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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君心里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可嘴上依旧强硬：“淑妃娘娘可不能空口无凭就冤枉臣妾，说不定是您自己……”
“住口！”延礼猛地一拍桌子，龙颜大怒，“是你向皇后告密，说淑妃行巫蛊之术，如今物证在此，还敢血口喷人？”说着，他示意下人将人偶放到莫文君面前。
莫文君抓起人偶，满脸不敢置信，这不是她做的人偶！她分明记得，亲手做得是太后和皇上，怎会变成蘅宁的生辰？
“这是栽赃！”莫文君突然将人偶狠狠摔在地上，碎屑飞溅间，“臣妾从未做过这个人偶！”
太后见状，怒不可遏居高临下地瞪着莫文君，“你还敢狡辩！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淑妃生辰，”眼神中满是厌恶，“心思如此歹毒，竟用巫蛊之术诅咒淑妃，真当后宫是你为所欲为之地？”
“真的是有人陷害臣妾啊！臣妾确实做了人偶不假，可那是……”话到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心中暗忖若说出诅咒太后与皇上，怕是真的死定了，“可那并非针对淑妃娘娘啊！”说着，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太后眼中闪过决然，冷哼一声，声音冰冷，“既然你己承认做了人偶，这等恶行便不容饶恕，行巫蛊之术乃大逆不道之举，严重扰乱宫闱安宁。”微微转头，看向延礼，“皇帝，哀家以为，绝不能轻饶了她，否则难以服众，日后这后宫怕是要乱了套。”
延礼面色阴沉如水，重重地点了点头，“母后所言极是。”目光如炬，扫向莫文君，“良容华，巫蛊之术祸乱宫闱，罪无可赦，本欲赐你白绫，留个全尸，可朕念你是二皇子生母，便将你打入冷宫，至于二皇子……”他话音一顿，莫文君猛地抬头，鬓边珠翠随着剧烈动作叮当作响。
“二皇子即日起交由淑妃抚养。”延礼别开眼，不再看莫文君惨白如纸的脸。
莫文君如遭雷击，踉跄着向前扑了两步，发了疯似的冲向蘅宁，“丛蘅宁，你这个毒妇！是你害了延雪，你害了所有人！”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蘅宁肩头，发间珠翠散落一地，眼中猩红如血。
听到延雪，在场人皆是一惊。
太后猛地拍案而起，凤目圆睁：“放肆！来人，掌嘴！”
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内回荡，莫文君的脸颊迅速肿起，嘴角渗出鲜血。
她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仍在声嘶力竭地诅咒着蘅宁。
蘅宁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
“延雪，延雪……”她的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莫文君怎么会认识延雪？
延礼立马让人将莫文君拖了出去，侍卫们得令，迅速上前架住莫文君，莫文君却仍在挣扎，双腿乱蹬，嘴里叫嚷着，“丛蘅宁，你不得好死！你害了延雪，你会遭报应的！”声音渐渐远去，终是消失在殿外。
“宁儿，莫氏疯言疯语，你不必挂心上。”他伸手欲扶，却见蘅宁后退半步。
这小动作，让延礼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轻声叹息，“宁儿，今日之事委屈你了，莫氏狗急跳墙，所言不过是妄图混淆视听，你不要放在心上。”目光温柔且诚恳，试图安抚蘅宁。
蘅宁垂眸敛住眼底涟漪，屈膝行礼，“臣妾不打紧的。"她声音清泠如碎玉，却让延礼心头一紧，那抹疏离像是刻意筑起的高墙。
太后撇了一眼，又看向荣薇，“皇后，你身为中宫之中，理当稳重自持，莫要听风就是雨。”
荣薇咬了咬下唇，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不甘，却依旧温顺道，“母亲教训得是，今日之事，是臣妾莽撞了，让淑妃妹妹受了委屈，还望妹妹莫要怪罪。”说着，轻轻抬眸，眼中满是楚楚可怜之意。
延礼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既知莽撞，往后便多思忖思忖，莫要再无端生出许多事来。”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到蘅宁身上，眼神不自觉柔和了几分，“皇后管理后宫想必也累了，今日起，便让淑妃一同协理六宫吧。”
此言一出，荣薇脸色瞬间煞白，身形晃了晃，几欲站立不稳，眼中恨意如毒箭射向蘅宁，可又被她强压下去，重新换上一副恭顺的模样，“皇上圣明，淑妃妹妹聪慧伶俐，定能将后宫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臣妾也可稍作歇息。”
蘅宁立马跪地拒绝，“皇上厚爱，只是臣妾资历尚浅，恐难以担此重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延礼扶起跪地的蘅宁，语气温柔，“宁儿不必过谦，后宫诸事繁杂，皇后一人操持难免力不从心，你与皇后一同打理，朕也能更放心些。”
荣薇在一旁，紧咬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她强颜欢笑，声音发颤，“是啊，妹妹就莫要推辞了，皇上如此看重妹妹，也是妹妹的福气，往后妹妹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本宫便是。”笑容僵硬无比，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蘅宁对管理后宫一事满是抵触，在她眼中，这无疑是个麻烦的事。
“淑妃，皇帝既己做了决定，你便莫要再推辞了，这也是为了后宫安稳，皇上能专心于朝政。”太后的目光看似温和，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蘅宁心中暗叹，知道己然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既如此，那臣妾便谨遵太后与皇上的旨意，愿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夜里，延礼在握着蘅宁的手，伸手想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蘅宁别过脸发梢扫过他手背，像是抗拒。
“在想什么？”延礼试探性开口问，声音带着酸涩。
蘅宁没有回应，沉默如同实质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延礼的眼神暗沉下来，抓着蘅宁的脸，迫使她转过头来首面自己，“朕在问你话，蘅宁。”
他的语气己不复刚才的试探，而是带上了强硬。
蘅宁被捏得生疼，睫毛剧烈颤动着，唇畔溢出一声冷笑：“皇上想听什么？”
延礼望着她，眼中闪过痛楚，“朕只想听你心底的实话，而非这样带着刺的回应。”
“臣妾无话可说。”蘅宁低垂着头，发丝垂落，遮挡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延礼伸手，拨开她垂落的发丝，试图看清她的神色，正要开口，却被蘅宁突然抱住。
"皇上，别说了。"她的声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绵软无力。
延礼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却怀中睁眼，藏在阴影里的目光淬满了幽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