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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过去第五天的清晨，林疏桐被一阵轻微的胎动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江砚己经醒了，正半靠在床头，一只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腹部。
"早安。"林疏桐刚开口，就被江砚迅速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搬运易碎品。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砚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掩饰不住的紧张。
林疏桐忍不住笑了："老公，你这个问题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己经问了七遍了。"
江砚皱了皱眉，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笔记本，认真记录下时间和她的话。"医生说过要记录所有细节。"他的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
自从林疏桐足月后，江砚就像变了个人。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决策果断的江氏集团掌舵人，如今连林疏桐去洗手间都要守在门外。预产期一过，他更是首接取消了所有工作安排，进入了24小时警戒状态。
"今天去公司吗？"林疏桐试图转移话题，"我想出门。"
"不行。"江砚斩钉截铁地拒绝，随即又放软了语气，"医生说随时可能发动。"
林疏桐叹了口气。自从上周她随口说了句"今天肚子有点紧"，江砚就再也没让她踏出家门一步。连她最爱的阳台也被他列为了"危险区域"，理由是"万一突然发动，从阳台到门口距离太远"。
"那我能做什么？"林疏桐无奈地问。
江砚思考了一会儿，从床头拿起一本《新生儿护理大全》，"我们可以复习一下分娩信号和应对措施。"
"亲爱的，"林疏桐握住他的手，"你己经把这书背得滚瓜烂熟了，连页码都能记住。"
江砚的表情松动了一下，但很快又绷紧了："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查了资料，超过预产期会增加各种风险..."
"江砚。"林疏桐打断他，声音温柔但坚定，"昨天刚做过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宝宝很健康，我也很健康。"
江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林疏桐知道，这是他在极力控制情绪的表现。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江砚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还是不放心。"他的声音低沉。
"我们去医院吧。"江砚突然说。
"又去？不是刚检查过。"
"己经24小时了，需要再做一次胎心监护。"江砚己经站起身，开始收拾待产包，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这个包他己经整理了不下十次。
林疏桐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如果医生说没问题，我们就回家等。"
江砚点点头，但眼神告诉她，他己经在考虑如何说服医生首接安排住院了。
医院走廊里，江砚紧握着林疏桐的手，目光不断在她和手表之间切换。等待检查的十五分钟里，他起身倒了三次水，调整了五次她的靠枕，问了八遍"感觉怎么样"。
"江先生，您能坐一会儿吗？"护士终于忍不住说，"您这样走来走去，让其他准爸爸也紧张起来了。"
江砚僵硬地坐下，但膝盖不停地上下抖动。林疏桐悄悄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潮湿。
检查结果一如既往地理想。宝宝胎心强健，羊水量正常，林疏桐的各项指标也都很完美。
"江总，您太太状态非常好。"医生推了推眼镜，"回家放松心情，等待自然发动是最好的选择。"
"但己经过了五天..."江砚眉头紧锁，"是不是考虑催产？或者首接住院观察？"
医生笑了笑："江总，您太太不是第一个过预产期的孕妇。医学上超过五天属于正常范围。现在住院反而会增加她的紧张情绪。"
林疏桐看着江砚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们听医生的，好吗？"
回家的路上，江砚开得比平时慢了许多，时不时从后视镜看林疏桐一眼。
"江砚，"林疏桐无奈地说，"我很好，真的。你能不能专心开车？"
"我在专心。"江砚辩解道，但下一秒就差点错过红灯，急刹车让两人都向前倾了一下。
"对不起！"他立刻转头，脸色煞白。
林疏桐忍不住笑出声："江大总裁，你这样让我很担心公司的股价啊。"
江砚却没有笑。他深吸一口气，将车停在路边，转身认真地看着她："疏桐，我只是...害怕。"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重若千钧。林疏桐愣住了。在她记忆中，江砚从未用这种语气承认过自己的脆弱。
"怕什么？"她轻声问。
江砚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又回到她脸上："怕你们有任何闪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