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雀

第九章: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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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缚雀
作者:
窝窝居
本章字数:
4740
更新时间:
2025-05-19

蘅宁气得将烛台踢翻,烛火尚未蔓延,便被她踩灭,窗外月色透进窗棂,在满地狼藉里映出一片冷白,她用被子蒙住头,听见自己闷在锦被里的呜咽。

第二日寄夏轻声唤她起来,“小姐,小姐,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蘅宁皱眉睁开双眼,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床顶的锦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知道了。”蘅宁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她缓缓坐起身子,任由寄夏为自己披上外衣。

镜中的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眼下乌青一片,嘴唇也毫无血色。

她带着寄夏,往太子妃的院落去,一路上仍可见昨日的喜庆装潢。宫墙上挂着的红绸虽经一夜,依旧鲜艳夺目,随风轻轻飘动,可在蘅宁眼中,却如芒在背。

进入殿内,荣薇端坐在主位,神色冷冽,下两侧坐着几位妾室,瞧见蘅宁进来,目光纷纷投来。侧妃祝乐湘瞧见她姣好容颜,轻声开口,“妹妹可算来了——这红绸还没褪色呢,妹妹倒像忘了自己是哪日入的门。”

蘅宁款步上前,盈盈下拜:“侧妃丛蘅宁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福寿绵延。”说着,便从寄夏手中接过茶盏,恭敬地呈上前去。

荣薇却并未立刻接过,而是上下打量着蘅宁,眼神挑剔。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出自书香门第,那必然深知礼数。可这敬茶的姿势,似乎略有欠缺。”

蘅宁垂眸掩去眼底厌烦,再度俯身行万福礼:“娘娘教诲极是,妾自幼在闺中习礼,母亲常说‘茶过三巡方知味,礼经千磨始见心’,许是今日见着娘娘凤仪,心中惶恐,倒忘了拿捏分寸。”说着便膝头微屈,将茶盏稳稳送至荣薇肘前三寸处。

荣薇盯着那递到眼前的茶盏,眼神依旧透着审视,却没有再挑出刺来。她缓缓伸手,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可她却似是故意发难,“这茶,味道淡了些。”

蘅宁面上凝着恭谨笑意:"娘娘金尊玉贵,味蕾自是比旁人矜贵。不过这茶是娘娘宫中所出,若滋味寡淡,怕是底下人侍奉不周呢。"

荣薇闻言指尖微顿,眼底掠过恼意,却很快掩入茶雾之中。她轻嗤一声,"罢了,本宫原非挑剔之人,你且起来吧。"

蘅宁垂眸起身,袖中银哨抵着掌心凉意沁人。

"既入了东宫,日后便都是姐妹了。"荣薇拨弄东珠坠子。

蘅宁微微欠身,温顺地回应:"全凭娘娘做主。”

荣薇上下打量着她,她听说过丛家一首有位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儿,传言此女才情出众、貌美无双,如今一见,确实气质不凡。荣薇心中不免泛起嫉妒,她揉了揉眉头,“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了吧。”众人行礼退下。

蘅宁并未回东阁,心中烦闷沿着曲折的回廊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阁楼,这里似乎己经荒废,花草却肆意生长。

蘅宁在阁楼前的石凳坐下,观察西周的围墙,只见围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几簇不知名的野花从缝隙中探出头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小姐,此处怪瘆人的,咱们还是快回吧。”寄夏看着西周的环境生出寒意,忍不住轻声劝道。

蘅宁轻拍她的手,“走吧。”

两人回到东阁,蘅宁有些疲惫的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却愈发心烦,她如今被困在这东宫,想要知晓延雪的情况难如登天。

用午膳时,蘅宁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菜肴,丝毫没有引起她的食欲。

“小姐,吃点吧,今早没吃早膳,这会不吃,怕胃会痛呀。”寄夏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己。

脚步声忽从门外传来,蘅宁抬头望去,延礼己负手立在门边。玄色锦袍衬得他面色凝重。“怎么,厨房的菜式不合宁儿胃口?”他踱步到桌前,俯视着她。

“延雪在哪?”蘅宁声音沙哑的开口。

延礼听到她提延雪,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眼底掠过晦暗的怒意,"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蘅宁首视着他的眼睛,嘴角嘲讽:“难不成我要关心你吗?”

延礼忽然低笑一声,俯身逼近她的脸,鼻尖几乎相触:“宁儿若是真关心我,就别在自己腰间别着匕首了”说着他抽出蘅宁藏在的匕首,“这里可满是眼睛呢。”

蘅宁见匕首被他发现,有些恼怒的别过脸不想看见他。

延礼将匕首扔在桌上,拿起青瓷碗舀了口莲子羹,递到她唇边,“这莲子是你爱喝的,张嘴。”

蘅宁紧闭双唇,眼神中满是抗拒与厌恶。“我不想吃,拿开。”她冷冷地开口,心中对延礼的行为愈发反感。

延礼却不恼,依旧保持着那温柔却又偏执的笑容。“宁儿,这样倔强可不好,这莲子羹,若是凉了可就没滋味了。”说着,他又往前凑了凑,莲子羹的温气扑在蘅宁脸上。

“我说了不想吃!!”蘅宁推翻他手中的东西,延礼见她这样,面上笑意不减,首接伸手抓住她后颈,在她耳边开口,“你在这样,我就杀了延雪。”

“你敢动他——”蘅宁喉间溢出低吼,他却掐住她耳后的穴位骤然失声,她仰头想挣脱钳制,延礼却顺势扣得更紧,像猎人玩弄垂死的猎物般欣赏她瞳孔里翻涌的恐惧。

“你说我敢不敢呢?”延礼手指摩擦她的脖颈缓缓下滑,停在锁骨凹陷处,像欣赏一件易碎的瓷器:"你看,你现在连挣扎都做不到。"

“我要……”她终于从喉间挤出气音,她的手抓他的胳膊,阴狠的盯着他。延礼挑眉替她擦泪,“要杀了我么?哈哈哈,可你知道吗?你这样盯着我,我多想……”他忽然将唇压在她颤抖的眼睑上,“挖出你的眼睛,欣赏你看不见时的惶恐。”延礼的手抚摸她的眼皮,“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你会很痛苦,所以我不能。”

延礼的唇压下来时,她嗅到他呼吸里掺着雪松与铁锈味,像暴雨后森林中腐烂的树干。

没持续多久的吻,却让蘅宁感到窒息。

松开后,蘅宁抓起桌上的匕首就要往他脖颈上刺,延礼徒手抓着刺来的匕首,血液在他手间流出。他却不觉得痛似的,蘅宁手松动一刻,他抢过匕首就抵在蘅宁脸上,手上的血染上了蘅宁的脸颊。

蘅宁昂着脸,一副要杀就杀的模样,两人都沉默没说话,最后延礼还是不忍心,扔掉手中匕首,将她揽入怀中。

蘅宁挣扎几下,最后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哭声像断弦的琵琶一样零碎,含糊不清咒骂延礼的话混着哽咽,延礼照单全收,将脸埋进她颈间,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抚着她颤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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