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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 11 月 10 日，初雪后的第三个清晨。
程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防蓝光眼镜上还蒙着苏晚晴哈气留下的白雾。屏幕上的租房 APP 后台数据跳动着，"雪天互助" 板块的用户留言区，有人上传了张便利店监控截图：两个身影的围巾在玻璃上交织成环，像两栋分享地基的房子。
"药要凉了。" 苏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程野转身时，搪瓷杯的热气正漫过她手腕的烫伤疤痕 —— 那是昨夜她煮生姜可乐时不小心烫到的，此刻却固执地不肯贴上创可贴。
"我帮你吹吹。" 苏晚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程野手背，让他想起初雪那天她替他围围巾时，指尖划过喉结的触感。马克杯壁上的小黄花 LOGO 在晨光中闪烁，与她脚踝处的纹身相互呼应，那是上周她在他熟睡时偷偷纹的，说 "要让光有具体的形状"。
玻璃上的霜花在暖气片的热气中融化，苏晚晴跪在地铺上调色，数位板旁散落着二十年前的双星建筑涂料色卡。"程野，" 她举起色卡比对他的眼睛，"浅灰蓝果然更适合你，像你写代码时眼里的光。"
程野的耳尖发烫，慌忙调出父亲的力学公式。苏晚晴的绘图笔突然落在他手背上，画出歪扭的地基结构："这里的应力集中点，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厨房吵架时你皱起的眉头。" 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但裂缝的走向，却和你备忘录里的小黄花一模一样。"
午后阳光斜切过客厅，程野在主卧发现父亲的日记本时，苏晚晴正把自己的地铺又挪近十厘米。泛黄的图纸上，两栋小房子的地基处标着 "CT+SWQ"，与她凌晨画的草稿分毫不差。"原来父辈早就替我们写好了相遇的代码。" 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发梢扫过他胸前的疤痕。
许明轩的邮件弹出时，苏晚晴正帮程野调整防蓝光眼镜。"陷阱。" 程野的声音带着紧绷，但苏晚晴却看见他备忘录里夹着的便利贴："11 月 7 日，苏晚晴的围巾借我暖手，她的指尖比雪还凉。"
"别怕。" 苏晚晴突然握住他敲键盘的手，将自己的指纹按在他的备忘录上，"二十年前你替我贴退热贴，现在我帮你拆陷阱。" 她的拇指着他手腕的脉搏，像在感受代码之外的心跳频率，"我们的地基，早就比任何防火墙都坚固。"
深夜调试程序时，苏晚晴突然在转椅扶手上，膝盖抵着程野的腰。"许明轩的项目地址..." 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地图，却在触到 "程氏商贸" 时顿住，"就像你藏在咖啡机里的创业资金，总在我需要时出现。"
程野闻到她发间的雪松味，混着马克笔的油墨香。她的睡裙口袋里露出半张幼儿园合照，照片里的小男孩正把最后一块饼干分给小女孩，背景是正在建设的双星建筑。"其实我早就知道，" 她突然轻声说，"你就是当年那个帮我捡绘图笔的程哥哥。"
晨霜融化时，苏晚晴发现程野的备忘录多了首代码诗：
IF (苏晚晴.存在 && 程野.存在) {
温暖 = max(雪松味, 键盘声);
光 = 裂缝.length * 0.3 + 小黄花.t;
RETURN 彼此支撑的未来;
}
她的绘图笔在旁边画了个笑脸，两个牵着手的小人脚下，裂缝里长出的藤蔓正缠绕着 "CT+SWQ" 的字母，像极了二十年前父亲图纸上的未竟梦想。
窗外，许明轩盯着监控截图里两人交叠的影子，指间的钢笔突然断裂。墨水滴在双星建筑的股权结构图上，恰好遮住程立民和苏建国的签名 —— 那两道曾被他视为障碍的笔画，此刻却像两栋永远无法推倒的房子，在初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这一天，1903 室的咖啡机第一次煮出鸳鸯拿铁，程野的代码里藏着苏晚晴的绘图笔轨迹，而她的设计稿角落，永远留着给程野的专属批注："此处需程序员的理性支撑，裂缝才能成为光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