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日子每天过得都很开心,这天,林晚陪着父母来到地里,夏日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晒得人皮肤发烫。
林父林大海蹲在地头,布满老茧的手扒拉着几棵蔫头耷脑的青菜,菜叶边缘都有些焦黄。
他重重叹了口气:“这天,再这么旱下去,别说卖钱,今年嚼谷都难”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愁。
李秀娥站在一旁,也愁眉不展,偷偷瞥了眼身旁安静得出奇的女儿。
晚晚这次回来,人是瞧着精神了些,可眉宇间那股子让人心疼的倦意,还没能全散干净,她这当妈的,心里总揪着。
“爸,妈,”林晚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家里的地,往后交给我吧。”
夫妻俩同时愣住,像被点了穴道,齐刷刷地看向她。
林大海第一个反应过来,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手里的烟杆都忘了往嘴里送:
“你?你说啥胡话?地里的活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干的,你这身子骨才刚好利索点,可别瞎折腾!”
他声音有些粗,语气里满是担忧和毫不掩饰的不赞同,生怕女儿逞强累坏了。
李秀娥也急了,一把拉住林晚的手,那手心有些凉,让她心里更是一紧:“晚晚,听你爸的,那地不是好伺候的。
你安心在家养养,妈跟你爸还能动弹,不用你操心。”
林晚反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暖意,让她心中一暖。
她看向父母,眼神清澈而坚定:“爸,妈,我不是一时兴起,我知道怎么种,能让咱们家的菜比别人的长得好,也能卖上好价钱。”
“你知道?”林大海显然不信,差点被气笑了,又努力忍着,只是那表情古怪得很,“你从哪儿知道的?书上看的?那些书呆子写的东西,能当饭吃?咱这土里刨食的活,跟你想的不一样!”
“我自有办法”林晚没有过多解释,她知道现在说再多,父母也难以相信。
她话锋一转,“村东头那块没人要的沙地,不是一首空着吗?给我试试手。
要是真种不出什么名堂,我保证再也不提这事儿,安安心心在家待着。”
那块沙地,是村里出了名的贫瘠,土质差,存不住水,种啥啥不行,村里人宁愿让它荒着长草,都懒得费力气。
李秀娥一听,更是犹豫:“那地……那地可不是闹着玩的,白费力气不说,种子也糟蹋了。”
林大海哼了一声,烟杆在鞋底磕了磕:“你这孩子,脾气怎么比我还犟!行,那块破地就给你折腾,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先说好,不准把自己累着,听见没?要是觉得不行,立马给我撂挑子!”
嘴上说得硬邦邦,眼底却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女儿这回回来,确实不一样了,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沉稳劲儿,让他心里头莫名其妙地就有点想信她一次。
“粮食可别给我糟蹋了。”他又补了一句,像是在给自己找补面子,也是真心实意地心疼那些种子。
林晚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放心吧,爸,糟蹋不了。”
她心中己有沟壑,修仙界万千灵植都能在她手中焕发生机,何况这凡间作物,这只是第一步,一个让父母安心,也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扎下根基的开始。
曾经的无力与绝望,如今都化作了她掌心的力量,一种能够改变现状的力量。
李秀娥看着女儿那副笃定的样子,又看看自家老头子,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嘀咕:“当家的,要不……就让晚晚试试?我瞅着咱家晚晚,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定真有啥法子呢?”
林大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没再开口反驳,算是默许了。
他转身扛起锄头,往回走,嘴里还嘟囔着:“我倒要看看,她能从那沙窝子里刨出金疙瘩来不成。”话是这么说,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些许。
林晚看着父亲略显佝偻却依旧撑起这个家的背影,心中微动,金疙瘩么?或许,还真能。
她眼波流转,暗自运转了微不可察的一丝木系灵力,如同春风拂过水面,悄无声息地拂过院角那盆快要枯死的月季,那月季是母亲顶喜欢,却怎么也养不好的。
李秀娥还在为女儿的决定暗自担忧,生怕她吃苦头,一转头,忽然“咦”了一声,快步走到院角,指着那盆月季:“哎?当家的,你快来看!这花……这花早上看着还没这么精神啊?”
那盆月季,原本耷拉着脑袋的几片叶子,此刻竟微微向上挺立,叶片似乎也鲜亮了些,最顶上那个干瘪许久的小花苞,似乎也悄悄了一点点,透出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嫩红。
林大海闻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有些不确定地“嗯?”了一声,“好像是精神了点?错觉吧?”
林晚浅浅一笑,走过去:“可能是今天天气好吧,缓过来了。”
阳光下,她清丽的脸庞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静。
父母的震惊与怀疑,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她,也早己准备好,用事实让他们彻底信服。
这条路,她会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