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酪同人 请勿上升正主
暮色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两半,花卷从宠物医院回来,望着自己昨晚抽了半盒的烟,他伸手准备将一件衬衫叠进行李箱时,听见客厅里传来奶酪逗猫的轻笑。小猫撒娇的呼噜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像根柔软的刺,扎得他眼眶发烫。
花卷打开门,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不远处,奶酪正蹲在地板上,用一截逗猫棒晃得小猫上蹿下跳,笑声像撒在地上的碎银,叮叮当当地响。
小猫扑空时打了个趔趄,奶酪弯腰把它捞进怀里揉了揉,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花卷这边瞟。花卷喉头动了动,忽然觉得门框硌得后背生疼。
“他走了的话,奶酪应该很开心吧。”这个念头像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心脏。
也许奶酪早就受够了自己的沉默、自己的别扭。花卷低头盯着地板砖的纹路,要是没有在游戏里遇到自己这个“麻烦”,没有和自己双排,奶酪大概会活得更轻松吧,不用费心猜他的心思,也不用在他冷着脸时硬凑上来笑。
花卷嘴角扯出个笑,比黄连还苦。小猫玩累了蹭到奶酪脚边,他弯腰抱起猫,指腹蹭着它软毛,忽然抬眼看向花卷:“发什么呆?晚饭想吃什么吗?”
花卷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交叠的手臂,那些盘旋在舌尖的话又咽了回去。要怎么开口呢?说“我发现你好像讨厌我,所以我不会待着你家了”,还是问“没有我在你会不会更自在”?
奶酪发现花卷没说话,真的很奇怪至少昨天从公园回来就不对劲了,难道他不喜欢小猫吗?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矫情呢?
“你到底怎么了”奶酪走近。
花卷的手指在衣角绞出褶皱,听见奶酪问“你怎么了”时,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喉结上下滚动着,那些堵在胸口的焦灼像受潮的火柴,划不出火星却烫得人发慌。他盯着地板上花纹的缝隙,突然脱口而出一句:“我想喝红薯汤了。”
声音落进空气里,连窗外的刮风声音好像顿了半拍。奶酪“啊”了一声,花卷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钉在自己额角,带着点无措的探究。“就……突然想喝。”他又补了一句,指尖掐得掌心发疼,“甜一点的,带点稠的那种。”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喝什么,只是想找个由头掐断那声询问。那些翻涌的情绪像锅里沸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生怕下一秒就溅到奶酪眼里。他怕看到对方皱起的眉头。
“红薯汤啊……”奶酪挠了挠后脑勺,头发被揉得一撮。他站在客厅里,月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月亮悬挂在他的身旁,像只犹豫着要不要凑近的猫。“我……不太会做这个。”他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讪笑,“我之前做南瓜粥的时候,不小心整糊了”
花卷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奶酪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带着点笨拙的笃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试试。”花卷猛地抬眼,撞进他那双带着点傻气的眼睛里。灯光在他睫毛上跳跃,鼻梁上还沾着点不知道哪来的灰。“就、就按照网上的教程来,”他搓了搓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大不了……煮成红薯糊糊?你就当喝粥也行。”
厨房的瓷砖映出两人的影子,花卷看着奶酪转身去翻冰箱找红薯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焦灼的气泡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破了。冰箱门打开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他听见奶酪嘀咕着“红薯应该要挑红皮的吧”,又听见塑料袋被翻得沙沙响。
“其实……”花卷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加点冰糖也行。”奶酪回头看他,眼里亮了一下,像被点亮的小灯。“好!”他举着个圆滚滚的红薯,笑得露出牙齿,“保证其实我手艺还不错的!你相信我”
花卷的手心攥出了汗,看奶酪系着条印着小猫图案的围裙在灶台前忙乎,锅里的红薯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甜香漫得满屋子都是。
奶酪回头时撞进他的目光,手里的汤勺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快来尝尝咸淡。”他舀了一勺递过来,手腕上去年被铁皮划伤的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像道褪色的月牙。花卷接过勺子时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温热的温度让心猛地一缩——怎么开口呢?
“那个……”花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话到嘴边又被汤的甜腻堵了回去。奶酪正低头往汤里撒冰糖,碎糖粒落进锅里的声音像小雨点。“我最近……”他又试了一次,声音却轻得像片羽毛,“有件事想告诉你。”
奶酪“嗯”了一声,没抬头。
“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这句话终于挤了出来,像块沉在水底的石头突然被捞起。花卷看见奶酪拿勺子的手顿在半空,糖罐“啪”地掉在台面上,白色的糖粒滚了一地。厨房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每一声都敲在花卷心上。
奶酪垂在身侧的手突然颤了一下,指节无意识地抠着围裙上的小猫图案,布料被捏出细密的褶皱。他明明想扯出个轻松的笑,嘴角却僵在一半,只能低下头去看地上滚落的糖粒,假装在研究哪颗滚得最远。
奶酪嘴唇抖了抖,他假装不在意道“嗯,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花卷声音哑的像被砂纸磨过。
他走到水池边洗碗,水流哗哗地响,却盖不住碗碟碰撞的脆响。“早该走了,”他背对着花卷,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轻快。
每说一句,花卷心里的钝痛就重一分。
花卷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肩膀微微发颤,看着他抬手抹了把脸,却假装是擦水珠。“你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奶酪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赌气的沙哑。
“中午几点,我送送你吧”奶酪张了张嘴说着,喉结上下滚动着,最后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我都20了,本来我来的时候也很仓促,没告诉你,就不用麻烦你送我了”。
俩人吃饭的时候,很默契的沉默着,没人说一句话。吃饭后,花卷准备去洗碗,奶酪拿过他手里的碗。
“不用你洗,哪里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奶酪的声音淡淡地。
花卷眼神里生过一丝忧伤,他回到客房,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跃动的心脏告诉他,他其实不想离开
他打开窗户,感受着迎面袭来的冷风。
明明是秋天,为什么比西伯利亚的冬天还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