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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的京城郊外，三万铁骑列阵如林。小燕子将虎符收入怀中，指尖轻抚过先帝御赐的战甲，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被雍正帝抱上战马的场景。就在她准备挥鞭启程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碎晨露，最前方那人玄色锦袍翻飞，腰间玉佩随着颠簸撞出清响。
“小燕子！”傅沉舟勒住缰绳，俊朗的面容被晨风吹得发红，额前碎发黏着汗珠，“你出征为何不告知我？”
将士们齐刷刷转头，窃窃私语声在队列中蔓延。小燕子望着丈夫涨红的脸，想起昨夜留给他的那封诀别信。信纸边角还沾着她研墨时溅落的茶渍，此刻却不知被塞在哪个角落。“战事紧急，我怎能......”
“怎能抛下我？”傅沉舟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当年先帝将你托付给我时，曾说‘若有一日静音犯险，你须以命相护’。如今你身披战甲，我傅沉舟又岂会躲在京城做缩头乌龟？”他伸手扯开外袍，露出内里与小燕子同款的锁子黄金甲，甲胄缝隙间还别着她去年亲手绣的平安符。
小燕子瞳孔骤缩。晨光穿透甲胄的纹路，在傅沉舟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影，恍惚间竟与他们新婚夜他掀开红盖头时的模样重叠。那时他也是这般执拗，说什么“生同衾，死同穴”，此刻想来倒像是一语成谶。
“将军！时辰到了！”副将的催促声传来。
傅沉舟却突然单膝跪地，向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末将傅沉舟，恳请镇远大将军允我随行！若违军令，甘受军法处置！”他抬头时，眼中映着初升的朝阳，炽热得让小燕子几乎移不开目光。
“好！”小燕子猛地拉起他，扬声对全军喝道，“传令下去，傅将军为先锋官，即刻启程！”
马蹄声如雷，十万旌旗蔽日。傅沉舟与她并辔而行，掌心始终与她隔着寸许距离——那是战场规矩，却又似在无声诉说着某种默契。行至雁门关时，小燕子突然勒马回望京城方向，巍峨的城楼己化作地平线上的剪影。
“在想什么？”傅沉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在想皇阿玛此刻是否己收到战报。”小燕子攥紧缰绳，“也在想......若我们得胜归来，定要带着昭宁去昆明湖看荷花。”
傅沉舟笑了，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止要看荷花，还要带她去江南吃桂花糕，去塞北骑马。”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就像你我当年那样。”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斥候翻身下马，递上一封密函。小燕子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凝重——阿里和卓的军队己突破玉门关，正向兰州进发，随行的还有被挟持的蒙丹。
“传令全军！”小燕子将密函递给傅沉舟，眼中燃起战意，“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三日内抵达兰州！”
暮色渐浓时，大军行至黄河渡口。傅沉舟望着妻子在暮色中挺拔的背影，想起他们初遇时她也是这般倔强。那时她还是个追着蝴蝶跑的野丫头，如今却成了手握虎符的镇国将军。他握紧腰间长剑，暗自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敌军，定要护她周全。
而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乾隆站在观星台上，望着西北方向晦暗的星象，将手中的密函缓缓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苗映着他紧锁的眉，李玉在旁轻声道：“皇上，要不要派人支援......”
“不必。”乾隆望着漫天繁星，“静音有沉舟相助，定能化险为夷。就像先帝当年说的——朕这义女，生来便是要改写山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