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酪同人 请勿上升正主
奶酪踉跄着退回房间,后背撞上门板时发出闷响。他没开灯,任由暮色裹住自己,只有窗外路灯的光斑斜斜切过地板,在床沿投下一道冷光。睫毛突然剧烈地颤了颤,像被风吹乱的蝶翼,那些憋了许久的水汽终于坠下来,砸在手背上凉丝丝的。
他蜷缩在床脚,膝盖抵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上的线头。花卷说要走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只剩下那句"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在反复回响。现在想来,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躲闪的目光,原来都是铺垫——他肯定早就受够了吧?
眉头狠狠皱起来,褶皱里全是涩意。“嫌自己烦了吧”,“明明花卷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刚才还说了那样的话”他一定讨厌死自己了吧,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决定离开,连告别的话都说得那么仓促。
"一定是讨厌我了..."他喃喃着,声音被埋在膝盖里闷得发哑。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却没心里那股钝痛真切。他想起花卷每次被自己逗笑时弯起的眼睛,想起他发烧时滚烫的额头和无意识攥紧自己衣角的手,那些画面此刻都变成了讽刺的刀片,一下下割着神经。原来所有的亲昵都是错觉,那些他以为的温暖,不过是对方碍于情面的忍耐。
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压抑的呼吸声。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触到睫毛上的湿意,才惊觉自己哭了。"真没出息..."他骂了自己一句,却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
床头柜上还放着花卷送的陶瓷小猫,歪着头笑得憨傻。那是昨天和花卷在公园散步的时候,花卷送给自己的,奶酪盯着它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把它拨到一边,陶瓷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都是我的错..."他低声重复着,喉咙里像堵了团浸满苦水的棉花。心空掉的那块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又被"讨厌"两个字填得满满当当,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原来最伤人的不是离别,而是误以为被需要的那些瞬间,到头来全是自己矫情的一厢情愿。
认识花卷的时候,奶酪18岁。
18岁那年,父母离婚了。
18岁的奶酪抱着纸箱站在广州城中村的巷口,母亲的行李箱滚轮在青石板上磕出刺耳的响。父母离婚协议书上的钢笔印还没干透,岭南潮湿的风就裹着糖水铺的甜香,把他半只脚推进了陌生的人生。
高三的时候,机缘巧合发布了一条玩“囚徒”的视频,突然火了,奶酪就决定做主播。
偶然一天首播排位的时候,排到了花卷。
排位赛连跪第三把,他操纵着昆虫学家在废墟里转圈圈,弹幕里有人告诉他,那个玩牛仔的是花卷,他带着疑惑问了问,“真的是花卷吗?听说他很厉害啊”
这把排位赢了。
奶酪盯着好友申请界面跳动的头像,点了同意。
“双排不” 对话框里躺着这句话。
“好啊。”他打下字又删掉,反复三次才按下发送键。
窗外的夕阳正把城中村的窗台染成橘子色,奶酪盯着屏幕里两人并排站在准备界面的身影,突然觉得那些对着手机熬夜剪视频的夜晚,那些被父母离婚搅得七零八落的情绪,好像都在花卷这句“来双排吗”里,悄悄找到了落点。
高考后那会,母亲出了车祸,奶酪把自己视频和首播的提成全部给了母亲做手术,学业也很失败,那时候他己经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只能每天拼命首播和打工,那时候他有点不想活着,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凌晨3点,奶酪望着首播间里寥寥无几的人数,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还在播?”微信里弹出一条信息。
是花卷发来的
“嗯…,马上就下播了”奶酪回了一句。
“生日快乐啊,奶酪”花卷发了一个红包过来。
“一点小心意,你可千万别拒绝啊”
“好兄弟,你什么时候来内蒙古,我带你去上海迪士尼玩,费用我全包”
“要不,我再送你个键盘吧”
花卷像颗烫人的小太阳,闯入了他的内心。
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那些被首播数据和高考压力腌入味的麻木,突然裂开道缝。他想起上个月连续通宵首播后,对着镜子看见的黑眼圈——像两道用炭笔胡乱抹上的灰,那时花卷在语音里骂他"不要命了",第二天就发来熬夜急救食谱,字里行间的念叨像母亲熬的莲子汤,烫得人眼眶发酸。
"除了我妈,没人记得..."他打下字又删掉,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潮湿的印子。窗外的珠江大桥亮着串灯,像条掉进黑夜的银河,而他曾以为自己是河面上漂着的空壳,首到花卷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突然成了锚,把他从溺亡的情绪里拽了起来。
奶酪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手机壳上,砸出个模糊的光斑。原来在他以为自己是行尸走肉的日子里,早有人悄悄往他空掉的躯壳里,塞了颗会跳动的心脏。
花卷的温暖像岭南梅雨季里突然漏出的阳光,悄无声息地渗进奶酪结着霉斑的日子。
“谢谢你,花卷”奶酪抹了抹眼泪。
“肋骨里长出的第二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替我喊你的名字,首到血管把‘活下去’的意义,全写成你的轮廓。”
“才明白,这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