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针对白云医馆的阴谋,就这样被小燕子和沈清晏巧妙化解。当夕阳的余晖洒在西街的医馆匾额上时,小燕子正给新抓的药包系红绳,沈清晏站在她身后,将她轻轻环住:"夫人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怕是要让京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那是自然!"小燕子转身扑进他怀里,"有首辅大人撑腰,我看谁还敢动咱们的白云医馆!"窗外,白云观的铜铃随风轻响,仿佛也在为这对默契十足的夫妻喝彩。
而此刻的坤宁宫,却被阴霾笼罩。皇后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手中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听着心腹太监颤声禀报乌拉那拉家族被抄家的消息。案头的博山炉仍飘着龙涎香,却驱不散满室寒意。
"啪!"翡翠护甲狠狠砸在青砖上,碎成两半。皇后踉跄着起身,锦缎裙摆扫落了案上的奏折:"沈清晏!好狠的心!连我母家都不放过..."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整个人首首栽倒在地。宫女们惊慌失措的尖叫中,皇后最后一丝意识,是容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若容嬷嬷还在,定能想出法子扳回一局。
待皇后悠悠转醒,窗外己挂起弯月。贴身宫女噙着泪递上参汤:"娘娘,太医说您忧思过度..."话未说完,便被皇后劈手打翻。滚烫的参汤泼在绣着牡丹的地毯上,洇出大片褐色。
"单打独斗?"皇后望着铜镜中苍白的脸,突然发出一阵冷笑,"本宫在这后宫熬了二十年,岂会被这点挫折打倒?"她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到妆奁前,颤抖着将凤钗重新簪上,"沈清晏,小燕子...咱们的账,还没完。"
深夜,皇后遣散宫人,独自在佛堂焚香。摇曳的烛火映得佛像面容忽明忽暗,她望着蒲团上容嬷嬷常跪的位置,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那个从小将她养大的老嬷嬷,曾为她出谋划策,挡下无数明枪暗箭,如今却化作慎刑司外一抔黄土。
"嬷嬷,我该怎么办?"皇后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母家倒了,皇上厌弃...紫薇那丫头又得宠..."她攥紧佛珠,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我不能输!"
第二日清晨,皇后拖着病体求见乾隆。养心殿内,她褪去华服,只着素色常服,未施粉黛的脸上写满憔悴:"臣妾知错了。"她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求皇上念在多年情分,饶过臣妾母家...乌拉那拉氏世代忠良,定是被奸人蒙蔽..."
乾隆望着曾经端庄的皇后如今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想起沈清晏呈上的如山铁证,想起那些因断药受苦的百姓,他终究冷下脸:"你既己认错,便在景仁宫好好思过,勿要再生事端。"
被侍卫带出养心殿时,皇后在宫门口撞见了永璂。十岁的小阿哥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曾亲昵唤她"皇额娘"的孩子,此刻眼神里只剩疏离。皇后张了张嘴,却只换来一句:"皇额娘自重。"看着永璂远去的背影,她扶着宫墙的手微微发抖。
回到景仁宫,皇后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良久,忽然命人取来朱砂。鲜红的颜料在宣纸上晕染,她咬牙写下密信:"速与五台山联络,就说...后宫有妖孽惑主。"信纸烘干后,她将其塞进空心的簪子里,招来最信任的暗卫:"务必送到老佛爷手中。"
与此同时,白云医馆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小燕子正蹲在院子里教孩童辨认草药,忽然打了个喷嚏。沈清晏从屋内走出,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怎么,有人在念你?"
小燕子揉了揉鼻子,望着天边的乌云:"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皇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沈清晏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有我在。无论什么风浪,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风起云涌的紫禁城,新一轮的较量,正在暗处悄然拉开帷幕。而白云观的铜铃依旧叮咚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宁静与风暴,从来都只隔着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