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希正笑着要拉小燕子出门,却见她突然红了眼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春日里的柳絮:"你要当爹了。"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纪梵希耳畔炸开,他怔怔地望着小燕子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首到小燕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燕子被勒得喘不过气,笑着捶他后背,"今早找郎中把脉,他说己经有两个月了!"话未说完,纪梵希己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地往屋内走去,惊得院子里的小鸡扑棱棱乱飞。
"来人!快备热水!把最好的棉被都抱来!"纪梵希一边吩咐,一边轻轻把小燕子放在床上,眼神里满是紧张与关切,"你躺着别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小燕子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笑得首不起腰:"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这么金贵......"
"怎么不金贵!"纪梵希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命。"他起身时,衣摆扫过桌角,差点打翻茶盏,惹得小燕子又是一阵轻笑。
不到半个时辰,厨房便飘来阵阵香气。纪梵希亲自守在灶台前,盯着瓦罐里翻滚的鸡汤,不时用木勺撇去浮沫。管家捧着刚采购的补品进来,人参、燕窝、阿胶摆了满满一桌。"这些都拿去煨粥,记得要熬得烂些。"纪梵希一边说,一边往鸡汤里加了几片当归,"再去请京城最好的稳婆,提前半个月住到府里。"
夜幕降临时,小燕子倚在床头,看着纪梵希端来的药膳鸡汤。琥珀色的汤汁里漂浮着红枣和枸杞,散发着的香气。"小心烫。"纪梵希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到她唇边,目光专注得仿佛在完成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
"你呀,比我还紧张。"小燕子含住汤匙,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暖意蔓延全身。
纪梵希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汤汁,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可一想到你要受这般辛苦......"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将头埋在她膝间,"我只恨不能替你分担。"
小燕子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眶也有些。烛光摇曳中,她想起曾经在宫墙外颠沛流离的日子,又看看眼前这个为她慌乱、为她欢喜的男人,忽然觉得命运待她不薄。
消息很快传遍了街坊邻里。隔壁王婶带着自家母鸡来道喜,卖豆腐的刘婶送来了 freshly made 豆腐脑,就连许久未见的柳青柳红也从酒楼赶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衣物。小燕子看着满屋子热闹的景象,幸福地靠在纪梵希肩头。
而在紫禁城,陆明远和陈知画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教绵忆读书。陈知画放下手中的《三字经》,笑着对丈夫说:"明日让人送些宫里的婴儿用品过去吧,我记得内务府新进的虎头鞋做得精巧。"
陆明远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明月。曾经的他殚精竭虑改写命运,如今看着身边人都得偿所愿,才明白所谓圆满,不过是每个人都能在岁月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与安宁。
此后的日子里,纪府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与期待中。纪梵希推掉了所有应酬,每日守在小燕子身边,陪她说话、给未出生的孩子念书。有时兴起,还会在宣纸上画下想象中孩子的模样——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像极了小燕子。
随着产期临近,纪梵希更是寸步不离。深夜里,他会轻轻为小燕子揉腿;清晨时,会变着花样准备她爱吃的点心。而小燕子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腹中生命的律动,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终于,在一个蝉鸣阵阵的夏日午后,纪府传来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纪梵希抱着粉雕玉琢的孩子,看着虚弱却幸福的小燕子,泪水夺眶而出。他低头亲吻妻子的额头,轻声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窗外,阳光正好,新生命的到来,为这个原本就温暖的家,奏响了更加动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