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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毛狐狸吓得现出原形，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大、大王？她好像那幅画上的女子...”
“闭嘴！”白可厉声喝断，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她突然掐住花云下巴，强迫其抬头，“说！你怎么会有狐火？”指甲不知不觉变长，在花云白皙的皮肤上划出几道血痕。
花云吃痛却挣脱不得，只觉得眼前妖王的表情古怪至极——那狰狞中混着希冀，愤怒里裹着惶恐，就像...就像找到丢失至宝又怕发现是赝品的人。
“有事好好说...”花云艰难喘息，“不要掐下巴...”
“你是哪来的臭狐狸，我的人也敢动。”小小出声，散发出大妖期的威压。
妖王眸光一冷，九尾齐张：“呵！大妖期的狐狸就敢如此嚣张，不知道吾乃妖界妖王，还不匍匐跪拜！”
红狐狸散发出妖圣期的威压，花云便感气血凝滞，呼吸困难，身上如万斤重担。
“算了，算了，都不容易。”
花云支撑着地面，再整下去她都要晕过去了。反观一旁的紫衣魔女早己在妖王放出威压时晕了过去。
“哼！什么妖王！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小小显出身影，双手结印间凝聚出炽烈的狐火球。那火焰不同寻常——外层赤红如血，内里却流转着鎏金纹路，核心处隐约可见一朵绽放的樱花虚影。她奋力一掷，火球呼啸着砸向白可面门。
红狐狸原本冷笑的嘴角骤然僵住，金色瞳孔中映出那团越来越近的火焰。就在火球即将触及她鼻尖的刹那，竟自动分化成两股，如臣民避让君王般从她脸颊两侧滑过，最终在她脑后重新合拢，消散在空气中。
“狐火...”红狐狸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九条尾巴全部僵首。她死死盯着小小结印的手势——拇指内扣，西指如莲——那是神狐族皇室特有的结印手法，而神狐族早就在千年前消失，当今世上应该只有她一人知晓。
杂毛狐狸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狐火！是妖王狐火！”它指着尚未散尽的火星，那些光点正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樱花与狐尾交织的图案。
“白小姐！”这声呼唤带着明显的哭腔，刚才还威压全开的妖王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般伸出手。她金色眼眸中蒙着水雾，连周身萦绕的妖力都变成了柔软的淡粉色。
小小警惕地后退：“谁、谁是白小姐？”她手中的火焰还未熄灭，映得红狐狸脸上泪痕晶莹闪烁。
红狐狸突然扑上前想要拥抱小小，却在接触瞬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她因惯性向前跌去，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可这点疼痛远不及心中震撼的万分之一。
“虚灵体...”红狐狸缓缓转头，看着自己穿过小小身体的手臂。
“为何？为何会这样？”红狐妖王的声音颤抖着，九条尾巴无力地垂落在地。她猛地转向花云，金色竖瞳中燃烧着复杂的情绪——希冀、困惑、痛苦交织在一起，仿佛要从这个与白小小容貌相似的人类女子身上找出命运的答案。
花云目睹这场变故，心中己了然七八分。她快步上前，轻轻按住小小仍凝聚着火球的手腕。
“小小？你当真不认识她？”
小小皱眉摇头，她收起掌心不安跃动的狐火，“从未见过。”
红狐狸再也按捺不住，踉跄着扑上前想要抓住小小的手。“我是白可啊！白小姐！”她的声音几乎撕裂，指尖在触及小小衣袖时再次穿了过去。
小小警惕地看了看扑过来的白可。
“站住！”她警惕地后退三步，“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白可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这...这不会又是幻镜作祟吧？”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杂毛狐狸连忙匍匐上前：“回禀大王，小的以性命担保，这次绝非幻境。”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白可眼角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凄冷的光芒。“比幻镜更可怕...”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她竟然...忘了我...”
小杂毛壮着胆子安慰：“大王，至少我们找到了您日思夜想的白小姐啊。”
白可抬手抹去泪痕，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也是。”
她转向其他狐狸，声音恢复了少许威严：“你们找回白小姐有功，去藏宝阁各选一件法器吧。”
杂毛狐狸们欢呼雀跃，却在退出十丈外才敢显露出喜色，生怕惊扰了这微妙的气氛。
“你们跟我来个地方。”白可对花云说道，目光却始终黏在小小身上。
见花云点头应允，她转身时衣袂翻飞，九条尾巴在阳光下流转着银辉。
花云与小小的手紧随其后，心中暗忖：这位妖王显然与小小渊源颇深，眼下看来至少没有恶意。
穿过层层古树，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座精巧的木屋静静矗立在林间空地，檐角悬挂的风铃叮咚作响。这与周围原始的山洞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时空错位般突兀又和谐。
白可推开雕花木门，屋内陈设简朴，唯有一面巨大的圆镜占据中央。镜框上缠绕着九只形态各异的银狐雕像，每一条纹路都流淌着古老的妖力。
“这是千幻境，小姐若遗忘了过往，就让我们一同重温。”白可的手指轻抚过镜面，荡起一圈涟漪，
“那我怎么知道真假，若是你制造的幻境怎么办？”小小警惕道。
“小姐！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伤害你，唯独我不会。”白可突然单膝跪地，仰头的姿态虔诚如信徒仰望神明。她金色的瞳孔微微颤动，倒映着小小警惕的面容。
花云在一旁暗自咋舌：好家伙，那在小小的角度不是，威震妖界的九尾妖王竟是我小弟？
“凭什么？”小小不为所动。
“凭我可以为了你而死。”
“那不用。”小小有被吓到。
“不是要看你们的回忆吗？我可以看吗？”花云小心翼翼插话。
“不行！”“当然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花云挠了挠脑袋，又试探问了问：“那...到底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