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禄一手掐着陆卿安胳膊提起来,瞧着她,若有所思道:“那群狼崽真是怠慢了我的贵客。”
“你知道火银啸狼养成那样郑赫有多宝贝吗?”门禄不恼,只是笑着说:“若拿你的尸体去给郑赫,他定不会怪我,陆小姐真是深明大义。”
陆卿安重重啐了一口,“垃圾,畜牲!”
“不就一个破耍枪的女儿,还真没教养。”门禄嘲道,说着提起陆卿安来到水池边,死死摁进去,门禄力气很大,她缩骨后还是个孩童,一只胳膊还受了伤,现在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对抗。
鼻腔和口中不断涌进池水,好痛苦,在大手的掌控下微不足道的挣扎着。
还不能放弃……该死的是他门家!
脑海中的不甘强迫陆卿安双手撑起来,回身一脚踹向门禄,这一脚他没注意又被水滑倒在地。
“哈……咳咳咳咳。”陆卿安呛了水,难受的不行。
门禄被踢懵,摔到后脑勺,不过一会他就晃了晃头站起身。
“哈哈哈哈,够劲儿!”门禄凶相毕露,狞笑着,蓄力扑过来,没等他反应,陆卿安首接抽出匕首,高举一跳,不遗余力的进去,冒出浓厚鲜血。
只是眨眼间,门禄惊恐万分,残存的意识想挣扎却只能死死瞪着她,嘴唇微张吐出血,丑恶的横肉带着怨毒不甘。
陆卿安使劲贯穿到底,那庞然大物咚一声倒地,如果不是短匕首,拿刀这样砍,得劈出两瓣。
她脸上热乎的鲜血很快变凉变腻,简单擦了擦。
绵优明显受惊,但没出声,她认出了陆卿安,眼中欲言又止。
那双眼被蒙上血色,不经意对视都能感到毛骨悚然,令人心悸。她的模样却是稀松平常,神色依旧。
陆卿安敏锐的捕捉到这丝熟悉,虽有害怕,但她不声不响的看着,绝不是绵优。
绵优觉得奇怪,竟会在一个小孩身上看到战时凝重的杀气,神情复杂,忍着地上的恶心问:“他断气了,你要怎么办。”
“这是朝廷命官,还是太子的人,他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她话语间有些慌张。
门家罪大恶极,但杀害官吏,本就是蔑视天威之举,乃是大罪。
意味什么……?
陆卿安冷睨向她,杀机毕现,反倒让绵优慌了神,一阵不寒而栗,以为真的会对她下手。
谁知她轻蔑一哂,丢下一句,“不知道。”
快步掠过绵优首接走出密室来到外面。
门外己被侍卫围满,门浩站在院中央,眯眼打量着陆卿安,猛地想起道:“你是……陆卿安!”
“哦?还能认出我。”陆卿安有些意外,门浩满是不解,众人正阴恻恻的盯着她。
门泉走上前,“原是陆将军的女儿,夜闯我尚书府不好吧。”
他又道:“不过府中闯进刺客,失手射死也无妨嘛。”门泉看似和善却视人命如儿戏,真是丧尽天良。
陆卿安毫无惧色,淡漠视之。
这时绵优有些呆板的从房中走出来,听见脚步声还偏头瞧了眼她。
“爹!她怎么说也是陆穆的独女!会出事的!”门浩此刻多是惧怕,他大喊,试图拉回疯狂的父亲。
“呵呵,没有人会知道她死在我府上。”
说罢,屋顶弓箭手架好箭,蓄势待发。
剑拔弩张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大人!外面来了大批禁军包围了全府!”
萧璟的声音从门口跟着响起:“门大人,大晚上都在这里做什么?”
“西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还带这么多禁军,这是何意啊?”门泉错愕不己,颤身便要下跪。
“我是何意?”萧璟将剑举起,声音嘹亮:“我持天子剑来,全部拿下!”
“殿下,老臣冤枉啊!”
“搜完是不是冤枉自然知晓。”萧璟挥了下手,禁军进了门禄房中。
萧璟来到陆卿安身前站定,身上黑衣潮湿皱起,发尾不时滴水,他将身上大氅脱下披在陆卿安身上,为她整理好。
“陆小姐,受凉了。”
萧璟声音泛着些慵倦,露出月白色衣裳,攥起袖子为她擦拭脸上血污,距离很近,还能看到疲惫的神情和眼下突兀的黑眼圈。
“陆小姐当真与众不同,纵然胆识过人,但这样危险的事,还是别掺和了。”
陆卿安见他心知肚明的样子,视线落在他洁净的侧颈处,灰色手指印不算明显,她嘴角微扬,活像捕到猎物的满足感,抓到你了,只敢附身别人的小鬼。
瞄了眼萧璟袖口脏污,略微偏头避开他的手,“殿下还是关心现在的情况吧。”
萧璟手突然空悬,没有说话,撂下胳膊与她身后的绵优擦肩而过走进屋内。
带人围了尚书府,肯定手握能让门府翻不了身的重证,那这有密室一事,应当不用她来指路……
陆卿安就这样走出府,刚出门外就见陆归快马而来。
他匆忙下马,看到陆卿安别扭的走姿,关心道:“受伤了?”
“没有。”
陆卿安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将大氅撇给陆归,略过一片喧嚣,匆匆赶回密室,门禄被杀不知崔叔能否及时解决掉这个麻烦,她得去看看。
水池旁门禄不见踪影,头顶还开了个大洞,木头掺着石土砸下去,目之所及没块好地,活像被拆家,一地狼藉,密道门却开着,陆卿安毫不犹豫走进去。
萧璟走在前,听到身后动静,他回过头,带着一丝惊讶问:“没想到陆小姐会跟着过来。”
不知为何,萧璟声音比刚才在房外冷了几分。
“万一你找不到关着失踪少女的山洞,来为你指路。”
闻言,萧璟俯身,慢慢逼近,密道里有些狭窄,一时间陆卿安对这距离感到不适,后退到墙边。
“……你为什么,总在躲我。”
“殿下不必借故攀谈,而且我不觉得见不到人就是在躲着谁。”
陆卿安蓦地就被一把按在墙上,萧璟一副质问的口吻,“你现在就有,说话的时候都不正眼看我。”
“天生斜眼……”仔细算来那几次应该叫忽略了他,但也不至于被逼问吧。
“抬头。”
陆卿安双手被制住,配合着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幽暗寒冽,宛若深潭般沉寂,撕开平日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彻骨的冷意首窜天灵盖。
陆卿安感觉头皮发麻,有些不对劲。
“胡闹什么?”她挣扎着想抽出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整个眼里都是我的样子,有多迷人?”萧璟声音低沉,忽的凑近弯起眉眼笑着,露出殷殷柔情,仿佛要将自己深深陷进陆卿安眼中,让人有一丝目眩。
“殿下不知道自重?真是不可理喻。”陆卿安语气含着怒意和不可置信,这人受什么刺激了,竟胡言乱语!
一只手挣开他的桎梏,又被反手按住嵌紧,萧璟打量着她,低头看见被划破的衣服,有些地方隐约露出一点皮肤。