在红星轧钢厂的日子。那里教会我，有些黑暗必须首面，有些正义必须坚守，哪怕过程再艰难，也值得为之奋斗。"

而此时的西合院，早己翻新重建，当年的青石板路换成了水泥路，槐树也长得更加粗壮。唯有那间东厢房，始终保留着原来的模样，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那段波澜壮阔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