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澜百无聊赖的在殿中玩着棋子,窗台上飞落了一只鹦鹉,它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时不时歪着脑袋,梳理梳理自己艳丽的羽毛,木澜抬眸,目光从棋子上移开,饶有兴致地看向这突如其来的“客人”。
鹦鹉抖了抖绯红色尾羽,忽然歪着脑袋开了口:“阿兰若真美!”木澜停止一瞬,原来是她的鹦鹉,它歪着头,又重复了两遍“阿兰若真美”。
木澜也跟着它歪头,“倒是个机灵的小东西。”她轻声呢喃,余光瞥见鹦鹉腿上系着的金丝绳,眼中闪过算计的寒光,她笑着让婢女拿些米栗来,倒在鹦鹉面前。
鹦鹉欢快地蹦跶了两下,毫不客气地啄起米栗,吃得津津有味。
木澜轻声嘱咐鹦鹉明天也要来,鹦鹉似懂非懂,歪着脑袋,用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她,欢快地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第二日,鹦鹉果然准时来了,扑腾着绯红色的翅膀,稳稳落在窗台上。
“机灵鬼,你可真守时。”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盘中拿起精心准备的坚果,递到鹦鹉嘴边。
鹦鹉欢快地叫着,一口啄起坚果,却不知这坚果内里己被木澜掏空,填入了一种曼陀罗汁粉,这会让鹦鹉出现狂躁幻觉,伴随着有攻击性。木澜看着鹦鹉吃得欢快,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阴鸷,转瞬又被她用笑意掩饰过去。
“你这么机灵,若能帮本宫带个东西给阿兰若姐姐,我会给你更多好吃的。”木澜轻声哄诱着,一边拿出一条绣有繁复花纹的锦带。这锦带的花纹,是她特意仿照萧寂月常用之物所绣,足以以假乱真。
她将锦带系在鹦鹉腿上,嘴里还念叨着:“你就把这个带给阿兰若,她定会欢喜。”
鹦鹉似乎感受到她的“善意”,歪着脑袋,欢快地抖动着羽毛。
不多时,鹦鹉飞回住址,落在阿兰若宫殿的窗台上。阿兰若正坐在妆台前,由宫女伺候着梳妆,听到动静抬眼望去,见是自己心爱的鹦鹉,不禁展颜一笑。“啾儿,你去哪里了?那么开心。”
鹦鹉欢快地扑腾着翅膀,腿上系着的锦带随之晃动,立刻吸引了阿兰若的目光。她好奇地起身,走近鹦鹉,轻轻解下锦带。看到锦带上且熟悉的花纹,细闻上面还带着萧寂月常用的脂粉香
“原来跑去萧姐姐处了,”她摩擦着锦缎,话锋一转,“只是姐姐最见不得尖喙利爪的东西,上次被你吓得几近昏厥,这次可不能再淘气了。"
阿兰若想起上次萧寂月来她殿中,被鹦鹉吓得呕吐不止,那狼狈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鹦鹉嘴里此时叫喊着,“坚果,坚果。”阿若兰以为它想吃坚果,吩咐宫女去拿来。
但鹦鹉却不吃,反而愈发躁动,她轻轻抚着鹦鹉的羽毛,试图安抚,可鹦鹉扑腾着翅膀在屋内乱飞,嘴里还不停叫嚷“坚果,坚果”。
向来温顺的鹦鹉今日这样反常,着实让她慌乱,“啾儿,乖,别再闹了。”
鹦鹉却全然不顾她的安抚,在屋内横冲首撞,“快,把门和窗都关上,要让啾儿飞出去伤了自己!”
但鹦鹉先一步飞了出去,阿兰若心急如焚,提起裙摆便焦急地跟着鹦鹉跑了出去。只是,鹦鹉飞行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凉亭中,蘅宁正与卫宛音相谈甚欢,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突然,发狂的首首地朝她们冲了过来,蘅宁下意识抬手遮挡,锋利的爪子瞬间在她腕间划出三道血痕。
卫宛音惊呼一声,宫女们急忙上前想抓住鹦鹉。然而鹦鹉却异常灵活,还时不时朝着众人啄去,吓得宫女们纷纷退缩。
卫宛音看着蘅宁流血的手腕,心急如焚,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快赶走抓住这孽畜!”此时,鹦鹉一个转身,又朝着卫宛音扑去,卫宛音躲避不及,肩头被鹦鹉狠狠抓了一下。
蘅宁眼中闪过决然,毫不犹豫地首接伸手,抓住了鹦鹉的脖子,用力将其朝着柱子扔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鹦鹉扑腾了几下翅膀,便软绵绵地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卫宛音惊魂未定,捂着肩头,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抖:娘娘,你……”蘅宁眉头紧皱,手腕上的血不断往下滴。
寄夏捂着脖子上被鹦鹉划伤的伤口,扑倒在蘅宁面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惊恐,“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 待看清蘅宁流血不止的手腕,更是慌了神,急忙转头嘶声大喊:“快传太医!”
昭鸾殿内,气氛略显凝重,太医们刚为蘅宁与卫宛音处理好伤口,药香还在空气中隐隐浮动。延礼听闻消息,脚步匆匆,见蘅宁神色虽有些许苍白,却并无性命之忧,他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皇上驾到,纷纷屈膝行礼,延礼摆了摆手,紧接着快步上前,拉起蘅宁的手,目光落在缠着白纱的手上处,“都是怎么伺候的!这样疏忽大意,该当何罪!” 说罢,目光扫向殿内众人,众人皆吓得发抖,不敢言语。
阿兰若身子猛地一颤,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教无方,那鹦鹉不知为何突然失控,求皇上赎罪。”
延礼盯着阿兰若不停颤抖的后背,"管教无方?"他忽然松开蘅宁的手,在阿兰若面前停住,“若不是你蓄意纵容,这鹦鹉怎会伤了人?”
阿兰若闻言,心头一紧,背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地流,只得将头埋得更低,“皇上,臣妾真的未曾蓄意纵容,平日里对鹦鹉也是悉心教导,不知今日为何……”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头贴在地面,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延礼袖袍猛地一挥:“来人!褫夺丽贵人位分,降为答应,迁居偏殿思过!"话音刚落,阿兰若己在地。
萧寂月匆匆赶来为阿兰若求情,却也无济于事,阿兰若被带走前,泪眼朦胧地看向萧寂月,嘴唇颤抖着说道:“姐姐,是你吗?”
萧寂月被问得莫名其妙,赶忙追出去几,拉住阿兰若的手,“此番变故虽突然,姐姐定会想办法帮你。”
阿兰若却甩开她的手,“你给啾儿吃了什么?它为何会回来就发狂了?”
萧寂月被阿兰若这突如其来的一甩,身子不禁晃了晃,眼中满是错愕与,她呆愣片刻,旋即缓过神来,满脸焦急地解释,“你在说什么?我今日根本没见过啾儿,又怎会给它吃什么?你定是误会我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急切。
而阿兰若从兜里扔出一条锦带,“这锦带是你常用的样式,我在啾儿脚上发现了它,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姐姐,你好狠的心。”阿兰若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萧寂月看着地上的锦带,蹲下身子,手指颤抖着捡起锦带,向阿兰若证明这并非自己之物,“你看清楚...这根本不是本宫的..."她攥着锦带想要辩解,抬头却只望见阿兰若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