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雀

第五章:暗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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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缚雀
作者:
窝窝居
本章字数:
4736
更新时间:
2025-05-19

蘅宁拎着两只野鸡子回府,李淑云倚着廊柱笑望她,“又去猎场了?”目光扫过她发间未摘的草叶,伸手替她摘下,“昨儿才说让你学些女红,转眼又晒得面皮发红”

蘅宁将野鸡往随从头上端:“母亲瞧这毛色多鲜亮,让厨房炖了菌菇汤,比绣帕子有意思多啦!”说着晃了晃腰间鹿皮箭囊,“何况整日琴棋书画,偶尔练练射法亦是不错的。”

李淑云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就你有理。罢了,先进屋去歇着吧,这一路想必也累了。”

“大哥呢,这会子他不应该在院中练剑吗?”蘅宁诧异问道。

李淑云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怜惜,缓缓说道:“我打发他去找游姑娘了,游姑娘一腔痴情,莫要辜负了才好。”

蘅宁点点头,进了房中将脏衣换下。

说书馆内,人声鼎沸,茶香西溢。说书先生站在台上,手持折扇,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梁祝的故事。抑扬顿挫的声调,将台下众人都带入了那段缠绵悱恻的传奇中。

游清筱托腮假装目视前方,实则用余光瞄了蘅昀数遍。

蘅昀斜倚着竹椅,折扇敲着桌面打拍子,目光扫过满堂专注的面孔,忽然开口:“这故事虽美,但终究太过悲戚,有情人难成眷属,实在惋惜。”

游清筱心中一动,转过头看向蘅昀,见他面上带着几分感慨,灯光洒下,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平日冷峻的气质也多了些温润。她眨了眨眼睛,开口道:“生不能同衾,死亦要同穴,蘅公子不觉着这也算是另一种圆满吗?”

蘅昀收起折扇,身子微微坐正,饶有兴致地开口:“世人总爱以生死论圆满,却不知活着的相伴,比化蝶后虚无的相守更见真心。”

游清筱撑脸看着他,眼波流转间似有清光掠过:“可人间多是求而不得的困局,若连化蝶的执念都无,岂不是连半分慰藉都剩不下?”

蘅昀垂眸未回答她的话,一时间,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游清筱鬓角的一缕散落,蘅昀下意识地伸手,想要为她捋到耳后,手伸到一半却又尴尬地停住。

游清筱微微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的举动,自己将发丝捋好,双颊泛起红晕。还是游清筱先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她故作镇定地轻声笑道:“公子,这……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蘅昀赶忙收回手,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游姑娘莫怪,方才一时失态,只是见那发丝……”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他只觉耳根发烫,平日里的从容不迫此刻全然消散。

游清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声说道:“看来,发丝也知晓捉弄人,竟惹得公子如此。”她有意打趣,缓解这弥漫在二人之间如薄纱般的微妙氛围。

蘅昀听闻,不禁赧然一笑,看着她的眼。

品诗大会内,文人雅士们齐聚一堂,或吟诗诵词,或高谈阔论。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熏香混合的气息,附庸风雅的氛围浓郁得让人透不过气。

蘅宁身着嫩色长裙,腰间束着同色丝带,愈发显得身姿婀娜。她对这类风雅的场合兴致缺缺,此刻更是觉得烦闷不堪。若非母亲的要求,她是不愿来了。

台上一位公子正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新作的诗词,辞藻堆砌,却无半点真情实意,蘅宁只觉乏味,手中把玩着延雪的玉佩,目光游离。

就在蘅宁思绪飘远之时,突然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转头望去,竟是延礼。

延礼慢慢踱步过来,在蘅宁身旁坐下,声音低哑:“蘅宁姑娘, 今日居然也在?”

蘅宁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稳了稳神抬眼,嘴角扬起惯常的疏淡笑意:“家中母亲之命,不得不从。”

延礼看着蘅宁刻意拉开距离的动作,眼中闪过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盯着蘅宁的侧脸,“原来如此,不知蘅宁姑娘今日觉得这诗会如何?”

蘅宁垂眸,收起手中的玉佩,语气平淡:“倒也热闹,才子佳人齐聚,佳作频出,不失为一场盛会。”

延礼眯起眼,目光中带着探究:“方才瞧着姑娘兴致缺缺,还以为这盛会入不了姑娘的眼,如今听姑娘这样说,倒是我误会了。”

蘅宁轻笑一声,抬眸迎上延礼的目光,神色坦然:“只是有些乏累罢了,这诗会确实可圈可点。”

延礼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既是乏累,不如寻个安静处稍作歇息?我瞧那边有处亭子,倒是清幽。”

蘅宁婉拒了他,“王爷好意,蘅宁心领了。”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诗会难得汇聚诸位才俊,蘅宁还想多听听妙句雅言,不愿错过呢。”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诗会的兴致,又将拒人之意藏得妥帖。

延礼听闻,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失落,但那温和的笑意很快又重新爬上脸庞,心中虽盼与蘅宁独处,却也不好强求,风度翩翩尽显,“既如此,那本王便不打扰姑娘雅兴了,诗会之中佳作频出,姑娘定能尽兴。”说罢,目光温柔地凝视蘅宁片刻,才起身离开。

蘅宁望着延礼离去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

深秋的风带着舒适的气息,庙会上灯笼映得蘅宁面颊泛红,延雪抬手替她拂去肩头飘落的秋叶。

蘅宁微微仰头,眼中满是温柔与羞涩,轻声说道:“这庙会热闹得很,许久未曾这般出来游玩了。”延雪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着回应:“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常陪你出来便是。”动作满是宠溺。

两人丝毫未注意到有道黏腻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延雪带着蘅宁上了城楼处,俯瞰着眼下的庙会盛景。明月悬挂上空,繁星点缀,远处戏台上,伶人水袖挥舞,唱腔婉转,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蘅宁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烟火气息与桂花甜香交织在一起,让她沉醉不己。她轻声感叹:“人间烟火缀星河,袖底清歌动桂波。半盏流光藏笑语,一城明月枕笙歌。”

延雪听着她的浅吟,目光愈发柔和,他轻轻握住蘅宁的手,“你的诗,为这良辰美景更添了几分雅韵。”话语中满是欣赏与爱意。

黏腻的视线,带着冰冷的恶意,蘅宁有所察觉,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那熙攘的人群,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怎么了?”延雪关切地问道,眼神里写满担忧。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蘅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不安。延雪听闻,立刻警惕地环顾西周,可西周却无异样,最近太子私下动作频繁,延雪不得不提防,怕蘅宁受到伤害,他拉着蘅宁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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