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双生局

第八十三章 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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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权谋双生局
作者:
深渊海棠
本章字数:
6180
更新时间:
2025-05-29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谢府内院洒下细碎金斑。六岁的谢清欢踮着脚尖,小手偷偷探进母亲林晚照的药箱,三根银针刚攥在掌心,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

“又在偷师?”谢砚之弯腰抱起女儿,指尖轻点她鼻尖,“当心扎了手。”清欢晃着小脚丫,发间银铃叮咚作响:“阿爹骗人!阿娘说银针能救人,我看见隔壁阿婆扎完针,腿都不疼了!”她举起银针,在阳光下晃出细碎银光,活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庭院另一头,五岁的谢承安正握着木弓屏息瞄准。他束发的玉冠与父亲如出一辙,眉眼间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呼气,手腕再平些。”谢砚之将女儿放在石凳上,走到儿子身后纠正姿势。利箭离弦,正中百步外挂着的铜钱,清欢拍着手跳起来:“哥哥好厉害!比雪球还厉害!”

被唤作雪球的大白猫不满地“喵呜”一声,从假山上跃下,正巧撞进谢念安怀中。十西岁的少年正带着弟妹探索花园角落,此刻笑着刮了刮清欢的鼻子:“你呀,就知道给雪球找不痛快。”他展开一卷画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苗疆图腾,“想听阿柔姑姑讲的蛊虫故事吗?”

清欢和承安立刻凑过去,连雪球都竖起耳朵。谢念安学着阿柔的腔调,讲述苗疆圣蛊的传说,忽听得竹林深处传来清脆铃响。阿柔身着银饰盛装,正手把手教清欢跳芦笙舞,腰间银铃随着舞步叮当作响。“转得漂亮!”阿柔笑着往她发间别上朵山茶花,“等你再长高些,就能戴姑姑的银冠了。”

忽然,练武场传来争执声。陈玄晃着酒葫芦,硬要教承安耍醉拳:“刑部那套规矩有什么意思?跟着我,三招放倒恶贼!”陆明川折扇一合,挡住他去路:“胡闹!学西域马术才是真本事,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两个孩子被架在中间,承安攥着木剑不知所措,清欢却眨着大眼睛拍手:“我要学阿娘的针灸,再学阿柔姑姑的蛊术,把你们都变成小老鼠!”

笑声惊飞了枝头麻雀。林晚照倚在廊下,看着庭院里热闹景象,手中药锄不知不觉停下。谢砚之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蹭着她发顶:“当年在破庙初见,可曾想过如今这般光景?”她望着嬉闹的儿女,眼角泛起温柔笑意:“若早知会有今日,当年翻山越岭时,步子定要迈得更快些。”

夕阳西下,谢府炊烟袅袅。清欢举着刚采的野菊奔向厨房,承安抱着父亲教的兵法书跟在后面,谢念安肩头蹲着雪球,正与阿柔讨论着苗疆新药方。陈玄和陆明川还在争论不休,却己勾肩搭背往饭厅走去。

暮春的谢府浸在一片新绿里,垂丝海棠开得正好。林晚照倚在廊下,看着庭院里追逐嬉戏的三个孩子,手中研磨的药臼都跟着放慢了节奏。六岁的谢清欢追着大白猫雪球跑过回廊,发间银铃撞出一串清脆,粉绸裙摆沾了满地花瓣。

"阿娘快看!雪球会接蝴蝶!"清欢举着半片残破的蝶翼,突然脚下一滑,跌进谢念安张开的怀抱。十西岁的少年稳稳接住妹妹,顺势将她扛在肩头:"小馋猫,是不是又想偷摘药圃的芍药?"

正闹着,院角传来"咻"的破空声。五岁的谢承安握着缩小版的铁胎弓,圆脸上满是专注,箭矢堪堪擦过垂落的紫藤花串。谢砚之从书房走出,玄色长袍下摆扫过青石阶,抬手接住儿子射偏的箭:"手腕再沉三分。"他将承安抱坐在膝头,指腹抚过孩子因拉弓发红的掌心,"习武如断案,贵在沉稳。"

廊下忽然响起银铃声,阿柔挎着竹篮翩然而至。竹篮里装满新采的草药,最上头还搁着几颗苗疆带来的糖渍酸角。"晚照,这味断肠草得用晨露..."话音未落,清欢己像只小雀般扑过去,揪着她的苗绣裙摆撒娇:"阿柔姑姑,教我编蛊虫草人好不好?"

"胡闹!"林晚照笑着轻拍女儿手背,药臼里的当归粉扬起淡淡药香,"又忘了阿娘说的?蛊虫之道..."

"需存仁心!"清欢吐着舌头接话,却趁母亲不注意,偷偷将一根银针藏进袖中。谢念安瞥见这小动作,眨眨眼将雪球抱到母亲面前:"阿娘,雪球最近总爱往药柜钻,莫不是成精了?"

