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镇国公府,沈母温馨的拍着沈若璃的肩“璃儿,回房要好好歇息知道吗。”
沈父眼底藏着欣慰,“今日做得很好。”
确实很好,要是是原主的话怕不是要给将军府掀了。
沈若璃眨眨眼,突然凑过去在沈母肩头蹭了蹭:“那爹爹娘亲可要赏我醉仙楼的桂花糖糕,三层夹心的那种!”
一家人寒暄了一会,沈若璃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了,沈父沈母两人才离开。
待沈父沈母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转角,沈若璃立刻像只撒欢的兔子,拽着荷衣荷露冲进荷花院。
朱漆木门“砰”地关上的瞬间,三人笑作一团跌坐在凉亭的软榻上,惊得池边白鹭扑棱棱飞起。
“小姐方才在将军府,可真帅!”荷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髻上的绢花歪到一边。
“林小将军那脸色,比吃了黄连还难看!”荷衣强撑着仪态,却还是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偷笑:“还有镇国将军的表情,扳指都快被转得冒火星子了!”
沈若璃斜倚在美人靠上,晃着绣鞋上的银铃铛,想起林旭青跪坐在满地文书中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愈发夸张:“什么‘撞得头破血流’,我看他是把苦肉计当饭吃了!早干嘛去了?”
她突然坐首身子,抓起案上的团扇,模仿起林旭青声泪俱下的腔调:“阿璃~我被锁在房里呀~”
三人再度笑倒,荷衣笑得滚到软榻边缘,险些栽进荷花池。水面倒映着她们笑出泪花的脸,月光碎成银箔洒在发间,惊起的涟漪层层荡开,将满池荷花的影子揉成跳动的光斑。
“说真的,”沈若璃擦着眼角,突然坐正,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玉佩,“退婚之后心中到真有些难过”她望向夜空,想起荷衣荷露和她讲的那些与林旭青的过往,轻叹一声。
其实林旭青对原主挺好的,原主性格纨绔跋扈嚣张自大。林旭青对原主百般维护,不嫌外界的传言。但这次的事却真的做的让人寒心了。要不她也不会说那么绝情的话。
晌午,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洒下斑驳光影。
沈若璃正歪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用炭笔在宣纸上随意涂鸦,一旁矮几上的茶水己然凉透,升腾的热气不再,只剩袅袅茶香还在屋内悠悠萦绕。
就在这时,荷衣脚步匆匆,穿过曲折回廊,踏入屋内,手中捧着一份鎏金嵌宝的请帖,那朱红印鉴在日光下格外夺目,边缘还缀着细碎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微光。
“小姐,三公主府的人送来请帖,邀您三日后赴百花宴!”荷衣说着,微微喘着粗气,走近沈若璃,将请帖递上前。或许是因为走得急了些,她袖口一带,案上的砚台竟被打翻,浓稠的墨汁迅速在请帖空白处晕染开来,恰似一团肆意生长的乌云,破坏了请帖原本的精致。
沈若璃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在看到请帖上三公主府的印鉴时,瞬间眼前一亮,手中炭笔“啪”地一声拍在案上,震得满桌纸牌都跟着跳了跳。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说简介里三公主与沈若姝“狼狈为奸”的桥段,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请帖边缘,面上满是警惕与不悦:“这哪是请帖,分明是战书!梦里那个神仙和我说三公主会和沈明姝成为闺中密友,合起伙来给我使绊子!我绝不能让她们得逞!她们应该就是在这次宴会上一见如故的。”
荷露原本正捧着剪刀,专心致志地裁剪着扑克牌的纸牌,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她有些慌张地看向沈若璃,声音带着一丝无措:“那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呀?”
“搅黄它!”沈若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看向桌子上的扑克牌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剧本杀!写个争议点大的笨,让三公主和沈若姝拿对手本。到时候吵得不可开交,看她们还怎么当闺蜜。荷露快去拿纸墨,要多拿点纸。我们去凉亭中好好谋划一番。”
荷衣和荷露对视一眼,脸上写满疑惑。荷衣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剧本杀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沈若璃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指尖绕着发间的珠花转了两圈:“这也是上次神仙托梦教我的!就像咱们听的评书,只不过这次每个人都能当故事里的主角,根据线索推理真相,可有意思了!”
荷衣荷露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随后三人很快凑到荷花池畔的凉亭里。荷衣撑开一把油纸伞,为沈若璃遮住刺眼的阳光,自己则微微侧身,避免影子落在沈若璃身前的宣纸上。
沈若璃趴在石桌上,眼中满是认真。
沈若璃咬着毛笔头,墨水在齿间洇出淡淡苦涩,她盯着宣纸上寥寥几笔的故事梗概,只觉脑中一团乱麻。
虽说从前写论文、编故事都不在话下,可这剧本杀既要埋线索、设悬念,又得让角色冲突激烈到能搅散三公主和沈若姝的“闺蜜局”,着实比想象中棘手。
“若是照搬宫斗戏码,难免落了俗套……”她喃喃自语,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歪扭的小人。
沈若璃忽然瞥见荷衣荷露好奇又懵懂的眼神,心中一动,“你们平日里听的评书,哪种争论点最大?最让人忍不住吵起来?”
荷露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攥着裁纸刀往前凑:“当然是大侠身份之谜!上个月书场说到‘玉面判官’竟是十年前灭门惨案的真凶,散场时前排几个大爷差点打起来!”
荷衣轻咳一声,理了理歪斜的袖口:“还有嫡庶之争的戏码。庶妹冒充嫡女出嫁,被揭穿时满堂宾客都拍案而起。”
“那这也不可以,到时候定有很多人,若是写三到西人本,说不定都轮不到沈若姝。我还是自己想一下吧。”
沈若璃又咬起了笔头,眉头紧缩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了,就写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然后宗主死了,都是些怀疑的弟子。然后给她们安排成两个女弟子,她们一个嫉妒另一个的天赋、宗主的偏爱以及在宗门内的好人缘,两人是死对头,在医术等方面暗自较劲。”
想到这她一把抓起狼毫笔,笔尖在砚台里快速转动,搅得水花西溅,随后在宣纸上飞速画下歪歪扭扭的人物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