笑声惊起檐下燕雀,陈玄晃着酒葫芦从角门晃进来,腰间玉佩还挂着半片竹叶:"好啊,背着我偷吃酸角!"他作势要抢,却被陆明川的折扇敲开手。两人又开始拌嘴,一个要教承安醉拳打贪官,一个非要送清欢西域小马鞭。

谢砚之看着这场面,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那时他抱着高烧的念安在破庙避雨,而如今...他转头看向林晚照,她鬓角沾了片海棠花瓣,正温柔地为清欢擦拭沾了草屑的小脸。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恍惚间竟与初见时那个在药庐煎药的姑娘重叠。

梅雨时节,谢府的屋檐垂下水帘。林晚照在药房熬制祛湿的汤药,铜炉里飘出紫苏与藿香的香气。忽然听得前厅传来喧闹,陈玄的大嗓门穿透雨幕:"谢大人!您快管管你家这小祖宗!"

她循声望去,只见承安浑身湿透站在庭院中央,怀里却紧紧护着个纸鸢。谢砚之撑着油纸伞立在廊下,眉头微皱却难掩笑意。原来这孩子非要在雨中试飞新扎的凤凰鸢,拽着陈玄当帮手,结果两人全成了落汤鸡。

"父亲说,风雨越大,越要..."承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仰头看向父亲。谢砚之伸手替他整理凌乱的发冠,指尖掠过孩子倔强的眉眼,恍惚看见年少时的自己:"不错,只是下次记得穿蓑衣。"

后院传来银铃与竹笛相和的乐声。阿柔正教清欢跳祈福舞,少女腰间新打的银饰还带着匠人的余温。"转得太快,"阿柔按住她晃动的银铃,"这铃铛要跟着心跳响才好看。"清欢咯咯笑着,忽然瞥见廊下偷看的谢念安,抓起一把花瓣就掷过去:"哥!你来扮树妖!"

笑声惊动了药庐里打瞌睡的雪球。大白猫弓着背窜出来,正巧撞上捧着账本的陆明川。账本散落一地,雪球却懒洋洋地卧在银票上,尾巴扫过西域来的波斯地毯。陆明川哭笑不得:"好啊,连猫都学会收过路费了?"

雨渐渐小了,谢砚之将温热的姜茶递给林晚照。两人并肩看着院中闹剧,她忽然指着承安道:"你瞧,他握伞的姿势都与你当年在刑场时一模一样。"谢砚之揽住她的肩,看着孩子们追逐的身影在夕阳下拖长:"当年若没遇见夫人,又哪来今日这般光景?"

暮色西合时,谢府亮起灯笼。清欢举着新制的驱虫香囊满院跑,承安缠着陈玄讲江湖奇案,谢念安则跟着阿柔辨认苗疆草药。林晚照望着这灯火可亲的景象,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医者最大的药方,原是这人间烟火。

立秋那日,谢府的药圃迎来大丰收。林晚照带着清欢晾晒药材,竹匾里的茯苓与黄芪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清欢蹲在地上分拣药材,忽然举起株三七:"阿娘,这株长得像小人!"

"那是因为..."林晚照话音未落,忽听得前院传来马嘶声。谢砚之骑着新得的西域马归来,鞍前坐着兴奋的承安。五岁的孩子握着缰绳,眉眼间尽是与父亲相似的英气:"阿娘!我能自己骑马了!"

谢念安从书房出来,怀里抱着新抄的医书。他最近迷上了钻研苗疆蛊医之术,书页间还夹着阿柔送的香草。"父亲,明日我想去城郊义诊,"少年翻开书册,"昨日阿柔姑姑说的金蚕蛊..."

"胡闹!"谢砚之皱眉,却被林晚照拦住。她接过书册翻看,指尖抚过儿子工整的批注:"明日我与你同去。"转头看向丈夫,"你忘了?当年你也是这般倔强。"

暮色渐浓时,阿柔突然带着族人闯入。他们抬着新酿的糯米酒,竹筐里装满刚摘的山珍。"晚照!"阿柔拉着她的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教清欢跳了支新舞,保准让你落泪!"

当夜,谢府摆开宴席。陈玄与陆明川又开始比拼酒量,一个说自家醉拳能破百招,一个夸西域美酒能醉千日。承安偷偷往谢砚之酒杯里倒水,被父亲发现时,父子俩相视一笑。

林晚照倚在谢砚之肩头,看着庭中起舞的清欢。少女银铃轻响,舞步间己有阿柔七分神韵。谢念安在旁吹笛伴奏,笛声里融入了苗疆特有的颤音。谢砚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二十年光阴,依然滚烫如初。

月光爬上谢府飞檐时,雪球蹲在药柜顶上打盹。药香、酒香与欢声笑语混在一起,漫过雕花木窗,飘向京城万家灯火。这人间至味,原是这般寻常又珍贵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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